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上前報了自己的名字。
門衛大爺核對過之后，開了小門讓他進去，帶著他往里走。
陳輝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往四周看。
造船廠里面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沒有看見太多金屬鋼材。
也沒有火光四濺，滋啦滋啦的焊接聲。
倒是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木頭木板隨處可見，看著更像是陳輝以前去過的一家，小規模的全屋定制工廠。
“沒進過造船廠吧？”門衛大爺問道。
“嗯，確實，第一次來！”
陳輝點點頭，跟著門衛大爺繼續往里走。
剛剛走進廠房，陳輝就覺得有點難受了。
廠房里面很悶熱，空氣飄著木屑的氣味，呼吸的時候有一種很重的粉塵感。
還有一股子特殊的油漆味。
很沖，和姜厚發做家具用的很不一樣。
門衛大爺看起來已經習慣了，神情自若的帶著陳輝繼續往里面走。
在一個車間門口大聲喊道：“林工程！你要的人來了！”
“哎！我過來了！”
林家收回應著，很快從里面出來。
“人給你帶來了，那我回去看大門了！”門衛大爺說著轉身走了。
林家收向陳輝問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想不想看看漁船是怎么做的？”
“沒進來之前是挺想的，現在不太想了。”陳輝誠實的搖搖頭。
林家收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笑道：
“這里面太悶了，空氣也不流通，我剛來的時候也待不住。”
“走吧，我帶你去看一下船，然后把單子開了。”
“看船？有現貨？”陳輝驚喜道。
“想什么呢？看一下別人到貨的漁船，看看你會不會喜歡那樣的。”
“那個在外面，比里面空氣好一點！”
“實打實的東西看著，和看冊子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林家收說道。
“行！謝謝二姨夫安排！”陳輝笑道。
造船廠臨水而建。
一直沿著廠區的走到最深處，打開一道門，就到了停放漁船的地方。
訂貨的漁船會在這里進行交接，或者由水手從這里出發，把漁船給送到碼頭港口去。
最近活不是很多，水面上就停著三艘新漁船。
“進市區一趟，感覺八幾年大家都挺有錢的了。”
“街上看到了好幾輛摩托車，小汽車偶爾也有，造船廠生意也不錯的樣子。”
陳輝感慨著，和林家收上了一條和自己想要的大小差不多的漁船。
“市區也有吃不上飯的，農村也有像你這樣，自己一個人就能買漁船的。”
“窮人哪里都有，有錢人也是！”
“你看這條漁船，家里四個兄弟一起買的。”林家收說道。
“二姨夫這話，我怎么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個配不上的位置。”陳輝謙虛起來。
“你這個年紀，不靠家里自己能買得起一條漁船！”
“已經是這樣了！”林家收說著，朝陳輝豎起大拇指。
又帶著他把另外兩條漁船也看了。
陳輝比較喜歡其中一條帶著一個小船艙的。
雖然船艙很小，估摸著只能放得下一米寬的小床。
那也比去的遠一點，想休息一下還要吹海風的好。
“這個樣式的，比我上次幫伱預估的價格，要再高三百！“林家收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好貴！一面墻一百！”陳輝淚目。
“你別看它就多了三面墻一扇門，工序多很多的。”林家收說道。
“行！多三百就多三百！”
“年輕的身體要好好保養，不能都拿去搏了，老了老了身體不好。”陳輝接受了。
兩人從泊船的地方回到廠區。
就聽有人喊道：“加收啊，去驗船嗎？”
“是廠長啊！”
林家收帶著陳輝上前，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又說道：“我這個親戚想買漁船，我帶他去看看。”
“哦，怎么是個小孩子來，家里大人呢？”廠長隨口問起來。
林家收略顯尷尬的說道：“家里大人幫不上忙，他自己賺錢買漁船，自己來看看就行。”
“年輕人挺有本事的，這個年紀就能自己買漁船，肯定很勤快！”
“家里大人也幫不上忙，那挺不容易的吧？“廠長驚訝的看了看陳輝。
“其實還行，我覺得挺容易的！”陳輝帶著客套的笑說道。
陳輝的回答讓年長的廠長覺得很意外。
忍不住點頭稱贊道：
“嗯！這孩子我喜歡！”
“自己能做到這個份上還一句苦都不哭！很有我們那時候艱苦奮斗，但依然積極樂觀的精神氣！”
林家收也認同了廠長的說法。
搞得陳輝還有點心虛，只能跟著兩個人笑。
寒暄了幾句之后，廠長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家收帶陳輝去算了價格，又陪他去信用社取了錢，再回到船廠交錢，開單子。
“同志，你是自己過來開船回去嗎？”
工作人員把寫好的單子遞給陳輝，順便問道。
“我需要送貨！”陳輝說道。
“那你等一下！”
工作人員說著，拿出專門的登記冊。
在上面寫上單子的編號，漁船的款號，登記日期。
把冊子轉過來，放上一支筆，指著下方給陳輝解釋：
“在這里寫一下送達的港口或者碼頭，家里的詳細地址，有電話的話最好也寫一個，方便送去之前跟你聯系。”
陳輝寫了大沙村的碼頭。
地址也填了吳水生家，聯系人寫了吳水生和自己。
聯系電話。
陳輝猶豫了一下問道：“同志，這個電話我可以填村里的嗎？”
“只要村里會傳達，或者能叫到你也是可以的。”
“好！”
陳輝點點頭，寫下了陳家村村社的電話。
“這樣就可以了！”
“送漁船過去的代辦費是十元錢，送貨員回程的車費也是要你負責的！這個現在不用交，等送到了你給他就行。”
辦事人員例行公事，把要交代的都交代了。
林家收上前說道：“小柯，你看一下他那個發動機有沒有現貨，沒有的話能不能弄快一點！”
“好，林工程你等我一下！”
工作人員點點頭，在一大堆資料本當中找到了一本。
翻開了之后回頭說道：“林工程，還有最后一組現貨！但是他前面還有一個要用這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