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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眾將領皆是露出動容神色,雖然他們跟隨蘇祁安很久,也明白蘇祁安的為人,可當再度聽著蘇祁安將他們視為兄弟的一番言語,心里還是不免的激動。
能夠跟隨這樣的王,是他們的幸事,也讓眾人百死無悔。
當然除了動容,將領們自然也聽出了蘇祁安的話外之音,陳到遲疑一會,輕聲道。
“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亞木忠會在撤軍途中有動作?”
“不,更準確說,是肯定有動作。”蘇祁安輕聲道。
“我等皆聽王爺差遣,王爺下令吧。”一眾將領皆是抱拳點頭。
蘇祁安點頭,對著身后將領說著什么,不一會,身后眾人皆是轉身離去。
隨著將領離去,而在蘇祁安身后的,只剩下童戰一人,他輕聲道。
“童戰,是時候讓他們上來了,研發了這么久,也該讓他們在戰場上,好生檢驗了,畢竟,本王說過,新涼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身后的童戰,默默點頭,他的眼中同樣有著激動神色。
這時候讓那些武器上場,是童戰沒想到的,畢竟,這是新涼的絕密,也是保衛新涼最后的底牌。
而且研發了這么久,一直不穩定,直到前不久才正式小規模量產,至于拉到戰場上,效果如何,還真沒底。
但既然蘇祁安都這么說了,童戰自然會下令遵守,同樣,他也有一抹的期待,他也想看看這些玩意,在戰場的大發神威。
隨著亞木忠與蘇祁安之間達成撤軍的協議,為表誠意,亞木忠立刻集結軍隊,開始后撤。
全程基本上都在新涼斥候的監視中,一路上,榮兵軍隊并未有什么搞鬼的意思,十分規矩的陸續撤軍。
從居庸關一直撤到了寧州,哪怕經過先前被拿下的鎮軍城,也沒有半點逗留,直接繞道而過。
榮兵的誠意,蘇祁安自然感受到,同樣給遠在榮國境內,奔襲千里的宋彪、二猛傳去消息,讓他們帶兵撤退。
為了防止被偷襲、夾擊,蘇祁安已經讓西北軍團前去接應,在這種準備下,雙方軍隊皆是有序撤離。
這次的撤軍,亞木忠和蘇祁安已經達成了約定,雙方會撤軍在寧州的邊境,更準確說,是在寧州前往榮國境內的一段區域。
那段區域,是一處一望無際的原野,之所以選在這里,也是為了防止自己軍隊的撤離,是否會遇到偷襲。
只有相互盯著,看著對方從自己的國土中撤回,才能消除對方的疑心。
對這一點,蘇祁安自然同意。
隨著時間流逝,雙方軍隊基本上都到了各自邊境,已經踏入了那片一望無際的原野。
亞木忠的大軍,已經完全收縮,全部兵合一處,目光遠眺,在他們的前方,是宋彪、二猛突襲的軍隊。
雙方就在這片荒野上,隔著一定的距離,相互看著對方。
而在寧州邊境,蘇祁安也是帶著西南軍團聚集,就在亞木忠的后方。
三方之間形成一種相互監視,生怕對方會突襲。
隨著雙方軍隊的出現,亞木忠沒有半點廢話,和蘇祁安拱了拱手,而后大手一揮,身后的榮兵,開始撤離寧州,正式踏入榮國土地。
隨著亞木忠的行動,對面的宋彪、二猛也是緩緩前進。
兩支軍隊就這樣錯開著,相互看著對方,緩緩離去。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誰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肅殺。
特別是榮兵,那眼神恨不得都要將宋彪、二猛等人給撕碎。
如果不是他們的突襲,壞了自己的好事,現在想想,估計居庸關早就被拿下了,如今可能都已經兵臨城下,大軍壓境京都了。
雖然十分的惱火,心里升騰著熊熊的殺意,但沒辦法,亞木忠已經和蘇祁安達成了和解,雙方必須按照約定相互撤軍。
隨著軍隊交錯而過,最終雙方軍隊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土地,站在蘇祁安身后的一眾兵士,緊繃的心,皆是松了口氣。
按照他們的估計,剛才的交錯是出手最佳時機,但遲遲沒有出手,說明還是克制的,危機已經度過了。
接下來,最多就是相互放狠話,這事就過去了,至于后面是否還要在戰,就看各自指揮有沒有戰下去的決心了。
隨著榮兵回到自己的地界,為首的亞木忠,目光森冷的盯著遠處的蘇祁安,冷聲道。
“永川王,你的突襲,讓本帥措手不及,只能無奈撤軍,這次你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那接下來就該輪到本帥了。”
突然,亞木忠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翳,下一刻,他一聲怒吼。
“鐵騎勇士們,跟本帥沖鋒,踏平涼軍!”
