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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歡欣鼓舞地去練習銅片給的法術了。
銅片只給了兩個圖案,要怎么畫,用什么畫,畫完以后怎么用,這些都要沈樂自己一點點摸索出來。
是用內息勾勒?
還是像仙俠那樣,用精神力或者說神識勾勒,在識海形成印記?
又或者直接畫符,用什么東西,比如朱砂調制的墨汁,在黃紙上畫出來?
翻一翻特事局的網站,倒確實有符紙、符墨、符筆銷售。用于最基礎符篆的通用黃符紙,一百張一迭,售價二十積分;
通用朱砂墨,一瓶100毫升,售價五十積分;
通用靈兔毫符筆一支,靈兔等級最低,兔毛靈氣屬性最中正平和的那種,售價兩百積分。
對了,還有通用符篆大全,一本一萬積分,抵得上一輛過得去的車了。
畢竟,如果不是濱海這種地方,一塊車牌八九萬的地方,正常人購車的成本,也就是車輛本身,保險,車輛購置稅而已……
沈樂把特事局網站來回翻了幾遍,無奈搖頭。
黑,真黑,依靠網購材料自學符篆,學到能以此盈利之前,大概至少也幾十萬砸出去了。
畢竟官方銷售的金剛符,只要每張10積分;
清心符,每張20積分;
爆炎符,每張20積分。
收購價最多是銷售價的一半,那么,在假設一瓶墨水可以用100次,符筆損耗不計,成功率上升到20之前,連保本都難……
而通用符篆大全,可是只有圖案,沒有行氣導意存神的口訣,也沒有細節講解的!
畫符都這么貴了,更何況比它成本更高的煉丹、煉器。
沈樂隨隨便便翻了下官網上的原材料報價,就覺得他哪怕有一個億的財產,也經不起在毫無金手指的情況下,強行買材料自學。
啊,這就是為什么那位手握上億銀行存款離職的大廠大佬,會說“享受一段人生,再來找地方打工”嗎?
用自己的錢來練習技能,這是真的傷不起啊!
……好在我有別的賺錢渠道。
我也不是里那種毫無傳承的散修,只能買得起這種初階貨色,靠幾張基礎符篆一點點肝上去,最后肝成長生真人啊、道君啊什么的。
沈樂用極大的毅力停止了逛修行界淘寶網的快樂行為。
他下單了一百張黃紙、一瓶朱砂墨、一支通用兔毫筆以作備用,開始肝自己新到手的法術:
首先,是用意識慢慢勾勒。先在腦海中想象一個光點,再沿著銅片給出的圖案,慢慢移動,嘗試畫出完整的圖案——
失敗。
光點才移動了一筆,就走神了,線條直接走歪了。
失敗。
這次沒有走神,但是光點移動到三分之一,就忘了后面的圖案。
再失敗。
經過反復加強記憶、反復勾勒,確保自己記住了圖案的細節,然而光點走到一半,凝成的光線,從開端處悄然崩散……
感覺,像是精神力,或者神識已經不夠了,不足以維持整個圖案的意思?
沈樂反復嘗試了兩遍,除了把自己搞到腦袋嗡嗡作響,頭痛欲裂之外,并沒有得到任何成果。
無奈,他只能好好睡上一覺,調整好狀態,再去嘗試另外一條技術路徑:
用體內的熱流,或者可能是內息,勾勒出銅片給出的圖案……
靜心凝神,抱元守一。慢慢調動熱流,貫通周身正經十二脈,然后一點兒一點兒勾勒圖案。
一筆,兩筆,三筆……三分之一,一半……
猛然間熱流方向一扭,兩筆圖案莫名對撞在一起,開始沖突。沈樂只覺得丹田里一疼,整個人立刻被震出了定境——
他一手按著小腹,一手哆哆嗦嗦地去摸銅片,這么短短一會兒,就已經疼到眼前發黑,渾身冒冷汗。
他甚至沒力氣摘下銅片,而是奮力往胸口一按,同時在心底里大喊:
“幫幫我!幫幫我!——你給我的法子,你不能不管我!!!”
廢柴。
沈樂心底,仿佛響起了這樣一聲輕飄飄的吐槽。
隨即,銅片輕輕震動,把紊亂的氣息瞬間吸了個干凈,留下疼痛消失、然而空蕩蕩一片的丹田。
沈樂凝神感受了一下,不禁苦笑:
這銅片還真夠貪吃的,就這一下子,收取的力量,已經到達他內力的五分之一了吧?
雖然打坐一天還能慢慢回來……但是,他剛剛調用的力量,最多也不到十分之一吧……
這收取的醫療費用,未免也太高了!
