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毛風波之后,聽云小姐姐拎著籃子氣沖沖的回去了,應該是找那個癡癡的小姐妹講道理去了,畢竟這個事情已經不是夸張那么簡單了,而夏林則笑到快要面癱,畢竟這也太好玩了一點,正常人可干不出這事而偏偏正常人也沒這么好玩。
“嗯……有時間去看看那個小瘋批。”
夏林從墻根站起來,拽下一支桃花,溜達著就去到了春桃的家中,這會兒翡翠店的買賣已經不用她親自看著了,這種獨家經營的買賣,躺在那都能有錢賺,所以春桃跟水仙兩人的時間都很充裕,自然就能把身子養了起來。
看到他之后,春桃抱著他就不肯松手,這也是虧了等會老張還過來,不然的話飯肯定是來不及吃了,先得吃點別的東西。
春桃沒有言語,只是抱著夏林在哭,夏林倒是湊到她脖子下面親了一下:“留點力氣晚上叫。”
本來情緒醞釀好好的春桃一下被他弄得笑出了聲來,連帶著旁邊正在繡枕套的水仙也跟著一塊笑了出來。
“我跟你們講啊。”夏林用力抱了一下春桃之后,走到旁邊端起水仙的杯子就喝了一大口水:“今天劇團里那個風凌月跟魚聽云給我送糕點過來,里頭居然有毛。”
這會水仙連忙出言阻止:“老爺,那是婢子的水杯,臟的很……您的茶已經備好了。”
“哎呀,什么干凈臟的,又不是沒親過嘴,你舌頭在我嘴里轉圈的時候我也沒說過你臟啊。”夏林拿起個水果便吃邊說道:“要我說,我不該把那根毛扯出來的,應該帶回來喂老張。”
正說話間,老張的腦袋突然從院門處探了進來:“不是,你又要給我吃什么玩意?”
“好吃的。”夏林轉頭看了他一眼:“特別好吃,你肯定喜歡。”
吃飯的時候倒是沒有聊那些惡心的話題,而是跟老張聊了一下之后關于考試的事情。
這不老張明天就要回去了么,他畢竟是山長,現在又恢復了功名也拿了學官之職,現在是該到分別的時候了,反而這個時候兩人聊的東西格外正經,就是揣摩大學士們的思路應對考題,還有就是關于之后浮梁這邊的發展方向。
老張的想法就是先在手底下帶出一批舉人,等到秋闈時再出一批進士。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所有考試扎堆到一年這么不科學,但上頭都這么定了也不是他們能改的。
“最好是能出一個狀元,那起步就是個主事,出來之后不知道多風光。”
“也不一定,你也知道有的狀元到現在還是個縣令。”
“啊!”老張一拍大腿:“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而這時,遠在丹徒縣正在大工地上當監工的小辰子突然打了個冷顫,他抬起頭來四處觀望,然后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快些干,要起風了!”
大概吃了一個時辰左右,夏林已經有些微醺,他靠在椅子上對春桃說:“春桃姐姐,你這些日子有認識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娘子沒有,介紹幾個給老張認識認識,他都這把年紀了,換成別人都快當爺爺了,他連個婆娘都沒有。”
“你放狗屁,你哪聽過二十四五的爺爺。”
“哎!!!”夏林一拍胸口:“爺爺在此。”
“你死!”
這會兒春桃倒是思索了一番:“我倒是認識幾個浮梁這地界的商人之女,都是常到店里來挑首飾的,可以引薦一番。”
“不要不要。”老張擺手:“好意心領了,我還未遇到那令我心醉沉迷之人。你們張大哥啊,那是吃過見過的人,不想因那見色起意而失了風骨。慢慢來吧,終究有一日能碰上。”
“碰不上呢?”夏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輩子用手?”
