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如果到最后,不能同舟共濟,那便等淮陽王府和榮國公府都躲過上一世的劫難后,便各自安好吧。
她也要多做一手準備了。
“夫人,那個流瀅要怎么處置?要不要馬上審?”
“不用了,這種不顧一切煽動徐嫣兒刺殺我的,不可能是太后的人。”
“那就是羅家派來的?”青蘿立即領會過來。
“嗯。”紀初禾點點頭。
繼續說道:“羅貴妃被廢,打入冷宮,羅家的勢力在朝堂上肯定也不好過,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狗急跳墻的階段了,他們現在多少也感覺到,他們是落入了我們設下的局中,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怎么能忍住不反擊呢?”
“刺殺世子,代價太大,會徹底惹怒皇上。殺了我,在他們看來又能解恨,又能讓世子失去一個賢內助。而且,也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即使拿出足的證據,一個身世清白還是我們自己從外面買來的婢女,他們也是可以抵賴的。”
“夫人,咱們府上,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太平啊!”青蘿一陣無奈。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啊!不然,我縱容流瀅在府上鬧出動靜的用意是什么?”
“奴婢之前就想不通!夫人既然看出流瀅有問題了,為什么還無動于衷!原來夫人早有計劃。”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算無遺策這四個字。”紀初禾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如果,不是她抱著孩子,徐嫣兒就算是瘋了,也傷不到她。
當時,情急之下,她只顧著懷里的孩子,不能讓孩子受到一絲傷害,只能自己去擋去所有的危險,只要能保孩子毫發無損,她都心甘情愿。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敢相信這孩子究竟是不是她的宥兒。
一模一樣的胎記,那么熟悉的眼神,和從一開始,冬苓懷上他,她的心里就有的那些異樣的情愫。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孩子。
畢竟,她和紀清媛兩個人都重生了不是嗎!
理智告訴她,要冷靜。
畢竟,是冬苓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青蘿,你去準備筆墨紙硯,寫一份證詞。”紀初禾輕聲吩咐,不讓自己再想孩子事,得先把更重要的事情處理了。
“是。”青蘿立即去準備。
紀初禾將證詞念了出來,青蘿一字不落的記下。
“拿著這份供詞讓流瀅畫押吧,畫完之后,亂棍打死,拋尸荒野。”
“是。”
青蘿拿著供詞來到關押流瀅的地方。
流瀅被人緊緊地捆綁著,高高地吊起,嘴里塞著一塊粗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動靜,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走上前來的青蘿,眼中全是輕蔑的神情。
她可是羅家精心培養出來的,任何嚴刑拷打都不能讓她屈服!
“把她放下來。”青蘿一聲令下。
流瀅被放了下來,青蘿走上前,拿著手中的供詞開始念了起來。
“世子府婢女流瀅,原是羅家從小培養的家生子奴婢,羅家故意偽造身份將之賣入世子府內為奴,入府后,一心想刺殺世子夫人,多次煽動世子府姨娘徐嫣兒,并且下藥讓徐姨娘精神失常,最終導致徐姨娘當眾刺殺了世子夫人。刺殺當晚,徐姨娘與流瀅均被禁足在徐姨娘的院內,流瀅暗中買通看守小廝李達,劉洪,又與府中下人王有,李四娘勾結拿到作案兇器!以上內容,均是出自流瀅自己招供,字字屬實。”
流瀅聽完這些供詞,頓時激動起來。
“唔!唔!”她拼命地想要發出聲音。
“我知道你在激動什么,你是想說,你買通的小廝其實不是李達,劉洪,對不對?給你提供藥物和兇器,助你成事的人,也不是王有和李四娘,對不對?”
流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她知道,李四娘可是宮里來的!
那是太后的人!
讓她咬出太后的人,紀初禾這一招真狠啊!
要不是這件事,紀初禾敢動太后賜的人嗎!
青蘿拿起流瀅的手,直接按上了手印。
流瀅一臉不可置信。
就這樣就行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夫人說,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活著落到我們手里,不過,夫人縱容你那么久,讓你搞出事來,就是準備抓活的。”
流瀅更不敢相信。
這一切,都在紀初禾的計劃之中!
她不相信,紀初禾這么厲害!
“來人,將她亂棍打死!”青蘿再次吩咐道。
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這里,看著流瀅斷了最后一口氣。
“青蘿姑姑,怎么處置她?”
“拋尸荒野。”
“是!”
青蘿拿著證詞轉身離去。
紀初禾又安靜地調養了幾天,傷口已經結痂了。
她用的都是極好的藥,加上,她自己也配合治療,恢復得很快。
此時的她,已經可以被人扶起來坐上那么一會了,還能下床走幾步,再也承受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難。
這期間,她沒有過問過蕭晏安的情況。
她怕自己問了,反而影響恢復傷勢的心情。
所有人也都默契地沒有和她說。
不過,今天,就算蕭晏安不見她,她也要見一見蕭晏安了。
“世子最近怎么樣了?”紀初禾輕聲詢問。
青蘿臉色一變,不知道怎么開口。
紀嬤嬤和綿竹也面面相覷。
“說吧,不用藏著掖著。”紀初禾端起熬得奶白奶白的滋補湯,小口小口地喝著。
“回夫人,世子的傷勢不斷加重,現在還在昏迷中,這幾日都是國公府的幾位公子在府上輪流陪護,老夫人不允許世子的情況傳到你面前來,影響你康復,所以,奴婢們,不敢對你說。”
蕭晏安闖禁宮被箭射傷紀初禾是知道的。
那晚,徐嫣兒被亂棍打死,死得那么慘,正好下了好大的雨,蕭晏安在雨里抱著徐嫣兒不撒手。
他的傷口是絕不能沾水的。
他不嚴重,誰嚴重?
“世子想送徐姨娘回淮陽,他不顧自己受著重傷,又跑去求皇上了。”青蘿又補充了一句。
紀初禾眉頭一蹙,“皇上見他了?”
“沒有,所以,世子在御書房外一直跪到昏迷,皇上大怒,讓老國公去抬的人。”
紀初禾真不知道,遇上這樣的合作伙伴是幸事還是不幸。
蕭晏安這么一鬧,皇上肯定會將對蕭晏安的戒心肯定已經降到最低了。
這樣的人,能成什么大器?
只是,蕭晏安這種不管不顧,一腔孤勇的行事風格,她真不敢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