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歡還在考慮怎么進入這個道塔,一名路過他的修士忽然停了下來,
丁歡的目光剛剛落在這修士身上,就聽到對方驚喜的叫了一句:「丁歡,真的是你?
「侯玉乘?」
雖然語氣中帶著詢問,可這個名字說出來后,丁歡就知道他沒有弄錯,眼前的這個黑衣修士真的是侯玉乘。
這讓丁歡欣喜不已,他沒想到還能在異域找到一個熟人。
而且還是他很欣賞的人。
侯玉乘能出現在這里不被發現,丁歡是一點都不奇怪。
侯玉乘當初可是化身為一道道則,這種手段絕對是對天地規則熟悉到極致后,才能做到的。
既然能化身一道道則,那融合這一方位域的天地規則,藏在其中,自然是沒有人能發現。
侯玉乘還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兩個長相差不多的人,畢竟浩瀚宇宙,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并不奇怪。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能在這里遇見丁歡。
不過想到問道塔中被困住的曲伊,在這里發現丁歡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唯一奇怪的是丁歡如何知道曲伊被困在這里?
「丁歡,我們先離開這里,先去千道城再說。」侯玉乘說完,轉身就走。
丁歡沒有猶豫,他立即就跟隨候玉乘離開。
曲伊被困在這里十幾萬年了。
這里強者如云,若是沒有謀劃好,一旦失去這次機會,他或許將永無救出曲伊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要小心謹慎。
千城道城距離道塔只有半天路程,這里還是比較繁華的。
大多數來千道城的修士,都是為了進入問道塔。
所以在這里有一個洞府區,專門提供給外來的修士。
侯玉乘在千道城租賃的洞府就在這個洞府區。
和侯玉乘一起去千城道城的路上,丁歡就感覺到侯玉乘身上有些不對勁。
他并沒有提醒侯玉乘。
侯玉乘帶著丁歡一回到洞府,第一句話就問道:
「丁歡,你來這里是為了救曲伊道友吧?」
「你怎么知道?」
侯玉乘嘆了口氣:「我知道曲伊是你道侶后,就想辦法來相救,只是我在這里很多年了,也沒有辦法感悟到問道塔的道韻。
只要我感悟不到問道塔的道韻,我就不敢進入問道塔。一進去,必定會被抓到。」
「你是怎么知道的?」丁歡更是不解?
「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我在大宇宙完善了自己的大道后,就和幾個朋友一起離開了大宇宙,準備尋找天地規則更加完善的地方。
我在尋找更高級大道宇宙的途中,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家伙,他說他叫竹筍聽侯玉乘說到這里,丁歡已經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應該是侯玉乘在虛空中遇見竹筍了。
對竹筍丁歡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個人心思單純,比他遇見的禾衍還要單純。
而且竹筍還非常的善良,若是竹筍和曲伊一起過來,曲伊出了事情,竹筍肯定要想辦法去營救。
果然,侯玉乘繼續說道:
「竹筍告訴我他的幾個朋友被虛空漩渦卷走,他急著要進去救人,又擔心消息沒有辦法傳送回去,所以就拜托我幫他傳遞一下消息。
當時我在尋找風莆,風莆和我一起過來,他同樣在一個虛空漩渦風暴之中和我走失。
「你知道風莆被釘在外面的虛空廣場吧?」
侯玉乘點頭:
「是的,我沒有能力救下他。竹筍這家伙做事有些不講規矩,他刻畫了一枚玉簡給我后,不等我答應,他自己就進入了那個虛空漩渦。
從那玉簡上我才知道,被漩渦卷進去的人還有你的道侶曲伊。當年你在大宇宙幫我甚多,而且沒有你,大宇宙都成了天蒙族的后花園。
我想等我傳遞消息回來后,黃花菜都涼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就跟著一起進入了那虛空漩渦。
我找到這里的時候,已是數萬年后的事情。我以為我的大道踏入第七步了,應該有資格在這里說話。
唉·—..」
侯玉乘唉了一聲,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若不是我對天地道則研究的非常透徹,
改變了自身大道道韻。那個問道塔中,我必定也在。」
「他們將人鎖在問道塔是什么意思?」
「頂級道體,修煉的是頂級大道功法等,這些外域來的人,都會被鎖在問道塔。問道塔會剝離他們的道體和功法,然后自成這一界體系。
那個問道塔是混沌至寶,非常厲害。
剝離出來的大道功法和各種道體,都會被記載到問塔中,闖塔的修士問道時,這些大道功法就會成為他們的機緣。
還有一部分修士,甚至能通過問道塔改變自己的大道道體。」
聽到侯玉乘的話,丁歡內心的殺意都到了極致。
感受到丁歡的殺意,侯玉乘趕緊說道:「丁歡,你不要亂來,這里最強的存在,幾乎顛覆你的認知。
我懷疑這里最強的并不是大道第九步,大道第九步甚至只能仰望。」
丁歡疑惑的看著侯玉乘:「你是不是弄錯了?大道第九步只能仰望?難道還能超出大道第九步?」
丁歡的確是不大相信。
別的他不敢說。
但在天地規則的理解上,他肯定自己是要強于侯玉乘的。
在丁歡對這一方宇宙規則的理解中,這一方宇宙規則,根本就無法承載比大道第九步更強的存在。
雖然丁歡自己也不清楚,超過大道第九步到底是什么存在。
侯玉乘嘆道:「我不確定,但我隱約感覺,我這個大道第七步,在這里就是任人魚肉的存在。
我想要感悟這里的大道規則,然后重新證道,這實在是太難了。
這里的修煉資源,基本上都被一小部分人掌控著,別的人都只能在最底層奔忙。」
丁歡嘆了口氣:「老侯,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被人下了道念印記?
