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趙信就領著眾人去祠堂燒香。
連日的雪終于是停了。
晨光熹微時,坐忘峰鐘聲響起,回蕩在天地之間,蒼茫有力。
七峰主事落座。
規模宏大的演武場上,不斷有仙門弟子匯聚而來。
眾人向臺上看去,七峰首座齊聚一堂,端是巍峨氣象!
陸沉來的,乃是一道化身。
眼下他正該去夢蝶峰辦正事。
主座上的白發劍客,身著玄青道袍,腰白玉帶,束蓮花冠,劍眉星目,氣度不凡。
“七峰首座都來了!”
演武場上,有仙門弟子說道:“首座上的那位,就是青陽子師叔!”
“紫陽真人也來了!”
“嘶,原本以為是坐忘峰青陽子真人打算以問劍大會在六峰弟子當中收徒,沒想到七峰首座盡在此!”
“青陽師叔身邊那個,就是他的開山弟子嗎?”
“沒錯,我見過她,是簡溪師姐。”
同為再傳弟子,可身份不同,他們也不敢以“師兄”自居。
“真是羨慕啊!我等外門弟子,若是能借此機會拜入青陽真人門下,那真是一飛沖天了!”
“問劍大會,青陽真人收徒嗎,你從哪聽說的?”
演武場上,仙門眾弟子小聲討論。
仙門六峰弟子紛紛趕到,其中不乏白澤熟悉的面孔。
簡溪就在白澤身旁,板著小臉,不茍言笑,十分嚴肅的樣子,很是有趣。
“溪兒師妹好可愛啊!”
夢蝶峰再傳弟子笑道:“要是青陽真人愿意收我為徒,讓
我做溪兒的師妹我也愿意。”
“師姐,你想的倒是美。”一旁的女子笑道,“我們拜入山門,連確切的師承都沒有,每月一次的講道,能見到我夢蝶峰的師叔們都不錯了,青陽真人哪能看上我們?”
那些目光灼然的,大多是紅塵道弟子。
洛陽仙子那一脈的夢蝶峰弟子,大多與之相反,十分矜持。
當此時,趙信飛身來到演武場前,朗聲道:“諸位同門,今日我坐忘峰青陽真人擺下問劍大會,旨在以劍問道,以道傳法!”
此話一出,演武場頓時肅靜。
不論是演武場上的仙門眾弟子,還是臺上七峰首座,目光都看向趙信。
“本次盛會,七峰首座齊聚!”趙信說道,“問劍大會為期七天,我坐忘峰,特此邀請天柱峰紫陽真人為本次大會開場,講經傳道!”
趙信側身讓步,攤掌指向云忘歸。
云忘歸隨即起身,演武場上,仙門眾弟子躬身行禮,說道:“拜見紫陽真人!”
“眾弟子落座。”
云忘歸朗聲道:“本次傳法,由青陽師弟主講。我在此拋磚引玉!”
云忘歸的謙虛之詞,自然不會有人真當他是磚。
仙門眾弟子紛紛落座演武場周圍的看臺。
諸多弟子已經取出筆墨紙硯,準備開始瘋狂記錄傳法綱要。
也有人專心致志,只在乎能領悟多少。
“今日盛會,必將載入我仙門史冊!”云忘歸笑道,“青陽師弟大多不在本門,眾弟子對他可能
不太熟悉。容我在此說明。”
說著,云忘歸看向白澤,朗聲道:“青陽真人,乃是劍皇一脈唯一真傳,我云海仙門大宗師關門弟子,師尊稱他為‘五百年來最有希望為北境證道之人’!”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白澤是宗師華陽子的關門弟子,他們是知道的。可白澤還是劍皇傳人一事,他們卻是知之甚少。
而仙門掌教純陽子那一句評價,更是讓他們心神搖曳!
