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太努力了第九十七章 龍顏大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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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龍顏大悅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23日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上山打老虎額 | 我的父親太努力了 


此時的朱元璋,卻在大本堂之中,召太子、李善長、汪廣洋、胡惟庸以及翰林諸學士論政。

某種意義而言,這其實就是一場小朝會。

而之所以朱元璋故意將這一場朝會放在大本堂,其本質也是讓太子與諸王們旁聽,讓他們清楚國家的事務如何運轉,而大臣們又對不同的事務有什么看法。

大本堂距離內苑較遠,所以每一趟來,都需花費不少的功夫。

可即便如此,朱元璋依舊還是煞費苦心地特意趕來。

此刻,朱元璋與諸臣就位。

李善長的身子很孱弱,他顯得氣喘吁吁,朱元璋命人給他賜座。

對于這個左丞相,朱元璋可謂的極盡禮遇,尤其是在得知他身子不好,幾乎隔三差五,便命人噓寒問暖一番。

李善長端坐著,而胡惟庸看了李善長一眼,便先開了口:“陛下,臣聞近來儀鸞司拿住了逆黨,此逆黨竟是伯顏之后?”

朱元璋顯然心情不錯,含笑道:“有此事。”

胡惟庸道:“這樣的人能夠伏誅,實是陛下之幸啊。前些時日,我大明在大漠有一場大捷,如今又有這樣的喜訊,實在可喜可賀。”

朱元璋撫案:“這是儀鸞司上下同心,當然,首功嘛……”

說到這,朱元璋瞥了胡惟庸一眼,眼里似笑非笑,卻沒有說出鄧千秋的名字,而是慢悠悠地道:“首功在眾儀鸞司眾將士。”

胡惟庸聽罷,卻道:“微臣也聽說了一些,據聞此次鄧千秋百戶出力不小。”

朱元璋微笑:“有這么一回事。”

胡惟庸道:“陛下,這鄧百戶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才干,臣以為,應該重賞才可酬此大功。”

朱元璋心里只覺得好笑,卻漫不經心地道:“是嗎?可朕看他年紀太輕了,還是需磨礪一二。”

說著,他目光一轉,落在李善長的身上:“李卿家,你以為如何?”

李善長欠身坐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這時才氣喘吁吁地道:“陛下所言甚是,玉不琢不成器,年紀太輕,若是恩賞過重,人就不免輕浮。”

胡惟庸微笑,其實他并非真希望重賞鄧千秋,只是這鄧千秋,顯然已越來越有趣,他在陛下的面前,狠狠地夸贊舉薦鄧千秋一番,這些總會傳到鄧千秋耳里去的,到時這鄧千秋就曉得這天下誰為他鄧千秋好了。

這樣小小年紀的人,少年得志,很是倨傲,可拉攏這樣的人,對胡惟庸而言,還不是手拿把掐的嗎?

他道:“陛下圣明,神鬼莫測,倒是點醒了微臣。”

朱元璋又看向太子:“太子對此有何建言?”

朱標道:“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有功酬功,有過就要嚴懲不貸,這是父皇平日里教導兒臣的話。可現在,卻又拿尚需磨礪的話來搪塞,兒臣不懂,到底父皇哪一句話才是對的。”

朱元璋:“……”

朱標接著道:“尋常百姓,也都需言行合一,才可得到左鄰右舍的敬重。兒臣想,為君者更當如此,否則……”

朱元璋感覺心口有點堵,暴怒大喝道:“水無常形,兵無常勢,世上哪有什么事都可一概而論的道理?朕平日里教你這樣多的話,你不肯聽,這些話伱倒是記的清楚了。”

看父皇生氣,朱標卻也不慌,道:“父皇,此言差矣,兒臣只聽聞君無戲言,何來的水無常形、兵無常勢?倘若遇到事都如此,那么誰還相信天子的許諾呢?”

朱元璋氣的鼓起眼睛。

李善長慌忙道:“陛下圣明,可太子殿下說的也有道理,大家都沒有錯。”

胡惟庸人等也都苦勸。

朱元璋余怒未消,便道:“朕自然賞了鄧千秋,準他設春和宮百戶所,準他便宜行事,這既是恩賞,也是磨礪他。太子不曉朕的苦心,才說出這樣不肖的話。諸卿也不必一味袒護他,他不曉好歹,不知朕的苦心。他口口聲聲敬重讀書人,可讀書人,哪一個不是教他要忠孝,對君對父都要順從。可他不體諒朕,卻還處處指摘朕。”

說著,朱元璋見朱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火氣可旺了。

可想了想,他也了解這大兒子是什么脾性,與之繼續對罵也沒什么意思,便憤怒地對胡惟庸等人道:“你們呢,你們身為人臣,卻是處處袒護太子。朕說什么,你們說對,他說什么,你們也說沒有錯。朕要問你們,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朕教你們平日多教導太子,你們只一味的順從,才使太子養成了這樣的脾氣。”