「什么?我被人下了道念印記?」侯玉乘呆住了,這怎么可能?
丁歡點點頭:「我和你回到這里的時候,就知道你身上有不屬于你的道念印記。而且下道念印記的家伙,應該就是這一方位面世界的人。」
侯玉乘臉色變了,他立即運轉大道功法。
可是無論他如何運轉自身的大道周天,也無法找到身上的道念印記在什么地方。
「我來幫你吧。」丁歡說完抬手點向了侯玉乘的眉心。
侯玉乘沒有動,只是不明白的看看丁歡。
丁歡再強,應該也是大道第七步吧?
他同樣是大道第七步,自身都無法剝離這大道印記—
不,應該說,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身上的大道印記,丁歡怎么能剝離?
還有,丁歡怎么能知道他身上有大道道念印記?
只是這個時候丁歡的手指已從他的眉心離開,一道道念印記被丁歡帶出來,道韻氣息在丁歡指尖環繞。
侯玉乘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不敢相信的自語:「我什么時候被人下了印記?既然下了印記,為何不直接對我動手?」
丁歡抬手就將手中的印記封印起來:「我也很奇怪,若是這印記剛剛做在你身上倒也罷了。事實上這印記至少下了數百年之久。」
侯玉乘一直都知道丁歡實力很強,大道也非常了不起。
但這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身上被下了印記,丁歡的大道恐怕比上次他見到的時候,更加完善了。
「老侯,你是如何猜測這里有超過大道第九步的存在?」
這才是丁歡關心的問題。
他確定這里不可能有超過大道第九步的存在。
但萬一他錯了呢?
無知才是最可怕的。
當初他一樣以為自己的結界很強了,誰知道還有位界?
誰知道還有源則?
大道第九步他今天看見了一個,丁歡估計如果動起手來,他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的。
若是超過了大道第九步,一旦動手,就有太多不確定。
侯玉乘將心頭的不安放下,回想了一下說道:
「在問道塔,有一個大道第九步的強者,他叫閻域,此人從來都不出問道塔,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丁歡聽到這里,心里暗道,從來不出問道塔嗎?
呵呵,這話估計只能騙騙尋常人。
他肯定,今天看見的那個灰衣男子就是閻域。
「我因為一直想要進入問道塔,所以常年在問道塔外圍轉悠。有一次我看見一個非常年輕的金衫修士來到了問道塔。
他直接叫閻域出來見他,那閻域也出來了,他對這金衫修士很是恭謹·
丁歡問道:「你就憑閻域對對方很恭謹,就判定對方的修為在閻域之上?」
侯玉乘搖頭:「我還沒有如此淺薄,因為我一直都在問道塔外,所以那金衫修士過來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
他站立的地方是一塊方圓一丈的巨石,而那巨石存在于問道塔外不知道多少歲月了。
當那金衫修士說完話走的時候,他站立的那一片地方自動消失不見了。
這種神通我見所未見,我肯定閻域也不會。我才判斷那金衫可能是一個超過了第九步的存在。」
丁歡也不相信這種手段。
他也沒有辦法挖走一塊地方,然后天地規則半點都不帶波動的。
所以丁歡懷疑,那家伙很有可能隨手布置了一個隱匿位界。
「老侯,你剛才說‘黃花菜都涼了」,這句話從哪里來的?」
侯玉乘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丁歡會問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道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