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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么些年了,但凡是在市面上混的誰不知道這種詩詞歌賦的聚會到底是圖個什么,往大了說那可就是純正的結黨營私,之前的科舉弊案的確是把一大堆人拉了下來,但大自然是可不會出現真空的,一旦出現的空缺就會迅速的有什么東西填補進來。
秦王世子,聽這個名頭就知道封地是在秦地,但現在他出現在了這煙雨江南,剛巧又是在吳王拓跋琦因為舞弊案落馬的這個空擋,這里頭的意味那是相當的值得玩味了。
不過這跟夏林沒什么關系,他就是想把那一百五十兩銀子撈到手,然后再想辦法經營一下盡可能的在自己參加考試之前有一定的積蓄。
至于什么世子不世子的,夏林和老張摸爬滾打三年,說白了不就是不樂意給人當狗嘛。不過他倒也是理解,畢竟上位者需要這幫筆桿子來造勢打造金身,輿論場的美名可是來之不易,所以這個世子的錢肯定好騙。
“我跟你講啊老張。這個世子甭管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他惜才愛才的名頭是一定要賺回去的,你到時候別舔,就傲氣一點、瀟灑一點、不羈一點,讓江南這幫軟糯文人見識一下我們河洛之地的風骨。”
夏林蹲在墻角吃著面,嘴里大談特談文人風骨,而老張則在旁邊抱著個水壺,看上去極傻的樣子,兩人都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著急。
“那是不是得先弄上兩套好衣裳?”老張突然開口:“就咱們現在這個模樣,恐怕是不合適吧。”
“怕什么,就這么去。千金買馬骨你知道不知道,禮賢下士就要從我們這種人開始,明天咱們這么過去,若是被攔住了,咱們就鬧,鬧到有人出來管為止。”夏林三兩口吃完面,一抹嘴說道:“別的不會,你張少爺鬧事的能耐那可是天字一號的。”
“若是那小王爺不出來該如何?”
夏林嗤笑一聲:“你這個吊毛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若是常駐的王爺,那不出來便不出來了,這等遠道而來的小王爺他為的就是籠絡人心,偌大一個王府難道還能讓個憨子千里迢迢來這里籠絡人心不成?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他不管秉性如何,到時至少在面上是要掛得住的。”
“好好好,就你行就你懂人情世故,明日若是被人打了出來,可別怪人家心狠手辣。”
夏林對自己的推測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自己這本爛書他還是清楚的,爛是因為男主角沒設置好,再加上自己當年也沒經驗,折騰來折騰去把讀者都給惹毛了。現在想想那個主角被自己設計的是真該死,別人把他當兄弟,他把別人當條狗不說,還把對他情有獨鐘的公主送去給鄰國換城池。
想到這里夏林就覺得自己當初還說想要補償那廝的想法天真的很,反正現在想想的話主動去弄死他也不至于,但未來要是自己發達了他別落在自己手上,不然肯定是要把他給弄死的,家里的蚯蚓都挖出來豎著劈兩半,雞蛋都給搖散黃。
當天晚上的時候,旁邊的老張早已經鼾聲震天但夏林卻一直睡不著,因為終于可以側躺著刷手機了,而且還是電量無限網絡無限的那種bug機。只是他也沒刷什么知識類的博主,就是在那刷擦邊女主播秀大腿,偶爾留言吧倒也是能留,但不能透露自己的信息,但凡自己有那種跟人透露說自己穿越了回不去這種話那必然就是發送不成功。
之后他也嘗試了一下登錄自己的扣扣跟微信,但因為沒辦法手機號碼驗證所以也就無法登錄,不過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很好的獲取知識的辦法,以前還是靠百度而現在卻可以靠各種短視頻平臺,里頭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甚至還有模擬朝堂辯論的,這放在這邊那妥妥的是一級重罪,九族消消樂啊。
不過也說不定,當朝皇帝拓跋錚嚴格來說還算是個比較開明的皇帝,他是北魏開國皇帝拓跋珪的第九代傳人,算是少有的中興之主了,只是這幾年北方的隱患逐漸增大,朝堂上的派系斗爭又比較嚴重,年輕的拓跋錚現在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這個朝代當然是正經歷史里不存在的,那是夏林自己根據南北朝時期的分代表弄出來的,讓北魏沒有滅亡直接取代了隋唐成為了中原正主,只不過都城設置在了江寧府,也就是南京。這其實挺不合理的,畢竟北方還有長安跟洛陽,但這能怎么辦呢,合理不合理的他都已經過來了。
不過這樣設置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方便成為一位合格的文抄公,什么臉不臉的,他娘的都快活不下去了還在乎臉那不是扯勾八蛋么,別提什么文人風骨,夏林又不是文人,他就是個苦命人。
第二天倆人說是要早起準備,但一個睡到十一點三十五一個睡到十一點四十,起來這一看日上三竿了,那必不可少互打一通嘴炮。
“你這人怎么一點時候都不知道,這都幾時了?差點誤了大事,銀子你不要了是吧?”老張一邊匆忙穿衣服一邊罵罵咧咧:“豎子不可為謀!”
