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青月淡淡地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按我說的去做即可。
從大人,你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我的人將證據交給西涼王,你必死無疑...你現在只能祈禱,我會成功。
既然你來見我,想必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如今只有信我,才有一線生機。”
從康臉色陰沉,最終認命般地嘆了口氣,“好,希望圣女信守承諾,事成之后,放我離開。”
澹臺青月微微點頭。
從康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兩人相互愛慕...可沒想到,他的表妹被家里送進了宮,成了西涼王的寵妃。
這些年,從康也是在他表妹的照拂下,一路升遷至刑部尚書。
但兩人余情未了!
趁著回家探親之際,兩人不止一次暗中茍合,而且還誕下一子。
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他們互贈的信物和情書,都落到了澹臺青月手上。
如果西涼王知道自己的寵妃給他戴綠帽子,他還替別人養孩子,那還不得滅了從康九族?
從康看著澹臺青月,深深地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澹臺青月說得對,他現在沒得選。
他和表妹互相贈送的信物和情書,他一直都藏得很好...那暗格他是找專人打造的,并且事后將那人殺人滅口。
他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一旦流出去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自認已經很小心了,可這次打開,想拿出里面信物,以解相思之情。
結果打開暗格,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暗格里面的信物不見了,只有一張字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去見圣女!
他知道,那些足以滅他九族的東西,落到了澹臺青月手上。
澹臺青月淡漠道:“從大人是個聰明人,可別讓我失望...事成之后,我會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遠走他鄉。
若由于從大人辦事不力,導致事情失敗,那我們只能一起下地獄了...不同的是,我只有一人,而從大人是九族盡誅。”
從康臉色一陣發白。
他俯身道:“我會按照圣女吩咐的去做,也希望事成之后,圣女能信守承諾。”
澹臺青月淡漠道:“本圣女從不食言,一諾千金重!”
“多謝圣女。”
澹臺青月淡漠道:“事成之后再謝也不晚。”
從康點頭,“圣女還有別的吩咐嗎?”
“不用了,你可以退下了!”
從康點頭,轉身離開了。
從康走了沒一會兒,一個身穿獄卒的人來到牢門外。
“圣女,這個人靠得住嗎?”
澹臺青月道:“派人去盯緊他,若他有不該有的想法,你們知道該怎么做?”
“屬下明白!”
“這一戰,我們沒有退路,只許勝,不許敗...去吧,三日后帶上我的劍來接我。”
“是!”
大玄,京城。
寧宸還在為澹臺青月擔心。
半個月后,西涼皇室就要當眾將澹臺青月處以極刑。
半個月,他就算是跑斷腿,也趕不到西涼。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壓,讓武王率領大軍直逼西涼臨玄城,讓太初閣的探子在西涼國都散布消息,讓西涼皇室忌憚。
當然,他更希望這一切都是澹臺青月設下的局。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前來稟報,說是監察司來人求見。
寧宸來到廳堂,見到了監察司的人,是個銀衣,看著眼熟,肯定見過。
“參見王爺!”
寧宸擺擺手,“起來吧,是耿紫衣讓你來的?”
“是!耿紫衣讓小的來告訴王爺,工藤直介抓到了。”
寧宸神色一喜。
抓到工藤直介,就相當于掌握了昭和國的海域布防圖。
“走,去看看!”
寧宸出府,縱馬來到監察司。
耿京知道他肯定會來,早就等著他了。
“人呢?”
“在大牢,高子平已經開始審問了!”
兩人來到大牢,剛到刑室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寧宸臉色一變。
這個工藤直介太重要了,可別讓高子平給弄死了。
他急忙推門而入。
可當看到里面的情況,他和耿京皆是菊花一緊。
只見一個人騎在木驢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這木驢是經過改動的。
本來木驢下面是兩塊平板,但現在這兩塊平板變成了彎的...就像是小孩騎的木馬,還有搖搖椅一樣,可以前后搖擺。
一個人騎在木驢上,木驢前后搖擺。
要是不擺了,旁邊有紅衣,幫忙推一把,讓你繼續搖起來。
寧宸看到木驢的背上在往下滴血呢,地上流了一灘。
旁邊,還有個瘦小的中年男子,滿臉驚恐,但他沒受苦,而是坐在桌子后面,拿著毛筆,眼前鋪著紙張,高子平正在給他親手研墨。
高子平看到寧宸和耿京進來了,但給了他們一個稍等的眼神。
然后,一邊研墨,一邊對瘦小男子說道:“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慢慢畫,手別抖,不用害怕”
瘦小男子抖得更厲害了,臉色煞白,旁邊有人騎在木驢上,叫的跟殺豬似的...他能不害怕嗎?
木驢上的人,是他們昭和國的人。
他親眼看到對方把木驢背上五六寸長的木棍坐進了身體中。
可他又不敢停下,只能強忍著心里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慢慢畫。
“對,別緊張,慢慢畫...不錯不錯,畫得真好...來人,給這個小矮子,不是,給工藤先生泡杯茶”
寧宸抿緊了嘴角,高子平這個賤人,真有他的。
“你慢慢畫,別緊張...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可口的飯菜”
高子平說著,讓人看著工藤直介,然后走過來,示意寧宸和耿京外面說話。
三人來到外面。
高子平道:“王爺,耿紫衣,這會兒別驚到他了...他正在畫昭和國的海域布防圖,以及整個昭和國的地圖。”
寧宸滿臉詫異,“昭和國的地圖?”
高子平道:“王爺別看這小矮子瘦小干瘦,跟只猴子似的,本事可不小...之前說他過目不忘,我不信,所以特意試了一下。
我讓人拿來一幅畫,讓他看了一眼,然后畫出來...沒想到他真的只是看了一眼,就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