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劍九,滄海一笑。
這一劍,不僅延清呆愣起來,就連那厄難鬼王也是
怔然。唯獨白澤在劍靈出手的瞬間,便知她砍這厄難鬼王,端是如砍瓜切菜。
畢竟山鬼前身,乃是劍子的本命飛劍藏鋒。
王之渙敢問劍李牧之,很難說當年他到底有沒有抵達七境傳說,成就陸地神仙之境。照白澤看來,很有可能是到了的。否則王之渙也不會在那一戰之后,得“半步劍仙”之名。
天下劍仙,能與劍仙二字平分秋色的,在北境,八百年前便有兩人,一個是極光劍仙許敬亭,一個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劍神。
此二人,即便只是封號劍仙,劍道氣運不及當世劍仙,可依舊能殺穿一個時代!
可惜八百年前,許敬亭鎮壓寧鏡之后,與劍神大戰北海之巔,此后這兩人的下落,便成了一個謎。
當年在天坑小世界,許敬亭親口所說,那一戰是他落敗于劍神。可白澤細細想來,極光劍仙所言,的確沒有什么差錯。
許敬亭和寧鏡之間的情感,言不清道不明。雖然在魂海意識界當中,許敬亭留下了一枚極光劍印,說動用此劍印,可召喚仙劍極光,傾世一劍必能將寧鏡殺得神魂俱滅。
可若是極光劍仙真的想斬殺寧鏡,八百年前,為何他不直接動手?彼時寧鏡被他殺得只剩一顆鬼帝心臟,焉有反抗的手段?可他卻沒有下殺手,而是八百年后,將這一劍的決定權,交給一個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陌路人。
許敬亭和劍神那一戰,在開始時,便注定了失敗。
因為寧鏡也是他的心魔。
道心不穩,安能出最強的劍?
或許一開始,許敬亭問劍劍神,就是奔著求死去的。
話說重頭。山鬼前身藏鋒,極有可能在劍子修為尚在巔峰期時,是一把仙劍。只是隨著王之渙道心崩潰,本命飛劍藏鋒被李牧之折斷,劍靈身死,這把劍便從此跌落天字序列。
山鬼殉劍化身藏鋒新的劍靈之前,將藏鋒二字改為無鋒。后來在仙門,白澤得到楚歌不遠千萬里送來的無鋒斷刃,斷劍重塑,真正成為屬于白澤的本命飛劍山鬼,自那時起,這把劍,便只遜色于沾染仙氣的天字仙劍。
白澤篤信,只要他登臨七境,山鬼必然會晉升天字序列,成為一把名震九州江湖的仙劍!
而那厄難鬼王將印璽打入鬼體,強行將修為提升到偽五境萬象,與真正的大賢者相比尚有差距,又如何能與圣人攖鋒?
云天之上,延清眼見白澤雙眸顏色變化,心有所感,默然不語。而那被一劍斬斷鬼道法相的厄難鬼王,反應過來,色厲內荏道:“你這道人,體內竟有兩個魂魄!如此勝之不武,太過狡詐。”
白澤心里冷笑,這惡鬼當真是打得過你就往死里打,打不過你便開始掰扯道理。劍靈更是不屑,譏笑道:“自古以來,孩子打架打不過,便要有大人撐腰。你活了多久歲月才有此修為?怎么,只準你以大欺小,不允我為他們撐腰?”
劍靈的聲線極為冷冽,可延清聽來,心里卻是別有滋味。
有些人,即便只是聽聲,也能斷定她的絕代風華。
厄難鬼王一時語塞,鬼道法相摧毀,心知不是眼前這兩人的對手,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畢竟它背后可沒有大人撐腰。
延清眼見厄難鬼王剎那間已經遁出十余里,提劍欲追,可目光一瞥,只見白澤氣定神閑,略一猶豫,開口說道:“這位……前輩,除惡務盡,我們不追嗎?”
“前輩?”劍靈聞言,目光不善地乜了延清一眼,問他:“你覺得我很老嗎?”
延清瞬間脊背僵直,心知說錯話了,連忙禮道:“仙……仙子?”
劍靈冷哼一聲,因她借助的是白澤的軀體,所以眸光流轉之間,端是有種莫名的詭異。
非要延清去形容,大概只能說,十分冷艷。
劍靈橫空仗劍,以白澤為橋梁,施展劍皇一脈絕學氣運山河,咫尺天涯,直追厄難鬼王而去。
速度之快,幾乎是橫渡虛空!
延清這才松了一口氣,猶豫一瞬,趕忙追了上去。
三道身影直線排開,驚鴻破空。白澤與厄難鬼王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一時間竟然隱隱有甩開延清的趨勢。
劍靈心知以白澤的修為,她如此發力,支撐不了多久,匯聚至強劍意,打算速戰速決。
劍一無量,分生死,判陰陽。
黑白二氣于本命飛劍劍身之上纏繞,釋放出驚人殺力!前方逃竄的厄難鬼王被那恐怖殺意逼得直接開始燃燒鬼元,速度再提,大吼道:“道長,如此下來,不過是你我拼得兩敗俱傷!不如就此收手,我愿為蒼生護道,從此做一善鬼,廣修陰德!”
劍靈壓根不理,至強一劍橫斬而出,陰陽二氣虬結,將天穹斬開一線!
“轟!!——”
“啊啊啊啊啊!!”厄難鬼王察覺驚天殺機奔襲而來,逼不得已,只能應戰,祭出體內印璽,滔天鬼氣匯聚其中,體內鬼元催發到極致,悍然迎向那一劍!
