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第663章 淚燭堆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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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淚燭堆紅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2日  作者:衛河  分類: 玄幻 | 古典仙俠 | 神話 | 修真 | 洪荒 | 東方玄幻 | 衛河 | 劍問九州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兩人的性命?”白澤冷笑道。

“她能聽見哦。”那霧氣嬉笑道,“你當然可以拒絕我的游戲,如此離開島嶼。但我篤信,你不僅不會這樣,還會主動選擇噩夢。”

“恐怕你要失算了。”白澤說罷,身形已經來到盧凝仙子近前,揮劍便要斬斷藤蔓,救出那陷入昏迷的女子。

然而詭異的是,白鯨徑直穿過了樹妖藤蔓,仿佛那藤蔓竟是夢幻泡影,并非真實存在。

“又是幻境?!”白澤心中震驚,菩提子神光依舊,按理來說,又是幻境,他應該能輕易看破才對。

“咯咯,忘了告訴你啦。”那霧氣笑道,飄來飄去,似乎是心情極好,“我乃蜃樓,也便是你們人族口中的海市蜃樓。你所說的幻境,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罷了。或許你應該知道,蜃樓幻象,來自真實景象的映照。我能隨意對換真實與幻影之間的位置,所以你的處境,即是真實,也非真實,明白嗎?”

“我如何確定你所說的是真是假?”白澤嗤笑道,伸手觸碰盧凝仙子的身體,手指果然穿透過去。

“那你再摸摸看?”蜃樓笑道。

白澤的手指再度碰觸那原本是幻影的女子,這一次,卻真實感受到了盧凝仙子溫潤的肌膚。

白澤臉色一變,正要動手,蜃樓語氣陰森起來,威脅道:“不能動哦。否則你得到的,只是這位美人兒的一條胳膊。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白澤不敢嘗試,說道:“黃纓的確在你手上?”

“不然呢?”蜃樓反問。

“你所說的游戲,可有輸贏?”白澤問道,“贏了如何,輸了又當如何?”

“自然是有的。”蜃樓笑道,“你若選擇美夢,勝負便在這位美人兒身上。你若選擇噩夢,勝負便在你身上。贏的條件很簡單,從夢中醒來便是了。若是你贏了,你們便可以離開這里,前往終極島嶼。若是輸了,呵呵,你們都要死在這座島上。”

“看來我沒得選了。”白澤說道,“你說美夢令人沉醉,若是盧凝沉醉其中,醒不過來,又如何?”

“怎么會呢?”蜃樓說道,“我說了,她能聽見。你們在陷入夢境之前,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夢。若是這樣,她還是不愿醒來,那我也沒有辦法啦。”

“看來你對你編織的夢境很自信。”白澤說道。

“這是當然。”蜃樓笑道,“世人皆以五感所及為真實,可我卻覺得,夢境也是真實。怎樣,你敢與我玩這場游戲嗎?”

白澤囑托劍靈看護軀體,落在地上,目光深沉,說道:“那便領教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所編織的噩夢,如何害人性命。”

“嘻嘻,可不要在夢里哭鼻子哦。”蜃樓笑道,隨即天地失色,星斗滿天。

竹林還是那片竹林,樹妖還是那個樹妖。

不同的是,蜃樓霧氣已經消失不見,藤蔓綁著吊起的人,又是黃纓。

“夢境已經開始了嗎?”白澤用菩提神光映照四周,卻不見絲毫幻象破滅的跡象。

白澤面色沉重,不知是蜃樓用真實投影了幻境,還是這里的景象本就是真實。

當此時,那被藤蔓吊起的妖族女子悶哼一聲,緩緩睜開水潤雙眸,先是迷茫浮現,爾后看見白澤,怔了一下,喃喃道:“白澤?你怎會在此……歐陽木呢,我這是在哪?”

白澤隨手祭出一道劍氣,斬斷綁住黃纓手腕的藤蔓,那妖族女子直直墜落,竟然沒有平穩落地的能力,心里驚訝一瞬,當即出手,將她接住。

黃纓下意識便環抱住白澤的脖頸,依偎在那道袍修士懷中,有些瑟瑟。

溫香軟玉在懷,白澤心有異色,眼見黃纓狀態不大對勁,真元一運,竟然發現眼前之人體內妖元凝滯,身上的傷痕血珠未干,看起來楚楚可憐。

“歐陽木也在這島上?”白澤移開視線問道。

黃纓卻搖頭,有些茫然,說道:“這我也不大清楚……我只記得他和玄九塵非說島上埋有寶貝,挖出了一處墓穴,不知道觸碰了什么禁忌,有恐怖尸骸復蘇,撕裂空間,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醒來就看見你了。”

白澤心中好笑,這蜃樓倒是對他身邊之人頗為熟知,竟然連歐陽木這點愛好都摸清楚了,當下也不多言,打算靜觀其變,問道:“能走嗎?”

