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無論是宋彪還是馮正,都沒想到,這一仗,雙方打的竟然是勢均力敵,哪怕消耗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半點破局跡象。
這半個時辰內,宋彪也好,馮正也罷,皆是各自出了奇招,可結果卻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看著前方依舊陷入焦灼的戰事,宋彪神情凝重,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知道想要截殺薩爾德基本不可能了,就這個時間,薩爾德早就回到寧州了,也就是說他的任務失敗了。
這對宋彪來說,是不好受的,但這并不意味著宋彪就此離去,既然薩爾德沒能留住,那今日的馮正,說什么也要讓他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宋彪雙眼一凝,像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就在他準備開始新一輪部署,好好的和馮正戰上一場時。
忽然,身后一名傳令兵快速跑來,對著宋彪抱拳道。
“啟稟軍長,王爺來信。”
宋彪一怔,而后迅速反應過來,連忙道,“快,快拿給我。”
傳令兵不敢怠慢,連忙將信交上去,宋彪接過,將其打開。
速速撤軍這四個大字映入眼簾,宋彪眼中帶著不解,就在他準備想著延緩撤軍回復蘇祁安時,在這四個大字的后面,還有五個字。
“薩爾德已死!”
就是這五個字,讓宋彪愣住了,他反復的看了好久,片刻后,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對蘇祁安給他消息的真實性,宋彪一點不懷疑,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聯絡,絕不可能從中作假。
而且州城被拿下,整個蒙州基本上全面收復,想造假,特別還是對他造假,基本上都是無從做起。
所以,薩爾德已死的真實性還是很大的。
宋彪著實想不到,和他纏斗這么久的薩爾德,竟然已經死了,在他追擊的路上,就這樣死了?
宋彪腦海飛速旋轉,似乎想到什么,把手中的紙給捏碎,抬頭看著遠處的馮正。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又有這種能力,干掉薩爾德的,眼下除了他,沒有別人。
薩爾德的死,很大可能就是與馮正有關,結合馮正出兵的兩萬人馬,和他得到的情報有誤差來看,基本上確定是馮正所為。
馮正為何要對薩爾德出手,宋彪是想不明白的,他也無需要想。
薩爾德真死了,他的追擊也沒什么意義,至于馮正為何要痛下殺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宋彪也不會蠢到去詢問,按照目前最理想的猜測,即便是馮正干掉了薩爾德,他也不會承認,反而會將薩爾德之死,推到蘇祁安身上,更準確說,是推到他身上。
畢竟,一場如此持久的戰事,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到最后,特別還是葬送了十幾萬的大軍的情況下,一方主帥陣亡,也并不奇怪。
而趁機干掉薩爾德,將責任一方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就算傳出去了,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爭議。
對于這個臟水,宋彪沒必要解釋,也知道解釋沒有任何意義,身為交戰方,要是跳出來,反而越解釋越黑。
反正薩爾德已死,也算是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他的任務說完成,也算完成了,而眼下,宋彪想的是該如何脫身撤軍。
蘇祁安這時候給他的來信,多少有些不合時宜,現在的他想要果斷撤軍,怕要付出一些代價。
畢竟,雙方依舊陷入僵持,倘若這時候突然撤軍,肯定會出現大的傷亡,但要是繼續糾纏,傷亡也會進一步擴大。
所以,為了保住第一師的根基,付出一些傷亡,也是能夠承受的。
就在收兵的鳴鑼聲響起,宋彪神色凝重,隨時準備掩護斷后,盡可能減少馮正追擊的傷亡時。
片刻左右,馮正那邊竟然也響起了陣陣的鳴鑼聲,雙方幾乎同時選擇撤軍,這讓宋彪、馮正二人都感到些許詫異。
都下意識認為,是不是對方另有所圖,故意為之。
但這次,雙方都猜錯了,并非有詐,而是除了宋彪收到了撤軍的命令外,馮正這邊也收到了蘇哲傳來的消息。
和宋彪的不同,并非是知曉宋彪得知薩爾德已死,而是有關晉、中二州的戰事情況。
在薩爾德棄城逃亡期間,晉中二州的戰事,從僵持,甚至是偶爾的小勝,一下子情勢逆轉,被打得節節敗退。
