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是個仗義人,雖然夏林推三阻四,但最終在他離開浮梁的時候還是命人給夏林送了十萬兩過來。
看著這白得的十萬兩銀子,夏林突然就有一種天降橫財的感覺。
他拿著這十萬兩的票子,坐在書桌前發了很久的呆。
從他住處看出去,面前這座城市已經繁如京華,甚至就連玩模擬建造游戲都不一定能玩出這樣規模的繁華。
但誰能想到這一切的一切,最開始的啟動資金就是滕王爺給出了十萬兩銀子呢。
想到當初一分錢掰成兩份花的窘迫,還有那些在發展起來以后就開始瘋狂斂財而被處置的家伙,夏林心中不免也有幾分唏噓。
說實話,要是他們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哪怕熬資歷他們都能一步步的走上人生巔峰。
而看到這十萬兩之后,夏林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趙大,已經很久沒出現的名字了,前些日子他順嘴打聽了一句,卻得知趙大在好些年前就病死在了雷州。
說來不勝唏噓,那個小老頭本可以安享晚年的。
“人啊。”夏林伸了個懶腰不再去想其他。
日子就這么平穩的過著,大概過了有個半個月左右,前方傳來情報,說劉黑闥與竇建德干起來了,李密也在涿州出兵準備進攻劉黑闥。
夏林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啼笑皆非,因為歷史上這個劉黑闥可是真的很厲害的,這可是個在洺水之戰里和李世民硬碰硬巔峰對決的選手,不光斬殺了羅士信,甚至還能把李世民逼到水淹七軍才勉強取勝。如果劉黑闥能有更穩固的后勤支持,或者有更多時間整合河北的力量,恐怕洺水之戰的結局都不好猜測。
而整個唐初最有名的便是這劉黑闥之亂,當初他可是戰天斗地,現如今這天下大勢之中自然不可能沒有他的出場。
并且當下的局勢更復雜,恐怕他崛起的速度一定會超過所有人的預料。
而劉黑闥的粉墨登場,一來就攪亂了整個燕趙大地的局勢,竇建德、李密二人已經開始調動,而這一次不管之后劉黑闥是贏是輸,不管他流到什么地方去,整個中原的局勢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夏林看著地圖上不同顏色區分的勢力范圍表情凝重,李淵稱帝的副作用終于體現出來了,整個北方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亂了起來,而南方的格局也隨著發生了改變,零零碎碎的軍閥也陸續出現,他們名義上聽從大魏的差遣,但實際上已經隱約形成了各自的圈子。
聽調不聽宣已經成為了常態,就等一場亂戰到來把天下攪合得一塌糊涂。
李淵的新咸陽還在建設,這個時候也不怪他們朝中會攻擊李淵,但他也沒什么辦法,因為一旦停止建設的話,李唐和田魏的經濟流動性瞬間就會拉到底,那他媽七世紀金融危機來一把可不是開玩笑的。
“川渝之地有李世民,西北有李淵,中原有各大家族,燕趙已經開片,東北有高句麗室韋。云貴的土司和軍閥也糾結在了一起,嶺南還有個周貴武,高原上還他娘的有吐蕃。”夏林看著地圖的勢力范圍,突然就笑了出來:“哦對,草原還他娘的有個草漢,這是什么樣的亂局?”
“若沒有將軍坐鎮江南道,長江之南恐怕早已與北方一般一團亂麻了。”
旁邊的參將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當下我等連調停都不好辦,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就不動。”夏林從耳朵上取下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派遣人出去收納百姓。沿途掛夏字旗,攻擊遷徙百姓,視同開戰。”
“得令!”
接著他繼續又畫了幾個圈出來:“派人傳話給李世民,想辦法出兵鎮壓云貴,絕對不能叫他們亂起來。對了,利用蜀地的地利,一定要叫他小心提防吐蕃。”
“得令。”
最后他的筆在燕趙大地上點了點:“這里的戰事焦灼,告知各方,我不想看到有人屠城,但凡有人屠城,破虜軍即刻出兵。”
“得令。”
他的命令從大營中飛快而出,加急快馬一路最先抵達的便是燕趙戰場,李密、劉黑闥與竇建德都收到了同一個消息,那便是不得屠城。
而且是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叫他們不能屠城,他們氣不氣?當然氣,大家都是軍閥,憑什么他夏道生敢這樣命令人?
但這個節骨眼真是把破虜軍給招惹出來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畢竟現在誰被破虜軍進攻那么進攻他的就不止是破虜軍,一定會有人趁機想要在自己身上挖肉吃的。
于是他們捏著鼻子忍著惡心回復了夏林一句明白。
唯獨劉黑闥,這人竟給夏林寫了一封老長老長的信,信的內容通篇都是在勸夏林稱帝。
“若君稱帝,劉某愿效鞍前馬后。”
夏林看到回信的內容時啞然失笑,果然這家伙一直都是這樣的習性,彷如當年的三姓家奴……
對于這樣的信夏林自然不會予以回應,但他沒想到他沒回信卻收到了景泰帝的信。
景泰帝在心中那叫一個苦口婆心,又是共同回憶先皇,又是一口一個弟弟弟弟的叫著,然后還細數了當年與夏林相遇的種種。
說白了,他在害怕,害怕夏林也自己拉起大旗,因為當下的局勢一旦夏林反了,大魏就真的完了。
而歸根到底,景泰帝還是那個多疑之人,他從來沒有信任過夏林。不,應該是他沒信任過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也許這就是性格使然吧,夏林現在才覺得他毅然決然要回到江南道的決定無比正確,與其彼此看著都膈應,倒不如一別兩寬,這樣當個筆友也未嘗不可。
“罷了。”夏林把信放到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搖人兒,喝酒去。”
不過現在浮梁能搖的人也不多了,原本的團伙都拆的差不多了,能說上兩句話的也就剩下了五哥。
而五哥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跟他喝酒他上來噸噸噸給自己灌上兩壇子,接著就開始說胡話……
所以夏林不太樂意跟他喝酒,最終他還是去找了二哥,二哥最近被禁足在這里,大舅哥叫夏林盯著他,不叫他去闖蕩江湖。
“二哥!”
夏林在屋外一招呼,二哥那張飛一般的腦袋都露了出來,眼里直冒金光:“咋的兄弟,出去耍啊?”
“換衣裳!”
“好!”二哥旋風一般的換上了文士服,接著一手撐著那兩米多高的墻頭,嗖的一下便跳了出來。
夏林看著那穿在他身上跟情趣COS服一般的文士服,不由得皺起眉來。
“二哥,這衣裳也太緊繃了吧?”
“有什么不對?”二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你們都這般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