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仙門篇:白衣仗劍世無雙
第二卷仙門篇:白衣仗劍世無雙
“住手!”丑鬼突然喊了一聲,熾紅的烙鐵就停在白澤眼前,須臾之間,便能將白澤的雙眼燒成焦炭!
體內暴動的純陽真氣生生被白澤壓了下去。
若不是丑鬼這一句住手,白澤已經要了刑鬼的命。
萬幸,他賭對了。
“丑鬼大人。”刑鬼收回烙鐵,看向丑鬼。
“首領說了,要從他嘴里套出消息。”丑鬼不耐煩道,“先把他押進牢房,準備蝕心蠱。我看這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留著他的眼睛,明日教他親眼看著萬蠱蝕心的滋味!”
“是,丑鬼大人。”刑鬼聽令,招呼刑房的小卒,“把他帶下去!”
“是!”兩個小卒把白澤從刑架上拖了下來,一路拖著,拖到牢房門前,打開牢門,毫不客氣,直接把白澤扔了進去。
白澤趴在牢房潮濕陰冷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牢房門外,兩條猩紅的血線一直延伸到刑房的鐵門前,如斯恐怖。
阿鬼就被關在白澤隔間的牢房里,一看見白澤渾身是血,半死不活地被扔進牢房,頓時神色慌張起來,掙扎著想要爬過去。
可她身上兩層枷鎖束縛,斷掉的骨頭還沒痊愈,如何過得去?
兩個小卒鎖上牢房房門,徑直離去。
兩人一走,白澤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嘶……少年在心里直抽氣,那碎骨鞭的確狠厲,三十鞭下去,若非白澤用真氣護住心脈,修得龍象之體,周身骨骼堅硬如鐵,他非得被敲碎一身骨頭不可。
饒是如此,白澤也被抽得皮開肉綻,渾身沒一處好地方。
“鹿兄。”白澤忍著劇痛給九色鹿傳音,要動用翡翠療傷。
那邊,阿鬼見白澤奄奄一息地趴在那里,然后忽然動了動,爬了起來,滿目擔憂,想湊過去看看。
“嘿嘿,別動。”白澤靠著牢房的后墻坐了起來,一動牽扯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看了阿鬼一眼,“小啞巴,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亂動什么?放心吧,我暫時還死不了。”
“桀桀,有趣,有趣。”突然有人在昏暗的牢房里笑道,白澤尋聲看去,卻是另一側的牢房,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妖怪披頭散發,渾身的破爛衣服簡直不能避體,正桀桀怪笑。
白澤皺眉。
“好久沒聞到人族鮮血的味道了,小子,你倒是個硬骨頭。”那老家伙說道,聲音干澀嘶啞,教人聽了難受。
“前輩是誰?”白澤心里警惕,瞇眼問道。
“我是誰?嘿嘿嘿。”老家伙湊到白澤的牢房旁,牢房兩側和牢門,都是荊棘鬼木做成的,老家伙一走近,白澤就看清了他的面目。
那是一張隱藏在臟亂的頭發里,滿是褶皺的老臉。初看還沒什么,可白澤緊接著,就看見一雙極其恐怖的眼睛。
那雙眼睛早已不能稱之為眼睛,而是一雙老肉外翻,宛如一個猙獰的刀疤,讓人一眼看過去,不禁渾身震顫的眼睛!
白澤呼吸一窒。
“桀桀,怕了?”老瞎子咧嘴一笑,滿口黃牙,“老子當年挨了四十八道碎骨鞭,知道掌管刑獄的那小子為何不抽我最后一鞭子嗎?”
“為何?”白澤問道。
“因為他知道,最后一鞭子也抽不死我,為了給自己留個沒人能在他碎骨鞭下挨七七四十九次的面子,他放棄了最后一鞭子。”老瞎子森森笑道,一瘸一拐地走到牢房后墻那里,坐了下去,“然后那小子,用燒紅的烙鐵一下就把老子的眼睛,戳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前輩如此說來,明天我豈不是很危險了?”白澤說道,想起那個燒紅的烙鐵,那東西插在眼睛里,滋味絕對不好受。
“很危險。”老瞎子嘿嘿笑道,“我勸你,還是把你和那女娃的關系說清楚了,省得受殘廢之苦。尤其是那蝕心蠱,那玩意足以讓你生不如死。”
“說了我就能平安了?”白澤笑道。
“不能。”老瞎子森然道,“說了,你會死的痛快點。”
“左右都是一死,我何必受人脅迫?”白澤說道。
“桀桀,你小子有老子當年的風采,是個硬骨頭!老子喜歡,嘿嘿嘿。”老瞎子笑了起來,然后突然狠狠地咳嗽幾聲,白澤聞到了血的味道。
“前輩受傷了?”白澤問他。
老瞎子只是笑,然后說道:“該死了的人,都是這樣。”
“前輩想不想從這里出去?”白澤笑道。
老瞎子猛地朝白澤看去,雖然他的眼睛早已不在,可直勾勾地盯著白澤,還是讓他心里有些發毛。
“你小子有辦法出去?”老瞎子說道,“這荊棘鬼木或許對人族來說,禁忌程度不算很大。可對我們鬼族來說,卻是天克之物。”
白澤但笑不語。
“罷了,罷了。”老瞎子躺了下去,嘿嘿笑道,“你小子是個鬼才,想必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你說罷,想在老子這里知道什么?”
