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停了下來，朝趙秀杰豎了下大拇指。
能獲得解石師傅的稱贊，是每一個賭石客的榮幸。
趙秀杰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葉天賜，看見沒有？我第一塊籽料就賭漲了！”
“這就是實力！這就是水平！”
聽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夸贊聲，他更加飄飄然了。
葉天賜玩味一笑：“也許你五塊籽料就賭中這一塊呢？”
“你特么胡說什么？！”
趙秀杰眼睛一瞪，怒氣沖沖道：“葉天賜，你居心太險惡了！分明是見我第一塊籽料就賭中，對我羨慕嫉妒恨！”
“你五塊籽料就賭中這一塊，有什么值得我羨慕妒忌恨的？”葉天賜白了他一眼。
“曹！你特么的還嘴硬是不是？”
趙秀杰急眼了，氣憤一揮手：“李師傅，繼續解石！用事實讓這小子閉嘴！”
李師傅把他第二塊石料放到機子上，開始解石。
趙秀杰撇著嘴，翻著白眼斜楞葉天賜：“白癡！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
可他剛嘲諷完葉天賜，解石的李師傅就停下動作。
“咦？”
李師傅發出一聲輕哼，很是驚詫。
他解石二十多年，耳濡目染也學到很多鑒石技巧，在他看來，趙秀杰這塊玉大概率會出玉的。
可第一刀下去，只看到了微綠，還僅是紋路和絲線，其余大部分是白生生的石頭。
“怎么沒見綠？莫非這塊石頭要賭跌了？”
“不會跌的！趙公子選的這塊籽料就是鐵定出玉的籽料！”
“這才第一刀，急什么？依我看，這塊籽料依舊會賭漲的。”
周圍的人紛紛幫趙秀杰開脫，幾乎都相信趙秀杰第二塊籽料還會賭漲。
趙秀杰也認定自己還會賭漲，自信滿滿的朝李師傅一揮手：“頭刀見線是好兆頭！別停，繼續開！”
“嗡嗡！”
李師傅操控機器繼續解石。
第二刀下去，沒有見綠。
第三刀下去，依舊白生生！
換了一面，再下一刀，連綠線和綠紋路都沒有了！
“我去！不是吧？竟然沒出綠？”
“竟然真賭跌了？”
“想不到趙公子看走了眼，咱們大家伙都看走了眼。”
周圍一片嘆氣之聲。
趙秀杰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臉上火辣辣的。
“李師傅，解第三塊！”趙秀杰有些急躁。
“還解什么？你剩下的全是廢料了。”
“一塊玉都沒有，就別浪費時間了。”
葉天賜在旁邊淡淡說著。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趙秀杰狠狠一瞪眼。
李師傅繼續操控機器解石。
“嗡嗡！”
隨著刀片的切割，每一塊籽料都露出真容。
第三塊籽料，白生生，廢料！
第四塊籽料，灰蒙蒙，廢料！
還剩最后一塊籽料。
“連續三塊都是廢料！這也太拉了！”
“還剩最后一塊籽料，不會還是廢料吧？”
“說不定真是呢，剛才那人都說了，趙公子剩下的全是廢料！不對啊？他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也聽到他說了，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什么青山珠寶的少東家，依我看就是個繡花枕頭，徒有虛名！”
現在嘲諷趙秀杰的人也是剛才恭維他的那群人。
趙秀杰羞愧的滿臉通紅，沖上去推開李師傅：“我自己來！”
他親自操控切刀。
“嗡嗡……呲啦！”
最后一塊籽料被他從中間切斷！
還是廢料！
“怎么會這樣？不會的！”
趙秀杰瞪大眼睛，滿眼不甘的大吼著，又將兩半廢料各自切開！
依舊是廢料！
趙秀杰徹底傻眼了，呆滯在原地。
周圍的嘲笑聲更大，趙秀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葉天賜淡淡道：“趙秀杰，我猜的沒錯吧，你剩下這四塊全是廢料。”
“既然這樣，就不用賭下去了，你認輸吧。”
趙秀杰當即惱羞成怒：“葉天賜！就算我只賭漲一塊，你以為一定能贏我？說不定你的全都是廢料呢！”
就知道他會這么嘴硬，葉天賜看向李師傅：“勞煩師傅解石，不用全解，隨便解兩塊足矣。”
“為什么？”李師傅下意識的問。
葉天賜微微一笑：“隨便解兩塊，我就能贏了，都解開干什么？”
李師傅語重心長的搖搖頭：“年輕人，對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過分自信，就是狂妄自大了。”
葉天賜話不多說，示意他動手，李師傅再次上陣，操控機器切割。
“嘩！”
第一刀下去，就見了綠。
綠的耀眼！
綠的璀璨！
是翠綠！
又黑又丑，賣相差勁，被眾多客人遺棄的石料竟然出了綠？
而且還是極品的翠綠！
周圍一片嘩然！
就連見多識廣的李師傅，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沒有停頓，另一側開窗，見綠！
換一頭再開窗，依舊綠的盎然！
葉天賜第一塊籽料，大漲！
“繼續。”葉天賜淡淡揮手。
李師傅馬不停蹄的解第二塊籽料。
更濃，更翠，顏色更深！
是純正的帝王綠！
“我的天啊！帝王綠！”
“第一塊籽料翠綠已經是極品了！第二塊竟然是帝王綠？！”
“連續兩塊籽料都是極品，真是不可思議！”
“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啦！”
“這兄弟絕對是真人不露相！”
“我看也是，這才是大佬！這才是鑒石專家！不！應該是鑒石大師了吧！”
“這兄弟究竟是什么人啊？太厲害了！”
明玉齋內沸騰了！
議論聲和驚呼聲如浪潮一般！
所有人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驚詫莫名的看向葉天賜。
在這之前，沒人認為葉天賜能贏，可他偏偏贏了。
而且還是只用兩塊石料，就贏了趙秀杰五塊石料。
贏的無比輕松！
周圍的人看葉天賜的眼神幾乎全變了！
“爺爺，好神奇啊，那個叫葉天賜的人竟然贏了！”
“看見了，真是想不到啊，連我都看走了眼！”
人群中的那對爺孫也都驚詫的感嘆著。
葉天賜戲謔的看著趙秀杰：“你輸了。”
趙秀杰站在那里，瞪著眼睛，一臉茫然，傻了一般！
他想了一萬種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會輸的這么徹底！
各種夸贊葉天賜的聲音和嘲諷他的聲音灌進趙秀杰耳中，像成百上千根針扎在他身上一樣！
趙秀杰無地自容，一張臉猶如豬肝！
“葉天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過是運氣好才贏了我。”
趙秀杰厚著臉皮，嘴巴比煮熟的鴨子嘴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