遠處,延清目睹這一劍神威,神色微變。
山鬼一劍,無量劍氣轟然撞上鬼王印璽,兩者初一交鋒,威壓向八方橫掃,引得整片空間劇烈顫動起來!那陰森印璽被無量劍氣斬出鬼哭狼嚎之聲,源源不絕的陰邪鬼氣被無量劍氣陰元吞沒,復而陰陽流轉,轉化為熾烈生機,狂斬鬼王印璽!
厄難鬼王驚駭失色,對無量一劍生克印璽始料未及。
“陰陽二氣交感,此等劍意,便是劍道宗師,也要望塵莫及!”延清心中震驚。方才寄居白澤軀體的魂魄斬出的碧海劍氣,一劍截斷鬼王法相,已經讓這位讀書人十分震驚。
如今這一劍,更是讓延清目眩神迷。
那占據白澤軀體的魂靈究竟是何身份!?如此上乘的劍意,被她這般信手拈來,莫非……
延清瞳孔一縮,那魂靈竟是絕世劍仙死后的陰神?!
縱使延清再怎么揣度,也絕料想不到,此刻掌控白澤軀體的,乃是他本命飛劍山鬼的劍靈。即便是上品仙劍,要想誕生劍靈,也要同時具備天時、地利、人和三種條件,缺一不可!
是以九州遺世仙劍,即便劍主生前修為再通天,也多有未曾孕育出劍靈的存在,只能做到開智啟蒙,有懵懂意識。
“不不不!!——”
厄難鬼王竭力嘶吼,無量一劍將那印璽陰邪鬼氣不斷吞滅,又流轉為斬邪陽元,此消彼長之下,不過片刻,那鬼王已經招架不住,一身鬼元被印璽瘋狂吞噬,鬼體虛化三分,在冬日天光之下,竟被慢慢灼燒出一層縹緲黑煙!
劍靈乘勝追擊,壓根不給厄難鬼王逆轉形勢的機會,無量劍氣奮力一斬,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鬼王印璽,竟被浩蕩劍氣斬成兩半,爆碎開來!
法寶崩潰,強橫的沖擊力將厄難鬼王擊飛數百丈,身影搖晃,陷入極度虛弱。當此時,白澤的軀體亦受到沖擊,縱使劍靈已經出劍抵擋,還是被轟退十數丈,一時間體內劍氣出現短暫的斷流,臉色慘白起來。
白澤“眼見”那鬼王印璽崩碎,心知這印璽必然不會是八百年前天祚帝手中的那枚鬼璽。否則也不會如此就被無量劍氣斬碎。
可饒是如此,那印璽也足夠厲害了。
畢竟天下攻伐類的法寶,殺力夠強的,層出不窮。可偏向增幅類,哪怕只能提升一個小境界的法寶,都是極其少見的,極為珍貴的。
劍靈心知白澤重傷之下,不能再出劍,否則留下不可磨滅的暗傷,反而會后患無窮。
“先生。”劍靈輕松開口,對那在后方仍兀自震驚的白衣書生說道,語氣調侃,“看你的了。”
“仙子言重了,在下可當不起先生二字。”延清心中不安,思來想去,都猜不出白澤體內的那尊女劍仙的陰神,生前是哪一位高人。
可他畢竟不是一根筋的人,聽聞劍靈吩咐,二話不說,激蕩浩然正氣,飛掠而出,劍意流轉之間,斬出一條劍氣長河,將那落敗鬼王徹底絞殺。
白澤重新接管身體,一個不穩,險些直接從天上栽落,幸虧本命飛劍蕩出一縷劍氣,將他平穩地送到地面。
目睹延清那一劍,白澤心中已經十分肯定,眼前的白衣書生,便是名震一方的儒劍宋之問!
那《大河劍意》委實已經是有大成之象。
白澤心中思量,看來北境南方的傳言,可能真有幾分道理。據說當年儒劍宋之問和小先生陳守仁在鄭國汜水關一戰定勝負后,稷下學宮親自向岳麓書院施壓,要求清算宋之問。
清算宋之問,便是要抽宋王君子啟的臉面。
畢竟宋之問征討鄭國,便是君子啟授意。
宋國作為戰敗一方,在稷下學宮施壓,以及大太監張宴的誣陷之下,轉而便將戰敗罪責盡數加到宋之問頭上,將他驅逐王廷,狼狽離開睢陽城。
如今看來,宋之問化名延清,出現在大周北地,眼看多半是要奔赴長城,與宋廷決裂一事,基本上已經坐穩了。
白澤心中嘆息。
廟堂謀劃,向來兇險。可惜了宋之問一介儒將,如今背離家國,落入草莽,君子啟無疑是自毀長城。當此國戰之際,大國紛爭,假以時日,宋之問此人,必將位列天下名將。
當此時,延清御氣折返,來到白澤近前,眼見白澤瞳色恢復正常,拱手道:“多謝道友仗義出手。否則今日一戰,在下生死,當真是未知之數。”
“先生言重了。”白澤勉強笑道,“先生大義,身正浩然,截江亦是拜服。”
兩人寒暄幾句,白澤本想邀請延清一同上路。可那白衣書生明顯對白澤體內的存在十分忌憚。畢竟他說錯話在先,萬一那劍仙陰神又計較起來,可有他受的。
思慮片刻,延清出言婉拒,兩人各自上路,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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