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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眾生榨盡,方證菩提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17日  作者:伴讀小牧童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伴讀小牧童 | 完蛋 | 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前頭所說,當下一共有三條線在金陵城內起起伏伏。

這第一條,便是世家大族與新興官僚體系的抗衡,雖然在第一階段,新官僚體系的確是占盡上風,但看看夏林對他們的描述——是權力依職能和職位分工和分層、以規則為管理主體的管理方式和組織體系,亦稱科層制。

但當下以皇權為主體的框架之下,新上來的官員并不能很好的承接他們應當承擔的職責和義務。仍然還是會像曾經同僚一樣開始想盡辦法歸攏勢力,結黨營私。

說白了,誰掌控了人力和財力,誰就掌控了朝廷。

這個不需要描述的太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而在這樣的邏輯下,新官員跟舊貴族之間其實是沒有本質區別,夏林利用他們與原來霸占人力資源的舊貴族做斗爭,不過就是把鄉紳集團提前拉出來跟世家集團開戰而已,因為競爭位相同,所以他們是天然的敵人。

但問題是這其實是驅虎吞狼之策,鄉紳集團同樣也是夏林的敵人,這個方法只能用于在某些特定時刻消滅更多的另外一方敵人的有生力量,實際上平民玩家得到的好處不及百分之二十,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被這個新團體給摘了桃子。

這本該是屬于一次失敗的改革,但這不是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平民階層完成了躍遷么,所以夏林在總結里寫到——這是一次階段性的勝利,但取得的成果并沒有達到預期,斗爭是長遠且艱難的,同志仍需努力。

那金陵城甚至大魏帝國當下第二個面對的問題,那就是資本外逃了。

大量的富人開始拋棄在金陵城的產業,轉化為熱錢并開始向北方遷徙,這是一把雙刃劍,必須要解決的雙刃劍。

補充工商業的生態位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南北方產業平衡調整好。

這里可能相對比較復雜,那如果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整個大魏的市場都要亂了。

北方是李淵的地盤,大量的熱錢也就是現錢流入其中。而市場規則的自動平衡性已經不止一次的說明了一件事,只要市場上某一樣東西多了,那它的價值就必然會降低。商品是這樣,金錢也是這樣。

換而言之就是金陵的錢少了,當市場上流通的貨幣減少,百姓的貨幣所得減少,購買力下降,導致物價下跌,造成通貨緊縮。長期的貨幣緊縮會抑制投資與生產,導致失業率升高及經濟衰退。

而到了李家那邊,一早上開了長安的門,發現外頭有一座金山堆在那里。

看到這里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一件好事對吧,但不出三天,李淵就要開始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了。

因為大量金錢的涌入,貨幣本身的相對價值就會減少,以前一兩銀子的東西可能要三兩銀子才能買的到,這樣就一定會造成整個商貿市場的大混亂,最終導致其國內主要商品物價上漲是普遍的、持續的、不可逆的。

因為錢不會少的,它會一直在市場上流通,物價就會飛漲,但問題是勞動力所創造的東西它就那么多……

最后兩邊一起死唄,這意思。

而相對來說,金陵的問題要比李淵那邊好一些,畢竟金陵的旁邊有一個處于萌芽工業期的吞吐巨獸蟄伏在那。

至于這第三條線,就是關于軍權是否要收歸集權制的問題,簡單說就是削藩。

這些年頻繁的叛亂,本質上就是跟大魏朝廷一開始的分封制有非常緊密的關系,而收攏權力和削藩最關鍵的問題不是軍隊,而是稅制。

就以江南道為例,他的稅制相對比較寬松,是按地區來的,并且會按照某個地方的發展趨勢來給與一定的減免稅政策,但仍然會有不少地主豪強會用各種方式逃避稅收從而導致十分地收不到三分稅,而這空缺的七分稅就會均勻的攤派到百姓們的頭上。

而對于這種方式,夏林采取了一種非常釜底抽薪的方法,那就是在江南道試點了減免農稅,將農稅轉移到商稅均攤的方法,根據實際的耕地面積來進行稅收減免,所耕地越多減免力度越小,最后賬不平就殺當地官府的第一責任人。

一共殺了二十一個,現在年年賬都很平,大家都很開心。

但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江南道那么不講道理的,絕大部分地方還是很講“道理”的,地主家收不上來的稅,那肯定就是百姓沒有被盤剝唄,你都沒被盤剝了還不多給國家點錢?