“碰不上?”老張倒也是個混賬東西:“碰不上我養只羊,聽說那嶺南的黑山羊好的很。”
“啊操……哈哈哈哈哈,你他媽……”
兩人笑成一團,但旁邊的春桃跟水仙倒是一頭霧水,弄不清這兩個爺們兒到底在笑些什么東西。
這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一早天都沒亮,夏林掙扎著困倦從左擁右抱的溫香軟玉中掙脫出來,穿上衣裳就來到了碼頭,他過去的時候老張已經拎著一兜子包子手上拿著個油餅站在那登船了。
“大清早的也不多睡一會。”
“送送你唄。”夏林遞給他一壺豆漿:“路上別死了。”
“不跟你在一塊,我想死都難。跟你在一塊,我一年鬼門關里過三回。”老張搖頭嘆息:“冤孽啊。”
兩人沒再多說什么,直到老張坐上了船,他站在船尾看著夏林,夏林在碼頭看著他,直看到看不到。
現在老張走了,真正的事情就要開始干起來了。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從洛陽帶來的人崗位安排一下,冬娘就不用說了,直接衙門里給她安排了一個巡捕頭子的崗位,現在浮梁大了,有她在的話治安肯定能提升一大截。
“冬娘啊,你作為大魏第一個女捕頭,要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你要是真的干的好,我到時候去給你想辦法到刑部弄個職位。”
冬娘穿著捕頭的衣服,看上去怪怪的,尺寸也不太對,但無所謂,她雖然面無表情但可以看出來她很高興很高興,不停的在擺弄身上的衣服。
因為能穿上這件衣服,就代表著她不再是那個人人看著都要捏著鼻子走的臭仵作了,而是一個正兒八經可以查案的人。
“你他媽說話,這么高興的日子別逼我扇你。”
冬娘這才抬起頭:“哦。”
“哎呀,行行行。”夏林也懶得跟她折騰,一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好干。”
冬娘斜眼瞪著他,像看一具尸體:“不娶別亂摸。”
“不是摸,這是男人之間的慶祝手勢,我就沒把你當女人!”夏林一揮手:“干活去。”
冬娘滾去后頭開始整理這些日子積壓的治安案子去了,而夏林則回頭看著那三個正在哐哐旋飯的蠻牛。
“好,現在就開始安排你們三個了。”
來到軍營,夏林把這三個人往那個黥面營長面前一推:“這三個人交給你了。”
而這會兒小順子卻驚叫了一聲:“大堯哥!”
那黥面營長一愣,仔細辨認之后也是眼前一亮:“小順子?你是小順子?你怎么來這了?”
夏林這會兒本來都走了,聽到動靜回退了三步來到他們面前對小順子說:“你叫他什么?”
“大堯哥啊!我們寨子里的大堯哥。本來我們都住江淮道的,后來那年他為了給鄉親們報仇,打了惡吏,就被拉出去流放了。”
夏林重新打量了他一圈:“你小子不給我說真名是吧?”
“大人見諒……”他抿了抿嘴,苦笑一聲:“畢竟我的身份是逃犯。”
“嗨。”夏林擺了擺手:“多大點事,你本名叫什么?”
“姓杜……叫杜堯。”
夏林這會兒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而在旁人的視線里,夏大人拿著個不知道硯臺還是鎮紙的東西盯著一邊看一邊摩挲,表情格外怪異。
“啊?杜伏威啊?”夏林抬頭愕然的看了他一眼:“你啊?杜伏威?”
杜伏威也是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名字能被夏林所知曉,于是表情也變得愕然了起來。
“牛逼。”夏林突然朝他伸出大拇指:“牛逼啊!行吧,既然是你的話,那我就更放心了。這三個人一個是射雕手一個是盾甲士一個是執旗手,你看著用吧。對了,重甲兵會不會操練?”
杜伏威搖了搖頭:“不會……”
“學。馬上咱們就要有三千重甲兵了。”
“啊?”杜伏威也張大了嘴:“重……重甲?”
“對啊,破虜重騎那種。”
當時那一下子,杜伏威的臉上漲得通紅,因為人人都知道有這重甲是什么概念,但凡是統御操練過重甲兵的人,無一不是將軍!
“好好學。”
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然后指了指軍營:“這些日子軍營肯定需要擴建,需要什么報計劃上來,咱們啥都沒有,就是有錢,嗷嗷有錢。”
在安置這幾人之后,夏林其實還挺想去歌舞團逗逗那個變態小月的,但自己這會兒的事情也著實多,王爺跟老郭還沒走,他好歹也是要去請個安的。
于是他從軍營出來又前往了那兩位爺下榻的地方,可這一打聽他們倆老早就去釣魚了,無奈之下夏林又是好一通打聽才找到這倆小老頭釣魚的地方。
“事情都辦完了?”
老郭見到夏林過來的時候嘟囔了一聲,而夏林坐在旁邊的枯木上語氣不滿的說道:“王爺,郭爹,這三千重甲的編制給了我,可是上頭也沒給我撥錢啊。”
“停停停。”這會兒管錢的王爺不耐煩了:“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浮梁賬目上有多少錢,那是能瞞得住我的?自己發展哦,別干點什么都張嘴要錢。”
“可是真的很貴啊……一個重甲精銳上上下下培養出來要近萬兩銀子吶,光一人三馬的主副鎧甲就要三千多兩。”
這會兒倆老頭異口同聲說道:“自己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