簡溪看眾人的反應,更是驕傲,把身板挺得筆直。
“青陽真人修行八載,一身修為已臻至五境巔峰,距離六境,也不過一步之遙!”云忘歸說道,“于劍道一途,青陽真人震古爍今,本次問劍大會,眾弟子用心領會,必能有極大的收獲。”
側臺上的與會眾人里,鱷侃聞言嗤笑。
什么一步之遙。
真君全力出手,便是頂級圣人也要被他活活捶死!
狠起來連七境都敢干。
要不是北海至尊不當人子,蓄意假死,骨灰都給他揚了!
“當然,于列位而言,還有一則好消息。”云忘歸說道,“長老會有言,已傳達七峰首座。本次問劍大會,凡有表現優異者,不論之前拜入哪座山門,都可以選擇再次拜師!”
此話一出,看臺之上,仙門眾弟子更是激動。
“如此說來,我還真有機會成為青陽真人的親傳弟子?”
“福生無量天尊!”
“長老會英明!”
“紫陽真人說的是可以選擇再次拜師,
是不是也可以拜入天柱峰?”
“唉,‘表現優異’四個字,你是一個都沒聽進去啊?”
云忘歸結束開場,把手一按,演武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今日要講的是,仙門劍道總綱《云海劍經》第三篇,劍道歸真。”云忘歸落座,開始講經傳法。
只是這一開場,便勸退了諸多仙門弟子。
他們之中,很多人只練到了《云海劍經》第二篇,甚至第一篇入門!
至于那些齊云峰外門弟子,第一篇都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劍者,決也,斷也。必內而決七情,斷凡息,內三寶得以渾化而至于純陽,此內而劍學之筑基,內殼通而堅實也。”
云忘歸講論劍經,眾弟子神色或肅穆,或茫然,或如醍醐灌頂,或若顛倒神魂。
如此大半日過去,簡溪聽得云里霧里,要不是白澤在旁邊鎮著,她早就睡得稀里糊涂了。
坐忘峰外,云端之上。
戴詠德按下云頭,與兩位仙門長老觀望演武場。
“戴長老,你看這演武場上,眾弟子渾渾噩噩,哪里能領會到劍經真解?”一名長老說道,“依我看,只儒家那幫自命君子之徒,才講什么‘有教無類’。青陽子辦這場問劍大會,純是胡鬧。我道門修真我,講的就是一個‘悟’字。根器不利,如何能走得長遠?”
“王象,你如何看?”戴詠德問道。
另一名長老沉吟道:“當年我也對青陽有過一場護道。實話說,青陽的修
行天賦,蓋壓仙門年青一代,忘歸都不如他。這次問劍大會,我看難成。”
“看來你二人的看法一致。”
戴詠德撫須笑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道門修真,講一個‘悟’字。可你們想想,所謂根器大利也好,天賦卓絕也罷,我們這些人里,可有人在天賦上高過掌門真人?”
兩人聞言沉默。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戴詠德嘆道,“若是張化、李婉清還活著,天柱峰有忘歸出頭的機會嗎?”
“唉。”王象嘆息道,“你說這個做什么?婉清師侄是乃天妒英才,張化之死,更是掌門真人不能言說的痛處。”
“我只是想說,近來我又有所思。”戴詠德說道,“就像佛門有頓悟和漸悟之別,我想,年輕人,或許真正缺的,是所謂的時機。這場問劍大會,就是一個時機。”
那名長老說道:“如此,我們便打個賭。那看臺之上,有三名弟子,是我最看好的。”
“哦?”
戴詠德尋著方向一一看去。
“那個是張家的小輩,張元,天柱峰門下。”那名長老說道,“那個是李家的小輩,李瑾萱,夢蝶峰門下。至于另外一個,是我現場發現的,并不知曉他是誰。”
“那小輩是盤龍峰的沈川。”王象說道。
“若是這次問劍大會,有任何弟子能勝過此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我都對長老會的提議持支持態度。”那名長老說道,“這場問劍大會是一個
開始,還是一場鬧劇,戴長老,我們拭目以待吧。”
“如此也好。”戴詠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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