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傳深藍:
西城區,魏家布行。
魏家掌柜滿臉愁容的看著空蕩蕩的店鋪,在他的對面,僅一街之隔的一家布行,卻是相當熱鬧,擠滿了人。
和他一對比,判若云泥。
這時候,一小廝慌忙的跑進店內,焦急道,「掌柜的,你想想辦法吧,在這樣下去,我們可扛不住啊。」
「給我滾一邊去,我要是有辦法,還再這里傻站著?」
掌柜一腳將這個沒有眼界的仆從踢了一腳,可以說眼下誰都沒他心里惱火。
自從半個月前,他對面新開的蘇記布行開起來,他店鋪的生意,就是每況愈下。
雖然期間得到了家主的命令,直接打價格戰,聯合郡城其他布行,全力圍剿蘇記布行。
起初效果不錯,可沒過一個禮拜,和他們長期合作的原料商,直接停了他們的貨。
不僅如此,這個蘇記布行還有能耐,請出了醉春樓、紅怡坊的兩位炙手可熱的頭牌,親自下場為蘇記布行造勢。
衣服這類布料,特別是華麗衣服,想要打出名氣,就得有人試穿。
在川都郡,最能打響牌子的,自然是鼎鼎有名的三大春院。
如今,三大春院的頭牌,親自為蘇記布行做宣傳,加上那位大才子,時不時親自下場制作定制的高端衣服。
每一次的拍賣,都能在郡城內,掀起一股巨大的聲勢。
而且,不知怎的,郡城內的各大豪強勢力,對蘇記布行,同樣是大開綠燈。
有了這幾重的助力,蘇記布行不僅沒在價格戰中被打趴,反而愈發名氣大顯。
魏家畢竟是郡城布行的龍頭,短時間下來,倒不會被蘇記布行這個新興勢力打趴,可時間一長,那就不好說了。
魏記掌柜嘆了口氣,貌似想到什么,偏過頭,對著躲著遠遠的小廝道。
「對了,周家香料坊的生意如何?」
「回掌柜的,周家香料坊的狀況,和我們差不多,如果在這么打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被打趴。」
聽到這話,魏家掌柜點點頭,但雙眼的震驚卻是溢于言表。
他抬頭,看著對面街道熱鬧的布行,輕喃著,「這個蘇祁安究竟是什么人,他想要干嘛,莫非真想徹底霸占郡城所有生意不成?」
郡城內發生的變化,隨著時間流逝,哪怕是反應在慢半拍的城中百姓,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起初眾人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但隨著城中,越來越多新開的布行、香料坊,甚至是錢莊,到了最后,在西城區最熱鬧的一處位置,新掛牌成立的蘇記商行。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嶺北大才子的不簡單。
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和郡城兩家巨頭搶生意,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而且蘇記商行掛牌的那天,同樣讓城中百姓開了眼界。
郡城中,近八成的豪強勢力,不是出席站臺,便是送花圈慶賀。
這一幕,可是看呆了眾人,他們的心里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么時候,郡城內的豪強勢力,和這個嶺北才子關系這般好了。
不理解歸不理解,后面,蘇記商行開始全方位的對周魏兩家巨頭,發動反攻。
在背后重重勢力的支持下,兩家的生意,急劇收縮。.
兩家的產業,起碼縮水了三分之一,要是按照這種態勢,霸占郡城多年屹立不倒的老牌巨頭,很可能會被蘇祁安給掀翻。
對于蘇家商行的全方位圍剿,讓人驚奇的是,周魏兩巨頭,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
依舊按照先前價格戰的意思,我行我素,甚至連半點發牢騷的情緒
,都沒有傳出。
仿佛兩家選擇認慫了。
這反而讓蘇記商行的聲勢,再上一個臺階。
西城區葉重的別院內,蘇祁安、葉重等人宴客郡城各大豪強。
期間,杯觥交錯,好不熱鬧。
「哈哈,我就說嘛,蘇舉人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日后看來少不了蘇記商行的照拂。」
「沒錯沒錯,我看最多一個月,周魏兩家的生意,就會徹底被打趴,日后蘇記商行就是我們郡城的龍頭,以后我們還得多多走動,請教請教蘇舉人的經商之道啊。」
各種恭維聲音,在別院中響起,蘇祁安臉色平靜,點點頭,并未多說什么,身旁的葉重則是負責應酬。
酒過三巡后,一直沒開口言語的蘇祁安,舉起酒杯,輕笑道。
「呵呵,蘇記商行能有今天,同樣少不了各位家主的慧眼識珠,希望各位家主以后能一如既往的支持蘇記商行。」
「可千萬別因為某些風向,或者發現勢頭不對而倒戈,那就別怪蘇某無情啊。」