李善長只好離座,行禮道:“臣等萬死。”

朱元璋也不是一點不講理的人,擺擺手道:“朕并沒有指摘的意思,朕只是想告訴太子,朕不容易,朕每日殫精竭慮,要做好一個父親,更要做好一個皇帝,朕是吃過苦的人,這天下的苦,朕都吃過,寒冬臘月,朕衣衫襤褸,赤足在雪中凍得瑟瑟發抖。有時三兩天,也得不到食物果腹。這是何等的滋味啊,可太子生來便有富貴,許多事,他不曉得,不能體諒朕的苦心,也不能明白一些事物的道理,這才這樣書生意氣,你們應該多多勸諫,教他明曉忠順之道……”

李善長道:“臣等遵旨。”

胡惟庸忍不住心里想,什么話都教你說了,我等若說太子不是,你又要叫罵我等不敬太子了。

朱標也是無奈,只好道:“父皇,是兒臣的不是,兒臣有萬死之罪。”

朱元璋這才露出了笑容,道:“你曉得朕的苦心便是。哎,家事、國事、天下事,哪一樁不操碎了朕的心?不說其他,就說你……你在春和宮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靡費了銀錢?朕呢,朕在內苑,卻和你的母后錙銖必較,能節儉的都盡力節儉,這是為了什么?”

朱標只好道:“兒臣也節省用度……”

朱元璋一揮手:“罷,你省個什么?又能省幾個錢?朕只是告訴你道理罷了,沒有想要虧待你和你諸兄弟的意思。”

正說著,也該先匆匆而來,他朝朱元璋使了個眼色。

朱元璋道:“有何事?”

也該先道:“鄧千秋送來急奏報喜。”

朱元璋剛剛制服了朱標,還沒高興一陣,結果鄧千秋的喜報卻來了。

只是朱元璋心里復雜,也談不上有多喜,畢竟……這查抄的事,他早知道,銀子大抵也算好了,最后還得分兩成出去。

就,還是肉痛!

他平靜地伸出手道:“取來。”

也該先捧著一個盒子,送到了朱元璋的跟前。

朱元璋將盒子揭開,卻見里頭是一摞賬簿,賬簿之上,則是一本奏疏。

朱元璋看著這墨跡未干的賬簿,臉色稍稍緩和許多。

無論怎么說,這鄧千秋辦事還是很用心細致的。

于是他隨手撿起了奏疏,端詳起來。

他起初只是隨意的看看。

可很快,那目光便轉不動了。

那虎目,漸漸瞪大,定格在了一個數目上。

四十一萬七千九百五十余……

四十一萬……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用力地深深呼吸,而后才又找回了自己的思緒,重新將奏報看了一遍。

這個數目,顯然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也令他無與倫比的震驚。

“如何可能……怎么可能是這個數目……”

朱元璋口里喃喃念著。

他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一般的事,是無法令他失態的。

可眼前發生的事,卻令他覺得匪夷所思。

似乎覺得有些可疑,于是朱元璋連忙取了盒中的賬簿。

只是這賬簿張張寫得密密麻麻的,連續翻了許多頁,最后,朱元璋無心繼續看了。

他又深吸一口氣,道:“四十一萬……四十一萬……”

震驚過后,心頭不由得一陣狂喜。

這個數目,不只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可是超級加倍啊。

可猛地,朱元璋突然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可捉摸起來。

朱元璋猛地抬頭,用森然的目光看向了也該先,沉聲道:“取儀鸞司的奏報,還有那逆賊的筆錄,立即去取。”

看朱元璋的臉色,也該先嚇了一跳,自不敢遲疑,慌忙的去了。

朱元璋已站了起來,他眼里,既有狂喜,可旋即而來的,卻又隱有狂怒。

這等且喜且怒,令李善長等人皆看得心驚肉跳。

不多時,也該先火速將筆錄以及儀鸞司的奏報送來。

朱元璋幾乎搶過,而后開始對照著筆錄細看。

他突的詢問也該先:“這逆黨招供的明明白白,說是兩處藏匿財貨的地方,其中……水門貨棧的多一些,鄧千秋所查抄的少一些,這應該沒錯吧?”

一聽這話,也該先就驟然之間明白了什么,忙道:“應該如此。”

朱元璋眼眸瞇起來,眸光如鋒,道:“周洪在何處?”

“奴婢聽聞……應該還在水門……儀鸞司那兒,雖清點了財貨,卻還需封裝押送內帑……”

朱元璋森然笑了:“是嗎?速詔鄧千秋來,點拱衛司人馬。對,對,還有詔湯和,讓湯和親帶一隊拱衛司的人馬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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