隨即,最前面的榮兵,立刻分散開來,像似讓開了一條通道,緊接著,在通道內,一批批已經蓄勢待發的榮人騎兵,早就按耐不住,在亞木忠的號令下,猶如洪流一般,朝著蘇祁安的軍隊沖擊。
而這才是亞木忠反制蘇祁安的手段。
蘇祁安派兵縱橫千里,突襲殺到草原王城下,不僅讓亞木忠丟了臉面,更打了榮國的尊嚴。
但為了庫克術的安全,他只能選擇撤軍,不可能繼續打下去。
但撤軍歸撤軍,不代表這一仗就結束了,相反,這是新的開始。
這次出動的騎兵,可是集結了整個榮國鐵騎,兵力起碼達到八萬之多,這其中還有一萬的重裝鐵騎,可以說是精銳盡出。
而這一萬人的重裝鐵騎,就是亞木忠踏平涼兵的最終底牌。
如果說,在深入涼地,一關一關攻克,地形上并不適合騎兵沖鋒,那現在,在一望無盡的原野上,這是騎兵的真正主場。
雖然新涼的軍隊也有大批的騎兵,但大部分都在西北軍團。
像宋彪、二猛的軍隊,本就是騎兵為主,但可惜此次突襲草原王城,為了隱藏蹤跡,舍棄了一半的戰馬,而在攻打草原王城期間,騎兵的傷亡也不少。
如今二人能夠湊齊的騎兵,至多兩萬人,在加上蘇祁安帶來的西南軍團,滿打滿算不過五萬。
東拼西湊的五萬騎兵,如何與他的八萬鐵騎打?這一次,亞木忠勢必要打穿眼前的涼兵,勢必將蘇祁安踩踏肉泥。
隨著亞木忠的出擊,都不用蘇祁安下令,宋彪、二猛等人已經調轉馬頭,直接朝著榮國騎兵而去,身后,西南軍團的騎兵,也是緊隨其后。
新涼騎兵的沖鋒,亞木忠十分淡然,他直接命令兩翼出擊,將其阻攔,而他會帶著最精銳的鐵騎連同重裝騎兵,從正面打穿蘇祁安的軍隊。
看著視線盡頭,那些手持盾牌的涼兵,紛紛沖到前面,想依靠盾牌阻擋他的鐵騎,這一幕多少讓亞木忠看的有些好笑。
倘若盾牌能夠抵抗重裝騎兵的沖鋒,那騎兵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的。
看著即便面臨如此困境,還一臉淡然的蘇祁安,亞木忠臉上露出恥笑的表情。
在他看來,蘇祁安這般不過是故作鎮定,實則外強中干,看他這一次,一定要將蘇祁安虛偽的面具徹底撕碎。
在亞木忠的帶領下,榮國鐵騎快速接近,被盾牌手保護好好的蘇祁安,目光閃動,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
就在亞木忠的騎兵距離他們約莫兩百丈的距離,下一刻,蘇祁安猛的大喊。
“火銃手,給本王殺!”
緊接著,在盾牌手的后面,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一批批手持火銃的兵士,在蘇祁安的命令下,火銃手紛紛瞄準射擊。
砰!砰!砰!
無數的鐵珠,從漆黑的洞內射出,直接射中榮人騎兵的胸膛。
下一刻,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紛紛中蛋墜馬,一時間人仰馬翻。
突如其來的響聲,讓亞木忠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大涼擁有火銃,他自然知道,雖然射程遠,威力又不錯,但卻存在很多缺陷。
比如,無法大規模量產,成品率很低,同時每射完一發,就得用半盞茶的功夫,填充換彈,可謂十分繁瑣。
真有那功夫,鐵騎早就沖到面前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大涼制造的火銃,對重裝鐵騎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致命傷。
只要等他們的速度沖起來,等待這些火銃手的只有單方面的屠殺,這也是為何榮國知道大涼擁有火銃,卻根本不看重的原因,面對如此龐大的騎兵沖鋒,火銃實在是太雞肋了。
看著最前一批的騎兵中彈墜馬,亞木忠沒有半點減速的跡象,反而加快速度,對著身后的騎兵道。
“兄弟們,不要被這些垃圾玩意給迷惑了,這些垃圾已經打完了一輪,接下來便輪到我們收割了,跟本帥沖啊,殺光他們!”
在亞木忠的鼓舞下,身后的騎兵各個也是嚎叫著,快速朝著火銃手沖來。
只是亞木忠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隨著火銃的一輪齊發后,他們并未停下進行填充,反而是繼續瞄準,隨著扳機扣動。
又是一陣響聲,無數的鐵珠,再度從漆黑的火銃洞口射出。
而后準確命中沖來的鐵騎,隨著鐵騎中彈,下一刻,騎兵們再度落馬,而且落馬的,也有重裝騎兵。
這一幕,把亞木忠給看愣了,只是他來不及多想,突然,他的視線,鐵珠朝他射來,雖然他很好的扭動身體,躲過了一些,但朝他射來的可不止一顆鐵珠。
隨著鐵珠的命中,亞木忠臉上帶著深深的不敢置信,而后直接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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