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拂過的林間道路上，李沐陽微微皺眉。
預知卜算的能力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如今是末法時代，連紫府境都是修行界頂點，仙人徹底消失，他不信山陽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但如果不是預知之術，難道對方派人監視他的動向？所以才能派人在這里堵他？
卻見兩個紙人燦爛微笑著，咧嘴道：“回龍君娘娘，我二人在此地已經等候龍君娘娘多日了。”
“山陽伯稱，龍君娘娘早晚會出塞的，讓我二人在此等待。”
佛母寺派入關內走動的邪女，人均手持白骨太歲，吃掉能增長大量經驗值。
卻見道路兩側的紙人燦爛一笑，躬身道：“那小人就如實回稟山陽伯了，山陽伯居住在陽首山之上，靜候龍君娘娘大駕光臨。”
“……李沐陽，這個山陽伯看起來不像好人誒……”
之前在湖邊涼亭中與楚青雪交談時，聽楚青雪談過塞外的一些情況，對塞外的勢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哭泣著的黃鼠狼，在它的小廟里化作輕煙消散，隱約間似乎融入了這片大地。
佛母寺很少出現在人前，神秘莫測。
它們走得是如此干脆，李沐陽的拒絕并未招來紙人的攻擊。
站在殘破的小廟外嘆息了幾聲，李沐陽轉身離開。
李沐陽來到小廟外，將黃鼠狼的靈魂放出來后，這只渾渾噩噩的黃鼠狼鬼魂在空氣中飄了一圈，似乎找回了些許靈智。
滿是怪石嶙峋的黑石山上，在巖石縫隙中生長了許多松樹。
按照楚青雪的講述，佛母寺是塞外一處奇異的寺廟，坐落在黑石山上。
這個回答，讓他有些無語。
李沐陽問了一下路，很快便找到了黃鼠狼曾經說的那座山。
有些睡得沉、感知弱的精怪，甚至沒有察覺到有人從它的地盤上經過。
李沐陽無言沉默。
塞外走動最多、名聲最大的，乃是那群游神仙家。
而且是系統的特殊任務，將其煉化必然有妙用。
李沐陽略作思索后，搖頭：“我還有事要做，待我完成手頭的事、再去拜訪山陽伯。”
兩個紙人的回答，解開了疑惑。
他要去尋找佛母寺。
黑石山乃是一座奇特的石山，山中幾乎沒有泥土，而是一塊通體漆黑的巨石。
那個山陽伯，竟然派了兩個紙人在這里一直守著？
一座滿是松樹、針葉密布的小山。
“多謝龍君娘娘送小妖亡魂返鄉……”
黃鼠狼開心的笑著，又哭了：“似龍君娘娘這般好的神祇，這北地不會再有了。”
1000香火愿力一次的天雷，足夠把整個佛母寺殺穿了。
紙人不是人、就可以隨便壓榨是吧？
只是這坐落著佛母寺的山中，充斥著強烈的陰寒之氣。
它開心又喜悅的飄了好一會兒，最后在李沐陽面前跪了下來，像人一般的磕了好幾個頭。
看著這一幕的李沐陽，心中有些悵然。
山下甚至有一個黃大仙廟，破破爛爛的小廟中供奉的正是倒霉的黃鼠狼。
只可惜李沐陽未能幫這黃鼠狼更多。
李沐陽沿著大道一路暢行，沒有騰云駕霧，但獨自在山林中走動、速度快到了極致。
似乎在什么地方，他遇到過類似的東西。
這兩個詭異的紙人，透著邪性、令人生理性的不適。
目送兩個紙人離去的背影，龍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偶爾能夠感覺到山林中有妖物精怪的氣息，但李沐陽沒有對那些精怪動手。
鬼知道這家伙是什么來頭，晚點再去見它好了。
他暫時不想去找山陽伯。
只是黑石山上的這種氣息，要更強烈、濃郁得多。
但李沐陽卻搖了搖頭，道：“早晚得去見一下它的，山陽伯有龍脊劍的線索，我們需要龍脊劍。”
這是當今世界除了青葉真人外的，第二個長生者。
這只倒霉黃鼠狼修行居住的山，距離關隘不遠，不然也不會倒霉催的被兩個游神選中、逼迫入關。
那種有悖于邪祟妖物的氣息，令李沐陽徹骨森寒，感到無比陌生、又隱約有些熟悉。
李沐陽離開黃大仙廟，朝著佛母寺的方向而去。
他站在山林之中，遠遠的眺望著山上的景象。
那么佛母寺的山門里，是否會有更多的白骨太歲呢？
說完，這兩個陰惻惻的紙人便笑嘻嘻的飄走了。
只是這塊巨石高達數百丈，與周遭的山巒一起橫亙在地平線上。
但因為獨特的外貌，黑石山無比顯眼，很遠就能望到。
哪怕是李沐陽這種初次到訪的人，也不會走錯。
黃鼠狼對他的崇敬，來源于他斬殺邪祟。
而黃鼠狼靈魂消散的同時，那殘破小廟里的黃鼠狼泥像也轟然裂開。
那些精怪也只是驚疑不定的從各自巢穴出來，目送李沐陽的身影快速離開。
山中有些許煙瘴妖氣，與黃鼠狼身上的氣息相同。
李沐陽謝絕了兩個紙人的邀請后，直接帶著黃鼠狼的靈魂朝著前方的道路走去。
雖然可以直接答應，但李沐陽想要看看自己拒絕后，這兩個紙人如何反應。
但對于李沐陽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生死危機。
但來到黑石山下后，李沐陽卻沒有急著上山。
這個龍脊劍，應該是整個游戲里極為重要的系統道具。
而這種氣息，與關內那兩個假冒楚青雪名字的邪女同源。
這個山陽伯，似乎真的活了許多年。
這通體石山、長著松樹的樣貌，倒是有些像前世的黃山。
連帶著控制紙人的山陽伯，也被龍女所厭惡。
在山林中狂奔疾走了一個下午，直到夜色深沉、月華滿天，李沐陽才遠遠的看到了黑石山的輪廓。
此時李沐陽的香火神廟遍布關外的北地諸郡，香火愿力數字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八十多萬。
上古真龍脊椎化作的仙劍，必然威力不凡。
對于李沐陽來說，佛母寺是塞外之行的必經之地。
似乎這漆黑的石山之中，坐滿了成千上萬的邪女……
龍女驚疑不定的說道：“李沐陽，這黑石山如此恐怖，為何山下還有凡人居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