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教坊司,這樣的煙花柳巷之地,作為一個現代人,寧宸還是很好奇的。
但寧宸以自己年紀小拒絕了他們的盛情邀請。
第一,太貴,雖然是別人請客...但以后肯定得還回去。
第二,太小...他說的是年紀。
跟他們瞎聊了一陣,寧宸再次扛起圓木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陳老將軍備了酒宴。
寧宸陪陳老將軍喝了幾杯。
這個時代的釀酒工藝不行,所以酒的度數也不高。
下午,寧宸繼續鍛煉。
他必須盡快讓自己變得強壯起來。
寧宸的毅力,讓那些將士都佩服不已。
臨走時,陳老將軍還送了寧宸幾包藥,說是回去沐浴的時候放在浴桶里,可活血化瘀,緩解肌肉酸痛。
寧宸道謝后,拎著幾包藥回寧府。
他現在的確渾身酸痛,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這就是長時間不鍛煉造成的。
回去泡個熱水澡,再加上陳老將軍給的藥,應該能舒服些。
正想著,身后突然間響起一陣尖叫聲!
寧宸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輛馬車,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沖撞過來。
此時,馬車離他不過三米。
一股寒意瞬間襲遍全身。
但求生的本能讓寧宸立刻做出反應,猛地朝著旁邊撲去。
寧宸摔在地上,順勢滾了幾圈。
馬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狂風,絕塵而去。
“年輕人,你沒事吧?”
“那匹馬好像受驚了。”
“太危險了,差點就撞到這個年輕人了。”
路人圍過來,有好心人將寧宸扶起來。
“謝謝,我沒事!”
寧宸鍛煉了一天,渾身酸疼,剛才那一摔,也沒感覺到更疼。
唯一讓他心疼的就是身上的大氅弄臟了。
謝過幫忙的路人,寧宸朝著寧府的方向走去。
他的眼睛微瞇著,目光閃爍。
那匹馬沒有受驚,那輛馬車就是沖著他來的。
第一,那輛馬車應該是突然加速,若是狂奔而來,動靜太大,他早就發現了。
第二,那駕車的人,沒有拉馬韁的動作。
有人要殺自己。
寧宸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如果自己剛才被撞上,不死也殘。
會是常氏母子嗎?
因為寧宸想不到還有誰會置他于死地。
看來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必須得讓自己盡快變得強大,實力才是硬道理。
寧宸回到寧府,發現寧府冷冷清清,下人少了很多。
寧宸有些好奇,這時一個丫鬟從拱門外走進來,看到寧宸有些驚訝。
“四公子,您沒去狀元樓嗎?”
“嗯?”寧宸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大公子今日殿試,臨場作詩一首,陛下很高興...過幾日,大公子就要入職翰林院了。”
“所以,老爺今日在狀元樓大擺宴席,慶祝大公子入職,狀元樓人手不夠,府里人都去宴席上幫忙了...四公子怎么沒去啊?”
丫鬟問完,才覺得不妥,四公子不受寵,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四公子,那我先去忙了!”
丫鬟施了一禮,匆匆跑開了。
寧宸苦笑了一聲,連府里的下人都去了,竟然沒人通知他一聲。
自己果然只是個外人啊。
不過寧甘狗命真好。
朝堂上有句話,先入翰林,再入內閣。
有左相和寧自明鋪路,寧甘日后肯定會平步青云。
寧宸搖搖頭,把這件事拋之腦后...狀元樓的飯菜,他吃過兩次了。
回到房間,稍微休息了一會后,寧宸讓人準備了熱水。
他將陳老將軍送他的藥材放進水里,美美地泡了個澡。
一直到深夜,寧宸都睡了,卻被外面的吵雜聲吵醒了。
是寧自明等人回來了。
聽他們說話大舌頭,就知道喝多了!
寧宸翻了個身,繼續睡...明天還得去將軍府。
可睡著沒一會,房門被砸的震天響。
寧宸被驚醒了。
“寧宸,開門,快開門!”
聽聲音是寧甘。
接著是寧茂的聲音:“寧宸,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不然我踹門了?”
寧宸本不想理會的,但實在是煩了,下床走過去打開門。
“你們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
寧茂喝的滿臉通紅,大著舌頭呵斥道:“寧宸你放肆,怎么跟大哥說話呢?”
“大哥現在可是翰林院編修,正七品...你見了大哥是要下跪磕頭的...現在,我命令你,給大哥跪下。”
寧宸冷笑,一個正七品,在京城,一板磚下去,二品三品都能砸倒一大片,七品算個屁。
“傻缺,滾蛋...再敢吵我睡覺,手給你剁了。”
寧茂嚷嚷道:“寧宸,你敢辱罵朝廷命官...大哥,打他三十大板,看他還囂張?”
寧宸都被氣笑了。
寧甘揮揮手,“算了算了...今天我高興,就不跟他計較了。”
“寧宸啊,大哥還是惦記著你的...怕你晚上沒飯吃,專門給你打包回來了。”
寧宸這才發現,寧甘手里提著一個油紙包。
不等他反應,寧甘將手里的油紙包丟了過來。
寧宸沒接,掉在了地上,油紙包摔爛了,露出了里面的骨頭。
寧甘臉上帶著陰笑,道:“怎么這么不小心?現在只能委屈四弟趴在地上吃了。”
“大哥,給他吃了,府里的狗吃什么?”
寧甘道:“先緊著四弟,不能委屈了他...畢竟他平時吃的還沒狗吃得好,狗少吃一頓沒關系。”
寧茂夸張地大笑了起來。
“寧宸,快吃啊...看大哥多心疼你!”
寧宸臉色難看至極。
但突然,他笑了起來,“多謝大哥...大哥給我送來吃的,我這個當弟弟的不能不懂事,禮尚往來,我也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寧宸說完,轉身回到了房內。
但很快,寧宸就出來了,手里還拎著夜壺。
“兩位,一點薄禮,希望你們別嫌棄。”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寧宸直接潑了過去。
寧甘被直接來了個正面暴擊。
寧茂也差不多,幾乎是貼臉開大。
兩人也看清了寧宸手里的東西,下意識地往后退,結果腳下不穩,摔得四仰八叉。
寧宸追上去,把夜壺里最后一滴液體倒在寧茂頭上才罷手。
他現在只恨自己只撒了一次尿,早知道多喝點水,多撒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