和銅片沒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更何況,人家肯出手幫忙,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又耐心嘗試兩次,失敗兩次,就再也不敢嘗試,只能耐著性子打坐回復內力。
回復完了,幸好特事局的快遞速度不錯,他訂的符墨、符紙、符筆已經到家。
沈樂先在電腦上繪了圖,打印出來,確定打印的圖案毫無效果;
再用毛筆蘸著普通顏料,在普通白紙上畫圖。單純畫圖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也沒有任何效果;
想要把體內熱流導入普通毛筆和普通白紙,那叫一個艱難,像是拿著一根豆芽在泥地挖土。
不能說事半功倍,只能說花一百分的力氣,也未必能有一分的收獲。
沈樂連續畫了七八十遍,確定自己已經熟悉了圖案,終于轉向畫符標準用具。這一動手,立刻出現了新的問題:
“特事局太黑了!那本通用符篆大全,為什么不告訴我畫符那么難控制!”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沈樂根本就沒買……他只看了商品介紹頁的那點兒東西,上面根本沒介紹畫符精要……
反正,他感覺他手中的熱流,在符筆的筆桿當中,筆尖當中,控制不住地亂竄。
兔毫筆按照廣告說是最為柔順,一股熱流下去,能通到十七八個方向;
想要引導力量順著筆尖走,大了小了,粗了細了,一秒鐘之內,可以給你變出七八個花樣來!
沈樂一筆下去,寫廢一張符紙,再一筆下去,再寫廢一張符紙。
連續寫廢了三分之一的符紙,他把筆一丟,仰天長嘆:
“啊——畫符怎么這么難啊!!!”
或許應該向顧玉林他們請教一下?或者花點積分,找個靠譜的老師來教一教?
承諾只是自用,并不對外銷售的話,應該,老師還是找得到的?
你要畫出這個圖案來嗎?
忽然間,一個輕輕的,非常優雅柔和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沈樂微微一驚,左右張望:
小油燈的燈芯上沒有亮光,大概是本體扔在這兒,器靈順著電線,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
小墨斗在隔壁“嘣”、“嘣”、“嘣”彈著墨線,給木工工具們發號施令,干得不知道有多么歡快;
小木偶出去干活了,玩偶柜在隔壁院子里,就算跟他說話,應該也不會這么近……
是我啊!
那個聲音又輕輕笑了一聲。沈樂又挪動了一下視線,眼睛一亮:
被他放到房間角落的柜子頂上,特別罩了個玻璃罩子,內部安設恒溫恒濕裝置的妝奩盒,輕輕地亮了起來。
絢麗光芒交織,在玻璃罩上悄然流動,蔚為華彩。這光芒之強盛前所未有,流動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
比起之前黯淡的氣息,比起妝奩盒本體上、瓷盒上、梳篦上、銅鏡上,那些隱微的氣息,強大了至少十倍!
是你?你……你能和我說話了?
沈樂又驚又喜。心底里,傳出一聲低低的歡笑:
早就能說了啊。只是你聽不見。之前謝謝你啦,能讓我主人的后輩見面,能讓他們找回家鄉,我真的很高興……
沈樂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撓撓頭發,還想推辭兩句,妝奩盒已經自顧自動作起來:
鎖扣自行彈開,兩扇黑漆描金山水樓閣盒門打開,黑漆嵌百寶的抽屜一個一個打開。
銅鏡側轉,上面映出沈樂打印出來、當做模板的圖案;
一個個瓷盒自行旋開,露出各種沈樂特意買來,一樣一樣裝填進去的脂粉:
需要我幫你畫嗎?
沈樂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半歡悅,一半苦笑。妝奩盒的靈性終于養出來了,他真的很高興;
但是,他的畫符本事,居然連妝奩盒都看不下去了嗎?
“那……你畫畫看?”
他試探著問。妝奩盒里,瞬間騰起一片脂粉,在沈樂面前移動、交織。
很快,就在銅鏡表面,薄薄地浮起一片,和銅鏡上映出的圖案一模一樣。
沈樂聚精會神地看著,臉上的期待,很快變成遺憾。妝奩盒把圖案描得非常準確——
銅鏡照出打印機的圖案,駐留下來,妝奩盒再勾動脂粉,照著圖案描繪,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沒有。
但是,沒用啊!
他從這圖案上面,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力量……
你把那個墨倒給我?
妝奩盒也愣了一愣,沉默了一小會兒,試探著問。沈樂想了想,把最小那個眉黛盒子騰空,倒滿朱砂墨。
須臾,朱砂墨悄然騰空,在銅鏡上方,再一次勾勒出準確的圖案。
而這一次,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然散開,猶如一陣清風,繞著沈樂轉了一圈。
沈樂:“……”
壞了!
我的妝奩盒,畫起符篆來,比我都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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