“前輩說笑了,晚輩哪敢跟前輩做什么買賣。”白澤笑道,“只是突然掉進這天坑里,幸得一位鬼族姑娘所救,才免得一死。如今身陷囹圄,卻不知這鬼族究竟是什么來路,便是從天坑形成之初,鬼族就生活在這里?”
“桀桀,你小子不必跟老子胡扯。”老瞎子哼了一聲,“鬼族中人,不可能隨意搭救掉進天坑的人族。況且天坑之大,你掉進來,就這么湊巧,碰到鬼族的姑娘?要知鬼族領地,距離天坑正下方位,可是有不少距離。”
白澤嘿嘿笑了一聲,看了阿鬼一眼,卻不說話。
“你要知道鬼族來歷,可以。”老瞎子說道,“反正老子時日無多,告訴你也無妨。天坑鬼族,雖不是天坑形成之初就生活在這里,可世代鎮守此處,也有七百年歷史。”
白澤聽言,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
鎮守。
既然是鎮守,那么此處鬼族,勢必在守護某種東西。
鬼族守護什么,白澤不感興趣。
他關心的是魔宗的那個施先生。
那老家伙在這里絕對沒什么好事。
按理說他既然出現,林蕭應該就在附近。沒道理二師兄會被那老家伙甩開,找不到他人。
“七百年歷史?”白澤說了一句,心里盤算,如此說來,阿鬼明顯是從天坑里爬出去,跑到外面去,然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千窟城的人拐了過去。
“鬼族鎮守的東西,是什么?”白澤問他。
“桀桀,小子,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老瞎子森森笑道,“老子之所以能在這鬼地方茍活十年,全都是靠這個秘密。我告訴你了,老子豈不是就沒有價值,馬上就要死了?”
“前輩不說也罷。”白澤笑道,“原本,秘密知曉的人多了,也就不是秘密了。”
老瞎子沒想到白澤竟然對此事不感興趣,心里盤算起來。如此說來,這小子是天鬼派來的可能,倒是小了很多。
兩個人心里都藏著鬼,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白澤身上亮起翡翠光輝,身上的傷勢在迅速愈合。
“咦,你小子身上藏了什么寶貝?”老瞎子察覺到白澤身上的血腥味在迅速減少,驚疑一聲。
“嘿嘿,既然想從這里出去,沒點手段怎么行?”白澤笑道,身上的傷勢已經止住血。他解開外衣,將渾身猙獰的傷口簡單包扎起來,然后換了一身衣服,從棋子里摸出一顆靈石。
他準備用撒豆成兵,貍貓換太子,用靈兵代替自己待在牢房里,自己一招偷天換日,離開地牢。
“小子,你說要帶我出去,可算數?”老瞎子問他。
“自然算數。”白澤笑道,“否則前輩一嚷嚷,晚輩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這里是地牢最深處的牢房,里面只關押了他們三個人。
“桀桀,老子沒那么下作。”老瞎子森森笑道。
白澤不再言語,而是看向阿鬼。
阿鬼被綁得結結實實,此刻也在看著白澤。
白澤心里對眼前這少女的身份早已起了疑心,可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沒有白澤,阿鬼多半是要困死在這地牢里。
而同樣,沒有阿鬼,白澤多半也出不了天坑。
天坑遍布殺機,稍有不慎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阿鬼對天坑的環境極其熟悉,只有帶上她,白澤才有機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怎么樣?”白澤問她。
阿鬼搖了搖頭。
“等我。”白澤說罷,不再言語,而是盤腿坐了下去。
《采花集》他已經熟記在心,如今真氣復蘇,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把影遁給煉明白了。
天坑鬼族的領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且不說那個魔宗老頭,那個叫天鬼的鬼族首領,也給了白澤莫大的壓力。
眼下最好的出路,就是煉成《采花集》里記載的影遁。只有如此,他才有機會帶阿鬼離開這里。
先天道胎契合天道,只要是蘊含大道的術法,在白澤眼里,學起來就沒有難的。
事前白澤已經在心里把影遁演練了不知多少遍。如今真氣充足,他一試之下,頓時只覺周邊陰影,宛如一個龐大的水域,只要他愿意,就能立刻鉆進那片水域,暢游其中。
影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