寧宸眼神微微收縮,昭和人陰險狡猾,看來他們已經感覺到了亡國滅種的危險。
“所以說明川真雄這次來大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殺我?”
潘玉成微微點頭,道:“其實,抓人質,比武,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殺你,包括向你借種...那三個昭和女人,包括昭和公主的體內,都被下了一種毒,你只要你跟她們交合,必死無疑。
明川真雄這次可謂之賭上了明川家族,他來大玄不是為了挑戰老天師,真正的目的就是殺你...只是沒想到,最后死的會是他自己。
他們之所以這么瘋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些年昭和死在我們手上的人超過了十萬,他們的兵力嚴重不足。
據明川悠五郎交代,他們做了兩手準備。”
寧宸問道:“什么兩手準備?”
潘玉成沉聲道:“明川真雄來大玄,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同時昭和已經選出童男童女各五百名,他們找到了一個適合居住發展的島嶼,將這些童男童女送到這個島上,保留火種。”
寧宸冷哼一聲,“本王要的是昭和亡國滅種,怎么會給他們留下火種?那個島嶼在何處?”
潘玉成道:“明川悠五郎也不知道,據他交代,只有昭和天皇和幾個大臣知道這個島嶼的位置。”
寧宸眼神一縮,冷聲道:“傳我命令,明日一早返回襄州,準備發兵昭和,絕對不能給他們留下火種的機會。”
潘玉成俯身,“是!”
翌日,寧宸不顧傷勢,堅持返回襄州。
斷風嶺外的矮山上,原本崩塌的人頭塔,再次壘砌起來。
山下的沙地上,海邊,遠遠看去,大片大片的黑紅色,那是昭和人的鮮血浸染而成的。
七日后,寧宸回到了襄州。
襄州城內外,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已經連下三天雪了。
襄州沒有斷風嶺遮擋,比跟昭和人交戰的地方冷得多。
城主府,前廳。
炭盆燒得很旺,但寧宸裹著大氅,臉色發白。
他本就重傷在身,這一路頂風冒雪趕回來,整個人顯得很疲憊,精神有些萎靡。
寧宸皺眉看著眼前身體挺拔,神色孤傲的青年,“不知道?這都快一年了,你到底行不行,這戰船是不是改造不好了?”
林鶴凡板著臉,神色傲然,一副欠揍的模樣,緩緩說道:“不是我不行,是你們不行。”
寧宸是個惜才的人,他一直覺得,有本事的人行事風格總有些與眾不同,多少有些脾氣...不然他早把這貨揍的連他妹妹林星兒都認不出來。
他咬著后槽牙道:“說人話!”
林鶴凡道:“沒材料!”
“沒材料?”
林鶴凡哼了一聲,道:“你當這是做小孩子玩意兒呢?改造三百五十艘戰船,你知道需要多少人力,多少材料,多少時間嗎?
改造司從籌備好開始,一天十二時辰不停歇的在干,我們又不是在睡大覺...如今大雪連綿,道路覆蓋,材料送不到襄州,我能怎么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寧宸微微皺眉,林鶴凡是真沒挨過打,恃才傲物,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說話真不中聽,說白了就是情商很低。
砰地一聲!
馮奇正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上,一雙虎眼瞪著林鶴凡,“你他娘的跟誰說話呢?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你這鳥樣,有米巧婦也不給你吹。”
眾人都驚呆了!
活了半輩子都沒想過這句話還能這么理解?
林鶴凡怒目而視。
馮奇正騰地站了起來,“你他娘看什么?王爺忍著你,是他想睡你妹,但老子可忍不了你一點...別說他還沒睡你妹,你還不是他大舅哥,就算睡了又能怎么樣?
這是誰?大玄攝政王,大玄戰神,跺跺腳整個天下都得抖三抖,就算你爺爺見了也得先跪地磕頭,你他娘的還牛逼上了?
老子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王爺面前牛逼,你他娘的再敢對王爺不敬,老子把你腦瓜子干放屁了。
你應該慶幸自己的不是軍人,不然沒能按時完成任務,早他娘被砍了。”
林鶴凡氣得臉都黑了,上前一步,盯著寧宸,“你把星兒怎么了?”
寧宸一整個大無語。
他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馮奇正,這個憨貨,一天天的胡說八道。
“你別聽他胡說,林姑娘在兵部,深得兵部尚書器重,如今可安心干自己喜歡的事情,過得很滋潤,你盡管放心...我跟林姑娘清清白白,絕非你想的那樣。”
林鶴凡這才松弛下來,冷哼一聲說道:“如果你敢欺負星兒,就算你是大玄攝政王,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馮奇正怒道:“你他娘的活膩了,威脅誰呢?王爺睡你妹,那是你妹的福氣,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老馮,你給我閉嘴......”寧宸滿臉無奈,然后看向林鶴凡,沉聲道:“本王允許有本事的人有點脾氣,但前提是有本事。
材料的事本王會想辦法,現在還有多少艘戰船沒改好?”
林鶴凡道:“加上你們剛剛帶回來的十七艘,一共還有四十七艘戰船缺少改動的材料。”
“如果材料到了,多久能改好?”
“最多二十天!”
寧宸微微點頭,心里估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因為出海籌備也要二十多天。
這次是遠航,所以一切都得準備齊全,確保萬無一失...糧草,藥材,帶多少軍醫等等,都得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統籌,籌備。
海上可不是陸地,可沒地方補給,不出事還好,出事就是大事。
寧宸看向齊元忠,吩咐道:“這件事你來辦,派出大軍開路,把材料運到襄州。”
齊元忠俯身,“末將遵命!”
寧宸的目光落到林鶴凡身上,眼睛微瞇,一字一頓地說道:“材料運到,二十天后本王要看到全部改造好的戰船,別讓本王失望。”
林鶴凡點了點頭,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寧宸微微點頭。
林鶴凡挑釁的看了一眼馮奇正,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后轉身出去了。
可剛走出廳堂,突然后背一寒,出于本能他迅速轉身,身后什么都沒有...直到他緩緩抬起頭,看到拄著劍坐在屋脊上的白色身影那不善的眼神,同時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很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