黃纓神色有些羞澀,說道:“腳有點疼……”

白澤看去,只見懷中女子玉足不著羅襪,白白嫩嫩,腳腕上也有被樹妖藤蔓勒出的血痕,抿了抿唇,抱著那妖族女子,徑直離開此處地界。

那樹妖紋絲不動,對此并沒有阻攔的意思。

白澤走出竹林,在附近的石壁上用劍氣開辟出一方簡易洞府,安置好黃纓,祭出兩道分身,拾了些柴火,又在附近打來兩只野兔,處理干凈之后,便在洞府中燃起火堆,炙烤野兔。

一切場景,恍惚間又回到鼓浪嶼種種。

夜色漸深,黃纓靠近火堆,呵出縷縷寒氣,問道:“這是哪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澤用木棍撥了撥柴火,說道:“夢里。”

“夢里?”黃纓被白澤的回答整得云里霧里,猜測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陷入了幻境當中?難怪我體內妖元滯澀不通。那你呢,莫非是我幻想出來的?”

黃纓說完,自己覺得好笑,忍不住偷笑起來,說道:“那還當真是有趣,我現在還覺得身上很疼,如果這是夢境,那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白澤乜了黃纓一眼,看她即便靠近火堆,還是在搓手,便脫下外袍,起身披在那妖族女子身上,并未多言,轉而將穿在木棍上炙烤的野兔翻了個面。

“謝謝。”黃纓裹緊道袍,身上的水漬雖然早已被白澤用真元蒸干,可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很冷。

“風族洞天的那些長老待你如何?”白澤忽然問道。

黃纓愣了一下,避而不答,說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白澤從古戒中取出香料,灑在烤好的野兔身上,撕了一只兔腿,遞給黃纓。

“哦。”黃纓接過兔腿,小口吃著,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就是……我們并非風族正統出身,有時候,多多少少要為族里做些不大情愿的事情罷了。”

“比如說接近我?”白澤笑了一聲。

黃纓眼波流轉,笑道:“怎么會呢?公子這般才俊,我喜歡極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吃飽喝足。期間黃纓見白澤解下腰間葫蘆飲酒,表示她也想喝,白澤略一猶豫,還是從古戒里取出玉杯,給黃纓倒了一杯。

黃纓連著喝了幾杯酒,面色酡紅起來,也不覺得那么冷了。

靠近火堆,暖意涌上心頭,那妖族女子打了兩個呵欠,眉眼倦怠,昏昏欲睡。

“困了就歇息吧。”白澤在地上鋪了一張厚實的毛毯,又取了一張給黃纓當被子用。

“那我就不客氣啦。”黃纓順水推舟,乖順地躺在毛毯上,開始歇息。

女子把自己裹得很嚴實。

白澤看著黃纓被火光暈染的面龐,目光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夜色越來越深。

昆蟲長鳴聲中,困意也逐漸開始浸染白澤的意識。某個瞬間,那坐在火堆旁的少年猛然驚醒,只覺身旁景物隱約有所不同,正待仔細回想,身后忽然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夫君,夜色已深,怎么還不來就寢?”

白澤愣了一下,猛地回頭,身旁景物飛速變化,四下哪里還是什么洞府,分明就是洞房。

紅帷漫卷秀色,珠簾搖晃繾綣。

房間當中,火盆碳紅,那玉床之上,嬌人紅裝熱烈,映襯雪白肌膚,在溫暖燭火之下,輕柔地勾起少年的心弦,酥酥麻麻。

爾后,情愫如山洪席卷,莫能阻擋,直上心頭。

白澤只覺頭腦發昏,步伐踉蹌。

恍惚間,他看向妝臺上的銅鏡,只見鏡中人已經是青年模樣,亦著喜服,劍眉星目,端是俊朗。

“夫君怎么喝了這么多酒?”那榻上嬌娘掀開珠簾,緩步走來,扶著醉意朦朧的男人,柔聲抱怨:“王瀚他們也真是的,給你灌這么多酒。師兄他們也沒攔著些么?平日里,二師兄不是最疼你嗎……”

美人在前,白澤只覺眼前嬌娘分外撩人,一時間不能言語,只奮力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

“夫君歇息片刻,妾身吩咐下人給你熬一碗醒酒湯。”

“不,不必了……”

白澤抓住女子皓腕,只覺眼前之人分外奇怪,一會是黃纓,一會是余幼薇,如同霧里看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黃纓,還是余幼薇?蜃樓,你想玩什么花樣……”

“白澤,你喝醉了。”那嬌娘怔了一瞬,語氣有些薄涼,“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莫不是糊涂了?竟然在這時候提別的女人,你是想……”

她話未說完,白澤奮力睜大雙眼,只覺眼前霧氣散盡,眼前人兒,正是心心念念的女子。

“我糊涂了,請娘子責罰。”白澤笑了起來,說道:“溫酒待君歸。”

余幼薇巧笑嫣然,眉眼溫潤如水,笑著回應:“折花賦妻歡。”

白澤再也無法分辨真偽,只覺心神轟然一震,抱住眼前的人兒。

馨香入懷,讓人貪戀。

細密的吻,逐漸纏綿悱惻。

從桌前到玉榻。

淚燭堆紅。

如同那在男人懷中承歡。

喜悅啜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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