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目送蘇祁安離去,蘇哲目光閃動,內心五味雜陳,蘇祁安的成長之快,是他沒想到的,但轉念一想,他的成長也并非什么壞事。
蘇祁安有句話蘇哲認同,如今的大涼四分五裂,亂得不能再亂,就算后面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誰能成為大涼之主,全看各自手段了。
一個蘇祁安的成長,并非什么壞事,大涼境內多一個地方梟雄,對外也多一分力量。
蘇哲目光轉動,落在被交接過來的木也身上。
“這大涼之外,可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豺狼,至少要讓蘇祁安出份力才行。”
蘇哲暗暗感嘆著。
而后,起身帶著一眾衛隊,轉身離去。
原本的大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與此同時,離開荒原的蘇祁安,騎著馬,耳邊聽著手下匯報。
聽聞蘇哲帶人離去,微微點頭,能夠沉得住氣,沒有追上來,就這份心性,比蘇泰強上太多了。
而且蘇哲也能聽出蘇祁安的話里話外,更深層次的東西。
雙方打起來,可以不計后果,蘇祁安也可以無所顧忌,畢竟是在自己的主場,他的背后不像蘇哲,時刻要提防其他人。
所以,就算再惱怒,也不會被情緒控制,終究是坐上了皇帝的位置,眼光自然不能局限當初的一個親王,要通盤考慮,看的更遠。
蘇哲應該是聰明人,倘若回去真敢殺了蘇閑,不僅會失了民心,更會被蘇祁安、蘇泰、蘇康,群起攻之。
如今四分五裂的大涼,已成四足鼎立,在這時候誰敢擅自妄動,就是送上門的好機會。
蘇祁安也只能以這種強硬的態勢,讓蘇哲明白,敢動十皇子,后果代價他承擔不起。
至于他覺醒的所謂梟雄之姿,想爭奪天下,并非是被蘇哲點醒,而是從殺出京都后,心態就有了變化。
想要終結亂世的大涼,就得需要一個強人的出現,而蘇祁安已經站在這個高度了,也被推到這個風口浪尖,在想退讓不現實。
既然已成三州之地,這亂世自然得爭上一爭,至于所謂的皇帝位置,想的有些太遠。
蘇祁安可不是蘇哲、蘇泰,為了稱帝,不惜勾結外族,將大涼肢解,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帝,也配還大涼百姓一個天下太平?
目前對蘇祁安最重要的,并非和蘇哲不死不休,而是盡一切可能,休養生息。
接連的大戰,三州境內都有些承受不住,如果不及時的停下來休整,早晚會打崩。
這點不止是蘇祁安意識到,蘇哲和北邊蒙州的榮軍也清楚這個道理。
在蘇祁安回到都護府后,收到了來自蒙、晉二州的動向。
起初,在蘇祁安和蘇哲的談判之間,二州的確有兵力朝著邊界進發移動,甚至還交上手了。
只是這種交手是小規模的試探突襲,很快被平定。
他們這么做,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配合甘州境內的暗棋,一旦得手,后面的大軍,會立刻越過邊界,再度發動戰事。
只是很可惜,蘇哲精心布置的局,被蘇祁安給破了,暗棋被瓦解,沒有內應,就算大軍出動,又會打成攻城戰,這種打法得不償失。
所以,小股騷擾部隊被覆滅,是情理之中,隨著蘇祁安、蘇哲二人的各自撤離,二州邊界的大軍,也是陸續后撤。
邊界爆發大戰的高壓,終是消散了。
能夠將潛藏甘州境內的暗棋給清除,功勞最大的不是別人,而是楚青。
誰也不知道,楚青除了是所謂的幕僚外,還有一個隱藏極深的身份,就是暗棋的一員。
只是他的暗棋身份,和甘州境內的不同,并非是為了潛藏搞破壞,而是為了刺殺蘇祁安。
從一開始潛伏中州擔任幕僚,到最后反水中州牧,豫王,這一切只為自己潛伏下來,從而獲得信任。
至于刺殺蘇祁安,并非他一人的任務,在大涼各州,或多或少都有蘇哲安排的人。
在很多年前,他們這些暗棋就已經滲透進來,只不過是為了見機行事,知曉各州的動態,隨著后來大涼天下大亂。
暗棋的任務也發生了變化,楚青的任務變成了刺殺。
從取得中州牧、豫王的信任,最終就是為了追隨蘇祁安,好在身邊對其下手。
楚青起初也是這么做的,在野狼谷的那次,就想出手,只是后面時機不對,只能放棄。
說是時機不對,主要還是楚青不愿下手,楚青跟隨蘇祁安有段時間,對他的為人,以及所見所聞,讓他覺得蘇祁安才是他真正追隨的明主。
和蘇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這些都不是楚青主要反水的理由,重要的是蘇祁安沒有把他當做外人,對他的信任,和其他人一視同仁。
