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水生立馬放下碗，往漁船邊去。
“去看看，他這是成了還是沒成？”
“肯定是成了！”
“沒成他空著手自己上船就好了。”
吳大華、魏建軍和吳光，也紛紛放下了碗過去看。
陳輝在漁船邊上。
一手抓著團在一起的網頭，一手抓著梯子的橫杠。
一個浪迎面晃蕩過來。
陳輝整個人往水里一埋躲過了浪潮。
抬頭看幾個人都到漁船邊了，大聲喊道：“來一個人幫忙啊！”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去吧，你們年紀都這么大了。”
“我水性是不怎么樣，就在漁船邊問題不大。”
吳大華說著，動作利索的脫了衣服褲子掛在一邊。
海風一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
“我去把爐子燒起來，等下給你們暖暖。”
魏建軍說完，大步往碳爐走去。
吳大華沿著梯子往下走，最后兩階輕輕一跳進了水里。
在水里一邊撲騰，一邊哇呀怪叫，“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咦！呀呀呀呀！”
“大華，你這是下油鍋里啦？！”吳光笑問道。
“好冷啊！這水相當的冰人！”
“陳輝，你等我一下啊，我先游一游，暖暖身子再來幫你弄魚。”
吳大華牙齒打著顫，磕磕巴巴的說道。
“行，你先游一游。”
陳輝看他這樣，不禁有點好笑。
想著吳大華挨著冷來幫忙，又不好意思笑他。
抓著梯子等著。
觀察著一邊哇哇哇，一邊在周圍游圈圈的吳大華。
原來這才是正常人，在這個時候下水該有的反應。
相比之下，自己好像太過于淡定了。
等天氣再冷一些，也要稍微裝一下才行。
“呼呼呼，好了，我感覺好多了。”
“現在要怎么弄。”
吳大華在邊上游了好幾圈，剛才那股勁已經緩過來了。
重新游回陳輝身邊問道。
“這個絕戶網泡了水太重了，我搞不上去。”
“你抓著這個頭往上去，我把后面的拉上來。”
陳輝比劃著，把自己和吳大華的活安排了。
又仰起頭朝上方喊道：“姑丈，阿光伯，你們在上面接一手！”
吳水生正要說話。
吳光抬手打斷了他，朝下面說道：
“陳輝，這個魚沒辦法用水箱養的。”
“你要賣活的，要不要把他綁在水箱邊拖回去。”
吳水生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怎么綁，我沒弄過。”陳輝問道。
“你先把大部分的漁網都弄上來，把漁網綁在漁船上。”
“連旗魚帶漁網的那部分，用這條繩和漁船先綁住。”
“再另外拿繩索綁一下，固定在漁船那個位置。”
吳光身體往外探，指了指漁船下方。
“就是這里。”吳大華也指給他看。
那是漁船在碼頭的時候，鎖鏈條用來把漁船綁住的地方。
就算在一般的風雨天，也能把漁船固定的很好。
只有大臺風，才需要專門把漁船停進避風港里。
陳輝琢磨了一下。
這個思路，其實和上回自己和吳水生用排鉤釣魚，把貴的魚掛在漁船邊養著是一樣的。
只不過這次的魚大了億點點。
“這條魚挺大的，綁在一邊重心會不會偏啊？”陳輝問道。
“我們這條是大船，吃得住這幾十斤的偏重的。”
“等下收了魚，往另一邊多放一點就好了。”
“以前吳剛他們也是這樣回去的。”吳水生說道。
“不過等下還要收漁網，加上回程那么遠。”
“回到碼頭死了也是有可能的，你考慮一下。”
吳光想了想，又大聲的給陳輝提醒。
“你快點想，我好冷啊！”
吳大華沒給他太多時間，吸著氣催促道。
“養著是有可能會死，現在弄到漁船上，回去是肯定就死了。”
“既然對漁船不會有影響，那我們就養著吧。”
陳輝點點頭說著，把手里的網頭遞給吳大華。
吳水生回頭，喊魏建軍拿兩捆繩索來。
吳大華一手抓著絕戶網的網頭，一手抓著梯子，慢慢的往漁船上走。
陳輝雙手用力，和漁網里還在負隅頑抗的旗魚反著來。
把漁網往梯子這邊拉。
等吳大華抓著網頭到了漁船邊，有了吳光和吳水生的助力，陳輝一下就輕松了很多。
魏建軍拿了兩捆麻繩過來。
一捆一頭綁在漁船上，另一邊往下丟。
陳輝抓著繩索，圍著旗魚繞了兩圈，把繩索頭遞給吳大華。
自己抓著另一捆繩索，潛到漁船底下去。
避著魚前頭的長劍，先給水里的旗魚來了個五花大綁。
然后把繩索綁死在漁船邊上。
全都認真的檢查了，全都沒有問題，才踩著梯子回到漁船上。
吳大華已經換好了衣服。
坐在碳爐邊上，捧著碗吃著熱乎乎的海鮮粥。
吳水生拿了個毛巾，正在幫他擦頭發。
“陳輝，趕緊換好了衣服過來暖一下。”
“海鮮粥我們都弄好了。”
魏建軍看陳輝上來了，朝他招招手喊道。
“陳輝一點都不怕冷的，這小伙子火氣旺的很。”
“你看大華下去哇哇叫，他跟沒事的人一樣。”
說起這個，吳光臉上滿是羨慕。
陳輝包著浴巾，喊冷的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淡定一笑說道：“大華是下水少了，其實也沒有多冷的。”
說完包著浴巾進了船艙。
然后才呼哧呼哧喘著大氣，咬著牙把衣服給換了。
浴巾今天用了兩次，摸著已經有種冷冷的，潮潮的感覺。
陳輝拿了吳水生布袋里的干毛巾。
擦著頭發從船艙里出來。
剛在碳爐邊坐下。
魏建軍就遞來了一碗熱乎乎的海鮮粥，好奇又迫切的追問道：
“陳輝，你剛才那條魚怎么弄回來的？說來聽聽。”
吳水生和吳光，一個人吃著蟹腳，一個人吃著蝦。
聽到這個問題，也都停了下來看著陳輝。
“抓條魚而已，能有什么難的？”
“我就你拿著漁網下去，先把口子收一收，到能把它包裹進去的程度。”
“然后游過去，從后往前一兜，就把它拉回來了。”
陳輝說完，神情淡定的吃了一口海鮮粥，“沒放姜絲啊！”
“原來是沒放姜，我說怎么感覺少了什么味。”吳水生說道。
“哎，別被他帶偏了。”
“你老實說，這條大魚到底怎么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