“媽的,你狗日的比老子還晚起來,老子都在洗漱了你還在穿衣服你怪我?你是沒屁擱楞嗓子是吧?你牛逼你怎么不摸黑起來挑大糞去啊?多少還能賺點。”
倆人雖是罵,但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就十分鐘的時間他倆還能抽空輪流沖個澡,那速度真的是脫衣加洗澡一分三十秒。
其實這倒不是他們當舔狗,衣服新舊好壞是個財力問題,但身上干凈和臟就是個態度問題了,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會嫌棄穿舊衣服的干凈小伙子,但要是穿個新衣裳一身踏馬的孜然味可就真的招人嫌棄了。
“該說不說,你這肥皂應當拿出去賣,這比市面上的皂角好太多了。”
在趕往花樓的路上老張就說道:“渾身洗完之后都清爽的很。”
“你這狗腦子也是要不得了,還拿出去賣,你知道這大魏一年豬油能產多少嗎?這肥皂得賣什么價才能回本?你當真的賣起來了,那些權貴不會來奪你的產嗎?你這吊毛記吃不記打。”夏林嗤笑一聲說道:“我跟你講,現在這個階段你想完成快速階級躍遷就兩條路,一個當官一個當宦官,要不我送你去當宦官?”
“那可不成,我還沒成親呢,況且我這么老的宦官也沒人要啊。你倒是合適,你去當個宦官吧,必能在后宮風生水起,到時別忘了兄弟我,我在外頭給你娶個嫂子生幾個侄子。”
“嘿嘿,那我就讓侄子們都進宮來給我做個伴,這不過分吧?”夏林瞥了老張一眼:“你生幾個我弄幾個進宮。”
“你死!”
倆人就這么對罵著一路來到了花樓,這個點里頭已經開始上飯了,外頭的家丁門房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夏林他們聽到里頭那觥籌交錯的聲音,心里頭那叫一個悔恨,這但凡是早點來上半個鐘也不至于站在外頭聽人家吃,這眼看著又要開始互相埋怨,沒想到一個門房這會兒開口了。
“那邊的兩個收泔水的,跟我去后廚。”
“什么?”夏林當時就急眼了:“泔水?”
“啊?”那門房也愣了一下指著旁邊的老張說:“泔水啊,就昨天說好來收泔水,他來說的。”
夏林回頭看了一眼老張,老張哎喲了一聲摸了摸后腦勺:“我都給忘了,昨天是跟這邊談了一下泔水的事,他們不要錢給咱們,我這邊三文錢一斤賣給東郊喂豬的張屠戶……”
“你張仲春!”夏林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打算兩頭賺是吧?”
“有什么不行的?”
夏林深吸一口氣然后走上前對門房說:“那泔水我們晚些再拿,攢夠一車一起拉過去。不過這前頭我是來參加這詩文大會的。”
那門房也驚了,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夏林,他倒是沒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倆人八成是有病,收泔水就收泔水,收泔水的上去參加詩文大會這怕是有點不合規矩哦。
“啊這……兩位也甭為難我,這樣……我去跟我家老爺商量一下,這后廚的泔水我們再搭個一文錢一斤,你們全拉走,一天下來恐怕也有百多斤了。今日樓里可是有貴客,兩位通融通融。”
那門房倒也是好講話,他面露難色的樣子倒也是帶著一種打工人的無奈。
“不是。”夏林上前補充道:“我們是真來拉泔水……不對,哎呀,我們真的是來參加詩文大會的,要不你說說進門的標準是個啥,灑家嘗上這么一嘗?”
這不還是拉泔水的嗎?那門房臉色十分難看,但老爺卻是囑咐過今日不可與任何人起沖突,于是他也只能客客氣氣的說道:“那你二人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他快步的返回花樓,找到了在那當陪客的老爺把事情這么一說,那老爺眉頭一皺便不耐煩的說道:“趕走趕走,什么販夫走卒也膽敢來這等地方,也不怕污糟了小王爺的眼。”
這是小王爺倒是聽了個話尾巴,于是饒有興致的轉過頭來問道:“不知是出了何事?”
“稟小王爺,外頭有兩個拉泔水的貨說是也要來參加您這詩文大會,我擔心那等粗鄙之人污糟了小王爺的眼,便打算讓人將他們轟走。”
“且慢且慢。”小王爺也是笑了起來:“我既然都發了那英雄帖,就不該問英雄之出處,收泔水的也好,擺地攤的也罷,既然他們想來那便來吧,粗衣布鞋未嘗不會出人才呢?想當年漢昭烈帝不也是織席販履之輩?他們想來,便讓他們來吧。春桃,去吧,去把題目給那人出一遍。”
這時身旁起來一個穿粉衣的少女朝小王爺盈盈一拜:“奴婢這便去。”
這是存稿,我在后臺點一下就好。人在醫院輸液中,下午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寫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