對自己沒有半點偏見,雖然他是謀士,但卻是毒士。
毒士的身份,對蘇哲這類,以賢明為名聲的王爺來講,毒士是見不得光的下流貨色。
如果真看重,也不會被下放各州多年,說的好聽是磨煉,好為日后升官打下基礎,實則就是可有可無的棋子。
楚青下放中州起碼有十年,十年中,沒有得到一點的恩惠,能夠活下來,全靠楚青自己。
但凡上面的人,給予幫助,楚青也不會淪落到成為盜匪集團的幕僚。
也就是成為幕僚那一刻,才被上面的人喚醒,給予了適當的恩惠,開始執行各種任務。
楚青算是好命,活下來了,那些沒有活下來的暗棋,可就沒有這般幸運。
而來到蘇祁安這邊,得到的重視和尊重,可謂天差地別。
這并非是刻意偽裝,而是真情流露,不僅是蘇祁安,就連手下的將領,蘇勇、宋彪等人,見到他絲毫沒有輕視的心,反而頗為敬重。
所謂的毒士也好,謀士也罷,在他們這些將領心里,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為蘇祁安做事的。
只要將事做好,什么不入流毒士,在他們這里根本不存在。
正是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尊重、信任,才讓楚青堅定反水。
至于野狼谷的刺殺,不過是楚青的例行公事,也算對得起當年的供養之恩,也算和蘇哲正是分道揚鑣。
起初蘇祁安聽聞這消息,還是很震驚的,但很快平靜下來,思考片刻,沒有將楚青拿下,反而對他繼續保持信任。
楚青告知甘州境內有隱藏的暗棋,蘇祁安也是第一時間派人行動捉拿。
絲毫沒有懷疑楚青說謊,用蘇祁安一句話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就是這句話,讓楚青大為感動,當場跪了下來,保證日后誓死效忠蘇祁安。
蘇祁安揮手,讓他起身,交給他一支隊伍,讓他親自掃清甘州境內的暗棋。
等到蘇祁安平安歸來,楚青也是來報,不負眾望,將甘州境內隱藏的暗棋一網打盡。
按理說,以楚青在中州多年,應該不知甘州暗棋的數量、位置。
好在這一切得益于,楚青跟隨蘇祁安身邊,讓上面的人覺得是動手的好時機,破例告知了他甘州境內的暗棋。
為的就是配合他的行動,好一網打盡。
但上面的人,怎么都想不到,被他們給予厚望的楚青,竟然反水了,而且將甘州的暗棋,當做表示忠誠的禮物,獻給蘇祁安。
蘇哲要是知道,自己苦心經營的甘州暗棋,是以這種方式被一網打盡,臉色必定十分精彩。
回到都護府的蘇祁安,和王震山、謝蒼二人簡單的寒暄幾句后,點名楚青來到他房間,有要事商議。
二人見狀,心領神會,很快離去。
楚青默默跟隨在蘇祁安身后,二人進了房間,蘇祁安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楚青,甘州暗棋這一仗干的不錯,本王記下了。”
“我想知道,關于其他各州暗棋的情況,你知道多少,悉數告知。”
蘇祁安的詢問,楚青像似早就預料一般,點頭道。
“回王爺,有關大涼各州暗棋的事,屬下知道的,也就中、甘二州,至于其他幾州,屬下知曉的還真不多。”
“各州暗棋之間,是不會保持聯系的,也不會讓對方知曉,除非是特殊情況,就如屬下知曉甘州暗棋的存在,也是為了刺殺先生你,屬下才知曉。”
“這是當初就制定下來的規則,也是為了保護暗棋的安全。”
蘇祁安點點頭,露出了然神色,想想這也是正常的,要是楚青知曉各州暗棋的情況,那暗棋的存在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看著蘇祁安一副若有所思神色,楚青繼續補充道。
“回先生,雖然屬下不知各州暗棋的情況,但我想這么多年下來,各州的暗棋,估計剩不了多少。”
“畢竟,成為暗棋的,無不是像屬下這般,不受重視,完全就是流放之人,真要得到上面的重視,必須要在各州站穩腳跟,否則,上面的人是不會顧及死活。”
“這么多年下來,能夠站穩腳跟的,并且始終保持忠心的,怕是寥寥無幾,能夠站穩腳跟者,無不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完全沒有必要,冒險付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要命的事。”
“而且滲透各州暗棋的計劃,這么多年執行下來,不一定能成,真要成了,蘇哲也不至于只占據兩州之地,那這皇位,怕早就是他的,根本不會有趙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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