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你不是夜行者一族!你是什么鬼東西?你怎么知道人間?”
烏姥爺驚疑不定的叫聲中,充滿了驚恐。
這個怪物,好似見了鬼一般。
它那驚恐的叫聲,給李沐陽一種感覺,要是它能跑、現在已經拔腿就逃了。
如此反應,倒是出乎了李沐陽的預料。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天能嚇到人。
雖然古怨井內知道的人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但也不至于反應如此激烈吧?
李沐陽詫異皺眉,用力敲了泥罐子三下,敲擊罐體的回音在罐內不斷共振,頓時烏姥爺又慘嚎了起來。
等到烏姥爺的慘嚎消失,它也老實下來、不再鬼哭狼嚎了。
李沐陽這才道:“你鬼叫什么?人間是什么很可怕的東西嗎?”
烏姥爺又驚恐大叫了起來:“你說呢?鬼東西,你看看你身邊這個小子,伱看他聽懂你說的話了嗎?”
烏姥爺的驚恐大叫,讓李沐陽皺眉、看向一旁的車夫丁亮。
卻見丁亮嘿嘿傻笑著撓了撓頭,對他問道:“大人,有什么事嗎?”
李沐陽問:“我剛才說了什么?”
“呃……大人您剛才不是讓烏姥爺幫您找一個人嗎?”丁亮的回答,乍一聽沒有問題。
但仔細一想,卻有巨大問題。
作為一個自認為生活在“人間”的凡人,乍一聽李沐陽方才的那句話“找一個從人間來的人”,肯定會有奇怪反應。
丁亮的反應,太過平靜了。
果然,李沐陽確認了一番后,發現丁亮對“還有一個真正的人間”這個事實毫無感覺,似乎大腦默認屏蔽了相關的內容。
罐子里的烏姥爺冷哼道:“古怨井的人,全都陷入了見知障,這是當年江芷薇給他們下的詛咒。”
“生活在此地,他們將永世遺忘自己曾經作為人間生靈的榮耀,生生世世的困于此地,永遠想不起、聽不到自己來自人間的事實,只能一輩子躲在這陰暗的邪祟世界、與邪神共存!”
烏姥爺冷笑起來:“青禾仙子青禾仙子,看起來溫柔善良、說起來就是心懷天下,人人敬仰。但她干的那些骯臟事,卻比很多邪魔還恐怖滲人。”
“就連她那個人畜無害的兄長江小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兄妹兩個,就是一萬年前最大的禍害!”
烏姥爺破口大罵,一幅“我是知情人、知道黑幕”的陰沉模樣。
如果是不明就里的人,說不定還真被它這故弄玄虛的樣子給迷惑了。
但可惜,它破口大罵的江小魚,此時就站在它面前。
作為正主的李沐陽,聽著烏姥爺的破口大罵,前一句它罵小野草時,還真以為這鬼東西知道什么內幕。
后一句聽它罵自己,就知道這玩意兒是在瞎扯淡。
小野草后面干沒干壞事他不知道,但江小魚是不是禍害……老子還不知道?
眼看罐子里的東西罵得越來越激動,開始危言聳聽的編造黑幕、繪聲繪色的說江小魚兄妹當年如何沆瀣一氣。
作為當事人的李沐陽連忙阻止。
“我不關心上古八卦,你給我說正事。”
再不阻止這鬼東西,按它這套陰謀內幕的邏輯編下去,江小魚就要變成睡龍女、辱神靈、夜敲寡婦門、凌辱八十歲老太的王八蛋了。李沐陽道:“既然古怨井的生靈都被詛咒、有見知障,那你也是從人間來的?”
李沐陽瞬間想到了種老將軍。
本是人間生靈,卻被古怨井的邪祟污染,最后墮入古怨井,反倒是在古怨井中扎根下來。
眼前的烏姥爺,不會也是類似的情況吧?
卻聽烏姥爺道:“廢話!老子不是說了嗎?我是江小魚的二弟!紅葉山莊的江氏一族都是老子射……”
一聲沉悶的罐子敲擊聲,在荒野中響起。
這個聲音在李沐陽聽來很輕,但罐子里的烏姥爺卻突遭雷擊、再次慘嚎起來。
“你他媽有病啊!”烏姥爺破口大罵道:“問我問題的是你,等老子回答了你又不樂意?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問你是不是有病!”
烏姥爺好似氣得快要腦淤血了,聲音情緒激動得不行。
李沐陽也不慣著它,冷笑道。
“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你這種鬼話騙騙一般人也就罷了,騙我差得遠。”
“實話告訴你,我有一項天賦神通,誰在我面前說謊、我的本能就可以辨別出來。”
“如果我的神通沒出錯,你方才說的那堆話里,十句里面至少有九句是假的!”
說完,李沐陽直接把烏姥爺方才編的那些黑幕故事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給這怪物一一講述出來。
恰好這鬼東西編的是他和小野草的謠言,作為當事人的李沐陽對其中的真假再了解不過了。
果然,聽了李沐陽這番話后,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的烏姥爺,聽到李沐陽精準辨認出它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后,直接懵了。
“臥槽!你他媽是神靈?還是有神靈血脈?”
烏姥爺震驚至極:“這種離譜的天賦神通,只有那群神靈可能有。”
“你這鬼東西,是人間來的神靈?外面的神靈還沒死絕?”
烏姥爺顯然對李沐陽的身份,有了特殊的誤解。
天賦神通,基本是神靈、亦或是神靈血脈才有的能力。
對此,李沐陽冷笑一聲,也不否認,道:“你還是老實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在哪兒。”
“那些上古八卦,我不關心!”
李沐陽將種老將軍的事跡,講述了出來。
又帶烏姥爺在赤嶺山的戰場遺跡中走了一圈,將其中殘留的邪祟氣息展示給烏姥爺看。
此時的烏姥爺,尚處于對李沐陽的警惕畏懼中。
發現李沐陽能辨別謊言與真話,它頓時老實了下來,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乖乖的指引方向。
“……你說的這個東西,已經死了。”
“它本來是人類,但成為了邪祟的聚合體。被強敵斬殺后,如今主體毀滅,殘存的邪物們紛紛脫離主體、逃往了其他地方。”
“另外,你要找的其實不是這個邪祟吧?”
“你要找的,是擊殺邪祟的那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