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安抬手扶起她,“你不要著急,我這就讓人去接你母親去醫館醫治。”
“添喜,你帶兩個人駕一輛馬車去接人。”蕭晏安轉身吩咐道。
“是。”添喜立即回應。
“多謝世子!”林思悠一臉感動,“我去給他們帶路。”
蕭晏安注意到林思悠的衣服上都是雪,都凝凍在衣服上了,鞋子恐怕早已濕透,“你先回去換身衣服,讓添喜他們去就行了,你在府上等消息就行。”
林思悠心中一陣溫暖,但是,還是更擔心自己的母親。
“世子,我沒事的,有我帶路的話會快一點。”
“好吧。”蕭晏安點點頭。
“世子。”紀初禾喚了一聲。
蕭晏安立即回過頭。
“把車上取暖的爐子和褥子給思悠,這樣路上也能暖和一些。”紀初禾輕聲交代。
“好。”蕭晏安走向馬車去取東西。
林思悠感動得眼眶發紅,“多謝夫人。”
添喜已經趕著馬車過來,蕭晏安把東西放到馬車上。
榮卿卿忍不住掀開車簾朝林思悠的方向看了一眼。
“嫂嫂,我怎么感覺這個女子有點眼熟?”榮卿卿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沒有見過徐嫣兒幾次,印象不深。
“她是府上新買來侍候你世子表哥的丫鬟。”紀初禾解釋了一下。
“丫鬟?嫂嫂,你剛剛給她的東西是世子表哥的,一個丫鬟,這樣不妥吧?”
“不給世子的,難道要給我倆的?”紀初禾笑著反問。
“不行。”榮卿卿立即搖頭,“嫂嫂,你不會是想給世子表哥再納一房妾室吧?”
“順其自然。”
榮卿卿又迷茫了,她真是有好多話想和嫂嫂聊,不過,也不急于這一時。
林思悠立即上了馬車,爐子里還有炭火,烤在身上暖暖的,身上的寒意都驅散了不少。
她何德何能遇到世子和夫人這么心善的主子。
林思悠將褥子拉開,蓋在身上,突然發現,這個褥子是世子的,而且,褥子上還有殘余的溫度。
一閉上眼,仿佛被世子擁入懷抱了一樣。
下一秒,林思悠立即睜開雙眼,把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了出去。
她要是真給世子當了姨娘,那就是對不起夫人!
紀初禾和蕭晏安出去了一天,冬苓就在府上等了一整天。
紀初禾剛踏進主院,冬苓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夫人,你可回來了。”
“你用膳了嗎?”紀初禾問。
“回夫人,用過了,吃了兩大碗!”
“今天食欲怎么這么好?”
“今天府上有樂子啊!”冬苓眉眼間都是笑意。
“什么樂子?”
“馮氏向我告假,說她這個當母親的想去陪女兒幾天,一大早就卷著鋪蓋過去了,一天了,廖云菲院里,不停地傳來馮氏的咒罵,不,是教育女兒的聲音。”
“馮氏?廖云菲那個繼母?”榮卿卿一臉震驚。
“嗯。”紀初禾點點頭。
“嫂嫂,我真的太佩服你了!那個馮氏像個母老虎一樣,我母親可忌憚她了,就連幾位嬸嬸也說她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的人,竟然能被你收得服服貼貼的。”
“人無完人,再壞的人也有優點可尋,況且,馮氏這人本性不壞,而且,還恩怨分明,只是潑辣了些罷了。”
“總之國公府的人,都是對她避而遠之的。”榮卿卿也有點怕馮氏,“廖云菲也怕馮氏怕得要死,有馮氏在,她恐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哈哈哈,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爽!”
“就讓馮氏在那里多住幾天。”紀初禾淡淡說道。
她一直沒動廖云菲,是因為還沒到出手的時候。
不過,不代表廖云菲有好日子過。
要不然,她把馮氏留在府上干什么。
紀初禾坐在椅子上,朝奶娘招了招手,“把宥兒抱過來,我看看凍著了沒有。”
奶娘立即把宥兒抱了過來。
紀初禾打開小被子的一角,宥兒白白凈凈胖乎乎的小臉露了出來。
兩個小腮幫圓鼓鼓的,烏黑明亮的大眼睛配上俏挺的小鼻子還有粉嘟嘟的唇,別得有多可愛。
只要看上一眼,心都要化了。
“夫人,我感覺小元寶真的越長越像夫人了!”冬苓湊過來看了一眼,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生出來了一個這么漂亮的孩子!
“你還別說,小元寶真是像嫂嫂自己生的一樣!尤其是眼睛鼻子小嘴,你看,多像我嫂嫂!”榮卿卿也附和了一句。
“怎么可能像夫人,小孩子還沒長開罷了。”蕭晏安插了一句。
他已經像個空氣一樣被忽略了好久。
這一句話,紀初禾沒法反駁。
要說像蕭晏安,還說得過去。
冬苓也懶得爭辯,反正,她就是覺得孩子像夫人!
小宥兒露出了頭,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母親,小嘴微微翹起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紀初禾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小宥兒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了。
冬苓看著這一幕,也不禁咧著嘴笑。
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她生的,卻和夫人親,她要是敢這么親小元寶一下,不,她一靠近,他估計就哭了。
她暗暗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心里默默說道:你也要爭氣一點啊,一定要讓夫人兒女雙全!
蕭晏安本來想告退,可是,看著紀初禾抱著宥兒的模樣,又有些舍不得。
因為,他見過紀初禾很多面,冷靜,睿智,恬靜,淡然……唯獨沒有見過她這么溫柔的樣子。
就像這個孩子真是她生的一樣,疼得沒邊。
什么事都親力親為的安排,甚至,她聽奶娘說,晚上小宥兒都是和她睡!
也只有這個時候,蕭晏安才感覺到,紀初禾的身上,有那么一點人間的煙火味,能感覺到,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廖云菲此時,穿著一件單衣站在院子里。
一旁的憐兒就更慘了,衣服都被撕爛了,臉上是紅紅的巴掌印,唇角也是一片淤青。
馮氏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的位置,她反正是干習慣了粗活的,身糙肉厚,哪怕沒有穿多厚,一點也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