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還不夠……
自己那位師兄,還在虛丹境界的時候,就已經為宗門奪取了三個全新靈境,甚至還在歸墟靈境當中,為宗門帶回了上古符道傳承,三位太上長老親臨,向自己那位師兄彎腰行禮,感謝他為宗門補全了符道一脈。
他被稱為天道宗百年不遇的天才。
他是許多修士眼中的無雙靈修……
對于師父和宗門來說,他是近乎完美的修士。
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努力追逐師兄的背影,不是想要與師兄搶什么風頭,而是心里覺得,當自己真的追上師兄的時候,也許師父會用正眼看自己一次吧?
然而,那個背影卻越來越遠。
也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人偶鎮靈境,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因為這里有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劇情,那是自己在上一個靈境當中用命換來的……
一個關于李小姐的劇情。
當宗門定位到人偶鎮靈境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山君代表了人偶鎮靈境最大的機緣,無論是宗門還是師父,給自己下達的指令,都是幫助李小姐擊殺山君,從而獲取妖神殿的開啟方法。
就好像問劍宗那一隊人正在做的那樣。
他們哪里知道,人偶鎮靈境,不是這么玩的……
“告訴陳露師妹,天黑之前,引山君下山。”
“好的,師兄。”
與此同時,林飛也已經推開了佛像,露出了后面的密道。
“宋師兄,還走得動嗎?”
“呵……呵……”與紙人一番激戰,宋天行渾身發軟,連站起來都費力,但是嘴上還沒忘記裝逼:“扶……扶我起來,我還能再打一百個紙人!”
“不愧是你。”林飛丟出兩顆回靈丹,看著宋天行吃完,這才帶著他走進密道。
密道又黑又長,一路蜿蜒向下,林飛丟了一個光亮術照明,兩人走了好一會,才走到密道盡頭,這里是一個小房間,巴掌大小的地方,里面空無一物,只有一只貼滿符咒的骨灰壇。
“這……”林飛看了一眼骨灰壇,也是不由直呼好家伙,這骨灰壇上面,貼了七張符咒,每一張都銀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凡品,強大的靈力在七張符咒中流動,匯聚在一處的時候,正好化作一條銀色鎖鏈,將這只骨灰壇死死纏住。
太陰鎮妖鎖……
這東西林飛認識。
一個集合了鎮壓,超度,凈化,禁錮,等多種效果的復合符咒,一般是用來鎖一些強大妖魔的,像這種用來鎖一個骨灰壇的倒是少見。
林飛估計,多半是那位山君的手筆。
因為骨灰壇里裝著的,不光是李小姐未出世的胎兒,同時也是李小姐遺失的妖魔之力……
當年,李小姐與趙少爺相戀,卻因為妖魔之身,無法與趙少爺真正在一起,于是求助于大魔國國師,國師告訴她,想要轉為人身不難,但是卻要她以自己的心肝脾肺腎來交換,李小姐照做了,國師給了她一瓶藥水,讓她在太陽升起之時喝下,從此以后就能徹底化為人身,不過代價卻是失去妖魔之力,成為一個真正的凡人。
李小姐欣喜萬分,在一個太陽升起的清晨,喝下了國師給的那瓶藥水,當天晚上,與趙少爺踏出了最后一步,之后便珠胎暗結,被藥水禁錮的妖魔之力,隨之流轉到了胎兒體內。
只是,李小姐并不知道,那個被自己撕毀婚約的山君,卻化身為一個游方僧人,迷惑了崇信佛法的趙老太太,在趙府一住就是三年,為的就是給自己布下一個死局,他讓趙老太太看到了李小姐的真身,又給出了那顆劇毒的藥丸,最后當著所有人的面,挖出了李小姐體內,用紙折成的心肝脾肺腎,又取出了繼承妖魔之力的胎兒……
山君要李小姐永不超生。
然而這個局在最后關頭卻出了意外……
失去了妖魔之力的李小姐,居然在七日之后化成了厲鬼,殺光了趙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之后更將整個鎮子的人都化成了紙人,一直到這個時候,山君才明白過來,李小姐在妖神殿中獲得的,是那位畫皮妖圣的傳承。
可惜已經晚了……
李小姐布下陷阱,借助全鎮紙人的力量,重傷了山君,讓他在之后的幾百年,都只能躺在洞穴當中療傷,兩個來自大魔國的妖魔,在人偶鎮靈境當中,陷入了誰也奈何不了誰的窘境。
現在,林飛要做的就是解開太陰鎮妖鎖,放出李小姐的妖魔之力。
“有點麻煩……”林飛嘆了口氣,太陰鎮妖鎖這種東西,解倒是不難解,問題是,解了之后會很麻煩。
骨灰壇里裝著的,既是李小姐遺失的妖魔之力,也是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在趙府養了這么多年,早就化成厲鬼了,又被太陰鎮妖鎖壓著,還不知道怨氣大到什么程度。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林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到骨灰壇面前,探出一股靈力,在七張符咒的交界處用力一攪,頓時就將七張符咒分開,死死纏住骨灰壇的銀色鎖鏈,也隨之消失。
然后,就聽到“哇”的一聲,像是嬰兒啼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一股陰風卷起,用來照明的光亮術頓時一暗,林飛一看不好,連忙加大靈力輸出,這才將光亮術穩住。
不過就算是這樣,光亮術也從拳頭那么大的一團光芒,變成了只有黃豆大小的一點微光,只能照見四周幾尺的地方。
不過陰風過后,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哼,裝神弄鬼!”宋天行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一聲冷哼,正要露出裝逼嘴臉。
結果,話才剛說了一半,就突然怔住了。
一張胖臉之上,寫滿了驚恐,一邊發抖一邊指著林飛:“林林林……林師弟,你背上有個小孩!”
這一刻,宋天行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兒,正趴在林飛背上,似乎在用力吮吸著什么,當宋天行望過去的時候,嬰兒突然扭過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當場就把宋天行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