但這會兒百姓沒錢怎么辦?欠唄。欠了還不上怎么辦?抵押唄。家宅兒女田地山林,哪怕是一雙鞋都能給抵押下去。那沒了田地兒女的人怎么辦?官府可不管,誰叫你要欠錢呢,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么。

至于這種事會不會榨干百姓。

哎呀,安啦,幾百年都這么干的,包沒問題的。

這三座山吶,即便是夏林現在也搬不走,同行之人不夠多,即便成了最后也都會只是曇花一現。

“唉……”

安子看完夏林寫的厚厚一沓的情況分析和報告,心中無比沉悶暗啞,他仰著頭長嘆一聲,只覺得胸口有一尊巨石壓在上頭。

“怎么樣,安子,看完之后感覺如何?”

“你還笑!你還笑得出來!?”

安子十分不解,他看到如此沉痛的內容報告,卻沒想到這寫報告的人卻還能嬉皮笑臉,這是沒有心吧!

“誒!安子,你這就是不對了。要以樂觀的姿態面對未來的沖突,如果連我們都笑不出來了,你覺得還有希望么?”

“可……”

“愚公移山的故事你聽過沒有?”

安子沉默片刻:“可終究移走山的不是愚公而是天神。”

“我們也有自己的神啊!”

“在哪?是誰?”

夏林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指著外頭金陵城的夜景:“你看,他們就在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話出口時,安慕斯只覺自己身上突起而來一陣冷顫,從頭皮到尾巴骨一直延伸到腳底。

“你覺得可以?”

“為什么不行?”夏林捏著窗框回頭問道:“你覺得不行?”

“我……可縱觀史書,靠著農民的起義從未真正成事,有的只有民生凋敝,民不聊生,或者需要百年來休整。”

“對,是這樣的。但咱們究其根本難道不是因為至今所有的造反起義的本質都沒有變化嗎?對大部分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皇帝換成了另外一個皇帝。而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

“你……”

安慕斯著實被嚇了一跳,面前這個正在說頂級反賊言論的人,明明就是個保了大魏江山的人,這反差可也太大了。

“我知道你在詫異什么。”夏林重新坐了回來:“就像是一個雞蛋,從外部打破叫毀滅,從內部打破才叫新生。我不能允許有外部的力量來打破它,我兩輩子都在守護這片土地。”

“兩輩子?”

“沒事,你可以說你八輩子。”

安慕斯抿了抿嘴:“感覺你說了臟話。”

“沒有,你別誤會,男孩子不能這么敏感的。”夏林走上前拍了拍安子的肩膀:“太敏感容易被人秒掉,被人秒很丟人的。”

“啊?”

“心領神會便可。”

說完,夏林再次走到窗口:“所以安子,我不希望你用你法家的糟粕來行動,就現在這個局面,你安大人哪怕被人活剮了也是沒有辦法扭轉乾坤。你要活下來,把命留下來,只有留下一條狗命,才能有翻天覆地的機會。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要說變法終究是要有人犧牲,但也要看犧牲值得不值得,你這么死了真的不值。”

夏林垂下眼睛看著桌上的報告,他拍了拍那一摞紙:“這是長在民族身上的惡瘡,很難去根,只能一點一點的治。你想死?那不就是當了逃兵?”

“你放屁!”

“那你他媽的這不就是想當逃兵!”

夏林指著外頭的星光燭火:“你他娘的沖出去送了,護法的大旗你扛了,然后你倒了,再然后呢?你能給人什么說法?說你是個爺們兒,再后來呢?他媽的釣魚佬都沒你會送,人家打個十斤窩子還能有八兩的鯽魚呢,你呢?一百大幾十斤的人送了,換了皇帝過幾年一張三兩圣旨封你個忠勇侯?謚號你都拿不到文正你知道么?”

安子沉默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瞼,深吸一口氣:“那你說該當如何?”

“我不知道啊,看你。翻案,可以翻。但你上來就翻臉,你身后有誰啊?就這么說吧,這件事就算是鬧到皇帝回來你也撈不到好處,是保你一人還是保那幾萬張嘴,你若是皇帝你怎么選?”

“可……”

“法子,自然是有的,安子。”夏林走上前開始安撫起來:“你不讓我插手,沒問題,但你辦事也要講究方式方法嘛。明天你先上朝,把事情陳述一遍,然后把態度放出來,見好就收。剩下的,到時咱們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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