蘇祁安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聲音中蘊含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不僅如此,隨著蘇祁安的聲音落下,不知何時,在別院的后方,一處陰影角落。
陡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那種殺氣,瞬間讓這些家主毛骨悚然,不經意的掃視蘇祁安后方的黑暗,內心咯噔一聲。
身體就像是陷入冰窖一般,如果不是葉重的開口,讓眾家主回過神來。
他們還不知道會陷入那般情緒多久。
「此子絕對沒表面那般簡單,絕對不可為敵。」
一瞬間,眾家主的內心,一個念頭閃過。
如果說先前,他們只是抱著試試看,讓這個蘇才子前去試試水,反正他們都是在幕后,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吃虧。
但這次,他們明白了,這個從嶺北縣來的蘇祁安,絕對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就剛才那股讓人墜入冰窖,身體無法動彈的殺意,這種人就不是他們能小瞧的。
別院黑暗中的那批人,絕對堪比死士,搞不好比死士更強。
能擁有這般人的蘇祁安,怎么可能是普通貨色。
到現在,他們才明白,這個蘇祁安一來就敢直接對上郡城兩巨頭,而且還是硬碰硬,這就是底氣所在。
回過神來的眾家主,驚奇的臉色很快掛著濃濃的笑容,連忙道。
「蘇舉人說的什么話,既然選擇了助蘇先生一臂之力,我等定會一路相陪。」
「沒錯沒錯,其實我們早就看周魏兩家不爽了,奈何自身勢力太弱,無法和他們抗衡,如今有蘇先生出面,我等必定鼎力相助。」
看著眾家主如此表忠心的言語,蘇祁安笑著點頭,「那蘇某在這里,便多謝各家主了。」
「蘇先生,客氣了。」
別院內,再次響起觥籌交錯的聲音,氣氛也是頗為熱鬧。
就在這時,別院內,吹起一陣冷風,眾家主皆是抖抖身子。
一道急促的破風聲,陡然劃破黑夜,一根散發寒芒的箭矢,對著蘇祁安直射而來。
蘇祁安依舊穩坐不動,就在箭矢距離蘇祁安還有十來米距離。
瞬間,從另外一個方向,一道黑影出現,緊接著寒芒一閃。
射來的箭矢,直接被挑斷,箭矢斷成兩截,落在距離眾人不遠處的地方。
這一幕,直接把眾人嚇了一跳。
其中一人緊張道,「蘇先生,我看我們還是先走一步吧。」
「無妨,既然碰上了
,就讓各位家主看一出好戲吧。」
蘇祁安將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對著前方的空氣道。
「蘇勇,將他們都解決了,既然他們敢玩這一套,那就陪他們玩玩。」
剛才將箭矢挑斷的黑影點頭,隨后,身形一動,直奔墻頭而去。
「你們也去吧。」
蘇祁安再度開口,緊接著,后方的黑暗中,瞬間沖出二十多人。
這些人身穿夜行人,看不清容貌,但身上散發的殺伐之氣,卻讓人膽寒。
二十多人飛躍墻頭,很快,別院外,金屬碰撞的聲音,伴隨著陣陣哀嚎聲響起。
相比較蘇祁安的云淡風輕,這些被邀請而來的眾家主,臉色變化。
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他們拿酒杯顫抖的手,卻透露出情緒的波動。
別院墻頭外的打斗,持續了十幾分鐘,隨著哀嚎聲消失,而逐漸結束。
不一會,蘇勇從墻外而來,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近距離看上去,如同一尊殺神。
離的近的家主,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蘇祁安抬頭,不咸不淡道,「都解決了?」
「嗯,一共三十名死士,沒有一個活口。」
蘇祁安點頭,隨即道,「嗯,將他們丟到郡府門口,后面的怎么處理,不用我說吧。」
「明白。」
很快,蘇勇消失離去。
眾家主臉色緊張,看著蘇祁安,目光閃動,似乎想到什么,猶豫問道。
「蘇先生,你的意思是,今夜行兇的刺客,莫非是和那兩位有關?」
蘇祁安笑著道,「呵呵,這話蘇某可沒說,蘇某好歹是一介舉人,忽然被刺客行兇,這些尸體自然要交給郡府處理,查找兇手的事,自然是歸郡府去辦了,蘇某只不過是做了舉人該做的事,希望各家主別多想。」
眾家主內心皆是腹誹,「這事要和周魏兩家沒關系,那就見鬼了。」
話雖這么想,但眾家主皆是趨言附和。
經過這么突然的刺殺,這宴會哪里還能吃的下去,隨便說了幾句,這些家主各個先行離去。
那般離去的速度,恨不得都手腳并用,看上去頗為滑稽。
他們都知道,經過此事后,在郡城,誰也無法阻止蘇祁安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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