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者?!”
秦時劍沉默了兩秒鐘之后,才用力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劇變。
他對天行者很是了解,自然知道這三個字代表的份量。
“小葉,你真的確定是天行者所為?”
“你……你是通過什么特殊方法確定了是嗎?”
秦時劍遲疑的問道。
葉天賜緩緩點頭道:“沒錯,秦總兵,我的確有特殊方法判定兇手是天行者。”
“只可惜現場殘留的東西太過微弱,我只能確定是天行者干的,但并不能追蹤到具體的人。”
秦時劍連忙拉著他走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如果你真可以確定,那我這邊幫你掩護著,表面結果還是剛才法醫調查的,同時,我會特意安排發布會,向各方面說明宋承憲自殺意外墜亡的事。”
“而你,要在暗中調查!”
“我們一唱一和,一明一暗,才有可能找到事情真相。”
葉天賜點頭:“就按你數的辦。”
“好,我現在就安排發布會,并且我這邊不會打草驚蛇。”
“能不能找到事情真相,全看你的了。”
秦時劍拍了拍葉天賜肩膀。
葉天賜沒再多說,和韋成輝離開了現場,馬不停蹄的趕往燕京三合醫院。
三合醫院。
神經外科住院部。
走廊里很安靜,只有醫護人員偶爾匆匆走過的腳步聲。
葉天賜和韋成輝目標明確,直奔陳宏的主任辦公室。
然而,辦公室門緊鎖,里面空無一人。
“護士,陳宏主任在哪里?”
韋成輝攔住一個路過的護士,沉聲問道。
護士被韋成輝的氣勢所懾,有些緊張的指了指走廊盡頭:“陳主任……剛被急診叫去會診了,好像是手術室那邊有個緊急情況,一個VIP病人突然需要緊急開顱。”
“手術室?”
旁邊的葉天賜心中警兆陡生。
陳宏是醫院主任,被叫去手術室會診合情合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緊急情況”都透著一股詭異。
“哪間手術室?”葉天賜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三……三號手術室。”
護士連忙回答。
葉天賜與韋成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沒有絲毫猶豫,兩人立刻轉身,朝著三號手術室的方向疾奔而去。
越是接近三號手術室,葉天賜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就越發強烈。
走廊里異常安靜,連本該守在外面的護士或家屬都不見蹤影,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那淡淡的,幾乎不可聞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感到異常冰冷。
前方,手術室門上的“手術中”紅燈刺眼的亮著。
葉天賜眼神一凜,根本不顧醫院規定,體內靈力微吐。
“砰”的一聲。
手術室厚重的大門直接被葉天賜震開了。
門開的一剎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眼前的景象讓韋成輝和葉天賜的瞳孔都驟然一縮。
手術臺上躺著一個病人,但顯然已經死亡,心電監護儀拉成了一條絕望的直線。
而真正觸目驚心的是旁邊——
穿著白大褂的陳宏主任,正被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緊身衣,只露出冰冷雙眼的殺手死死的按在冰冷的器械臺上!
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正抵在陳宏的咽喉處。
那手術刀已經劃開了一道不淺的血口,鮮血正汩汩涌出,染紅了陳宏的白大褂前襟!
陳宏臉色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
他徒勞的掙扎著,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被血液堵塞的嘶鳴。
殺手的手穩如磐石,眼神冷酷無情。
“住手!”
葉天賜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手術室!
那殺手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如此暴力的闖入。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但作為訓練有素的殺手,他反應奇快,沒有絲毫猶豫,抵在陳宏咽喉的手術刀猛的就要劃下!
“找死!”
葉天賜豈能讓他得逞?
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原地!
下一瞬,葉天賜已出現在殺手側后方。
速度之快,帶起一陣狂風!
殺手只覺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鎖定了自己,后背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了。
他本能的放棄陳宏,反手將手術刀化作一道致命的寒光,直刺葉天賜的心口。
角度刁鉆狠辣,顯然想一刀就要了葉天賜的命。
然而,他快,葉天賜更快!
葉天賜甚至沒有動用武器,只是并指如劍,指尖后發先至,精準無比的彈在了手術刀的刀身之上。
“叮!”
一聲清脆刺耳的金屬斷裂聲響起。
那把精鋼打造的手術刀,竟被葉天賜一指硬生生彈斷!
巨大的力量順著斷刀傳遞,殺手如遭重擊,悶哼一聲,整條手臂瞬間麻痹,踉蹌著倒退數步。
他眼中充滿了駭然!
趁著這電光火石間的間隙,韋成輝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將瀕死的陳宏從器械臺上拖開。
他迅速點穴止血,同時掏出隨身攜帶的急救藥粉按在陳宏的傷口上。
“說!誰派你來的?!”
葉天賜目光如冰錐般刺向殺手。
強大的氣勢如同山岳般碾壓過去,整個手術室的溫度仿佛都驟降了幾分。
那殺手眼神閃爍,知道任務已經失敗,而且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
他沒有絲毫猶豫,猛的一跺腳,身形向后急退,同時左手閃電般從腰間掏出一個雞蛋大小,閃爍著警報紅光的金屬球體,狠狠砸向地面!
“小心!”韋成輝厲聲提醒。
轟!!!
刺目的火光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充斥了整個手術室。
濃煙滾滾。
碎片橫飛。
那殺手顯然早有準備,利用爆炸作為掩護,撞碎手術室側面的玻璃窗,身影如同蝙蝠般消失在窗外。
“追!”
葉天賜冷喝一聲,就要追出去。
“等……等一下!”
就在這時,地上的陳宏忽然拼盡全力發出聲音。
陳宏躺在韋成輝臂彎中,沾滿鮮血的手死死抓著韋成輝的褲腳,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葉天賜和韋成輝。
他脖頸傷口處的鮮血根本止不住。
葉天賜連忙走到他身前,正色問道:“你想說什么?”
“還有,宋承憲已經死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是被滅口的。”
“你知道些什么,盡快告訴我。”
陳宏費力的抬著手,斷斷續續的道:“我……我也只是一個小棋子……”
“如今……棋快下完了,我……我這個棋子也要被人……從棋盤上拿掉了。”
“那個人,他……他來了!”
這一番話幾乎耗盡了陳宏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