入侵甘州地界的晉州兵,本來固守邊境十幾座軍堡,想以逸待勞消耗薩克、哈魯的交州軍,起初戰事比較順利,哪怕打到后期,都還很穩定。
可直到蒙州城收復,原本勢均力敵的晉交兩軍,晉州軍瞬間被交州軍壓著打,不僅一舉攻克了十幾座軍堡,甚至直接將晉州軍給趕了回去,看勢頭,大有入侵晉州的趨勢。
而中州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趙大的一個軍,打的節節敗退,基本上阻攔的所謂中州兵,被打的丟盔卸甲,四處逃竄,就連派去的特使,都被殺了。
這一切,都源于蒙州城的收復,蒙州被收復,鉗制的兩路軍隊,就像被打了雞血一般,那叫一個生猛。
一時間都把晉、中二軍給打懵了,這時候怎么看還與蘇祁安的追擊軍隊糾纏,是一個很不理智的舉動。
可以說,隨著蒙州被收復,這次圍獵蘇祁安的西部戰場,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西部戰場失敗,可蘇泰的東部戰場卻迎來了巨大勝利,不僅拿下了失去的燕州,甚至還拿下了半個趙州。
至于剩下半個,在蘇康親自坐鎮下,算是守住了,雖然短時間看,蘇泰想徹底收復整個趙州,基本不可能。
但能夠取得眼下的戰果,就已經很不錯了,與西部戰場相比,是天上地下。
兩大戰場的一敗一勝,哪怕是蘇哲在淡定,從容,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為了自身安全,迅速讓馮正撤軍,才是要緊之事。
這點馮正也很清楚,本來他也做好了,付出適當的傷亡,趁早脫離這個僵持之局,誰承想,宋彪也是下達了撤軍命令。
二人回過神來,聽著各自軍隊的鳴金收兵,目光死死盯著對方,生怕對方搞什么陰謀,但結果顯然是對方想多了。
真要有什么陰謀,也得傳達作戰兵士才行,而鳴金收兵的聲音響起,別說他二人,就連激戰的雙方兵士都是懵的狀態。
但軍令如山,他們不能有任何質疑,沒有猶豫,十分干脆的撤軍了。
誰能想到,剛才還打的不可開交的雙方,頃刻間立刻分開,很快撤到了原來之地。
現在的氣氛,這一幕多少顯得有些尷尬,但身為主帥的二人,卻是神色平靜。
他們知道,當各自兵士安全撤回,就意味著雙方都沒有搞鬼,撤軍是真實的,這點讓二人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氣。
馮正看著宋彪,拱了拱手,笑著道。
“今日能與宋軍長一戰,雖未能分出勝負,但也算痛快,希望下次再見,還有交手機會,宋軍長回去跟永川王帶句話,薩爾德丟失的地,我皇定會重新奪回來。”
“讓永川王好生保管,不要大意,等我皇重振旗鼓,定徹底擊敗永川王,咱家話已帶到,告辭!”
說完,馮正看也未看宋彪一眼,轉身就走,四周的大軍也是立刻跟隨。
那樣子,絲毫不怕宋彪出兵追擊,就算出兵,馮正也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目送馮正離去,宋彪并未有出兵的意思,就是默默看著,經過先前的交手,宋彪知曉了馮正的實力。
如果說薩爾德是一個難纏的對手,那馮正比薩爾德還要難纏十倍。
如果沒有這次交手經歷,宋彪也不會下如此判斷,如果這次守城的是馮正,想要拿下蒙州絕非易事。
但想想看,也沒這可能,畢竟蘇哲想做的也是幕后的漁翁,將蒙州讓給薩爾德管轄。
用榮兵統治,加上少量的涼兵協助,不僅減少了開支,更給蘇祁安一個莫大的壓力,而且放棄的一年多,他得到的利益不比占據的要少。
這樣一個不費多大力氣,獲得足夠的利益,又能依靠榮兵的幫助,穩固自己與榮國的合作,何樂不為。
只可惜薩爾德太廢物了,沒能實現蘇哲的抱負,反而將整個蒙州都丟光了,就連支援的大軍也基本葬送。
只能說,蘇哲信錯了人,也扶持錯了人。
就在宋彪目光閃動,看著馮正離去的背影,忽然,身后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聽動靜,人馬不少,不一會,在宋彪的后方,上萬的兵士,快速接近。
這次來的人,不是別人,也是甘州軍,是甘州三軍,二猛的隊伍。
宋彪沒有回頭,待到第三軍出現,他的身邊,不一會多了一人,他偏過頭,輕聲道。
“二猛,你怎么來了?而且還帶了這么多人?莫非是擔心我會出事不成?”
二猛笑呵呵道,“那倒不是,我不過是奉先生的命令,前來接應你,畢竟就你這火爆的脾氣,真要情緒上頭,恐怕就算收到先生的命令,怕也不會撤軍。”
“為了防止你這頭倔牛上頭,兄弟我這才主動請纓,擔任接應你的任務。”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你這頭倔牛竟然這般平靜,沒有那么沖動,感覺就像被什么人給打服了?快跟我說說,是不是被什么人打的老慘了,打的懷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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