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小野草的事，燕小茹從未問過李沐陽。
她似乎對此事毫不在意一般，只是淡然的與仇玉研結盟，并按部就班的尋找狐仙。
哪怕仇玉研當著她的面憤怒痛斥李沐陽，證明她早已從仇玉研這里知道了小野草和江小魚的往事。
可面對李沐陽這個復活的、萬年前的“古人”，她的態度卻沒什么變化。
李沐陽本以為，魔化后的燕小茹對這件事并不在意。
他甚至懷疑過，魔化后的燕小茹到底對他還有多少感情。
別看她現在嘴上說得好聽，什么李沐陽是她唯一愛的男人。
但魔化后的燕小茹，是徹徹底底的女魔頭，殺人如麻、殘忍邪惡，這種女魔頭編幾句謊話騙人、就好似吃飯喝水一般容易。
卻沒想到在現在這種關頭，燕小茹會突然提起此事。
一時間，李沐陽本能的有些心虛。
但心虛沉默了數秒后，李沐陽快速甩開了心理包袱。
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夠厚、沒什么道德負擔，向來都是直面自己內心的陰暗面，從不做又當又立的事情。
——沒錯！老子就是渣男！
面對燕小茹的微笑目光，李沐陽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就算沒有幽冥界，江小魚也是必死的。”
“邪脈一族無法修行，活不過一百歲。哪怕天下太平，江小魚的死也無法逆轉。”
李沐陽的話，讓燕小茹微微挑眉。
她笑吟吟的看著李沐陽，道：“說起來，邪脈一族無法修行，沐陽你卻能夠修行到紫府境……這真是神奇。”
“明明你身上有邪脈一族的氣息，找回了上古的血脈力量，卻又能夠修行……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燕小茹無比好奇。
對此，李沐陽咧了咧嘴，無奈笑道：“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這純粹是系統帶來的福利罷了。
不管是武神霸體的體質，還是上古邪脈的力量，都是系統游戲通關后的福利。
而且邪脈的這個體質，目前他并未修行邪脈一族的邪術，反而是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
是人是鬼見了他，都能認出他是江小魚，隨后引發一系列麻煩。
唯一算得上好處的，只有《妖霧帝京城》最終BOSS戰的時候，靠著江小魚的人情，讓廟封君放了他一馬。
兩人的談話過程中，魔修的隊伍在秘境入口處聚齊。
仇玉研冷漠的瞥了后面站著的李沐陽、燕小茹兩人一眼，眼神不善，但沒說什么。
她只是看著眼前這個陰暗的秘境世界，道：“押一個神眷者往前帶路。”
命令傳達下去后，那群與狐仙做過交易的凡人中，被青羊會魔修們挑出一個倒霉蛋，逼他走在隊伍最前面。
聽到這樣的要求，這個倒霉蛋懵了。
“帶……帶路？”可憐的凡人一臉懵：“各位仙長，小人我不知路啊，我從沒來過這兒……”
眼前的秘境世界陰氣森森，縱然有青羊會魔修們釋放法力保護，凡人們依舊被空氣中蔓延的森寒氣息刺得渾身發冷、血流不暢。
那陰暗的角落中，似乎游蕩著一道道鬼魅暗影，似乎隨時都可能跳出夢魘里的恐怖怪物。 凡人們哪見過這種場面，全都被嚇得心驚膽戰、瑟瑟發抖。
面對凡人的小聲辯駁，仇玉研冷冷道：“你只需要往前走就行，你們是神眷者，只要往前走，自然會有道路延伸出來。”
被逼無奈的凡人，無法反抗這些魔修的命令，只能惶恐不安的走在隊伍最前面。
他站在陰影迷霧中，惶惶然的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咬牙選了一個方向走。
而這個凡人一邁步，其他人迅速跟了上去。
整個隊伍死一般的寂靜，凡人們蜷縮擠在一起，如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的觀望著四周的景象。
青羊會的魔修們押送著凡人，他們的神態也不放松，全都皺眉警惕周遭的暗影，防備可能出現的危險。
跟在隊伍最末端的李沐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問道：“我聽說天機閣的牽星術，用來預測自己的事并不準。你確定這里真的能找到鮮活的神靈心臟？”
眼前這個陰森壓抑的秘境世界，讓李沐陽本能的毛骨悚然。
雖然他去過的幽冥界更可怖，但作為人間生靈，依舊受不了幽冥界這種詭異森然的氣息，本能的排斥。
而且幽冥界都是死物吧？幽冥界神靈的心臟，真的能入藥？
不死藥可是人間的丹方！
燕小茹與他并肩而行，平靜的說道：“牽星術卜算自己的事，的確準確率不高，所以過去天機閣的先祖們，都是互相找人卜算。但我不同，我卜算自己的準確率也很高。”
燕小茹語氣淡然，充滿自信。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么問題，但仔細思量后……
李沐陽的眼神，瞬間凝重了起來。
“第二人格……你的第二人格，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難道燕小茹是主動釋放第二人格，用第二人格給自己占卜？
在第二人格未與主人格融合前，的確算是他人，可以避開天機閣牽星術的弱點。
但之前的情況來看，第二人格還只是顯形、并未凝實啊！
難道燕小茹……
李沐陽死死的盯著燕小茹的側臉，想要從這個女人的神情變化中看出端倪。
但可惜，魔化后的燕小茹總是笑吟吟的、云淡風輕的樣子，再也無法從她的神情語氣中看穿她的心思。
面對李沐陽的眼神，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道：“沐陽這么關心我嗎？”
“你如此關心我，不怕青禾仙子吃醋嗎？”
“我聽說青禾仙子性格很要強呢，絕不會與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你覺得她如果真的活過來，會殺了我嗎？還是會殺了沐陽你呢？”
燕小茹笑吟吟的、意有所指。
李沐陽明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但還是被迫轉移了注意力。
“芷薇復活？”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只有李沐陽知道其中的關竅吧！
除非是仇玉研。
難道她與燕小茹的結盟協議，有關芷薇的復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