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開局一條狗第8章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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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1日  作者:想變成光的占星者  分類: 玄幻 | 衍生同人 | 輕小說 | 想變成光的占星者 | 戰錘:開局一條狗 


一萬年后又名天命鋼鐵號的鐵血號上,一位名為帕拉斯的福格瑞姆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什么鬼?!荷魯斯?!”他高聲喊道,同時想要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轉悠——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看到那張臉與那身戰甲被拖進薩蒂亞寒涼的夜色中時的感覺。

作為一萬年前荷魯斯叛亂前期最初也是陪伴他最久的兩位兄弟之一——的克隆體,費魯斯·馬努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福格瑞姆·伊休塔爾與他自己都知道的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是:

福格瑞姆·帕拉斯本人其實隨著年齡和心智的成長,是能夠回憶起來一些在“組成他”的這些細胞離開福格瑞姆之前的那些記憶的。這些畫面和片段就像是一部聲控錄像機在帕拉斯的腦海里,時不時會突然隨著某些特定關鍵詞的觸發開始放映一些讓他完全不想看但是沒辦法不看,隨后要么會心生悲憤殺意要么就會腳趾摳出個泰拉皇宮的影像。

所以,很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用別的東西和手頭的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來對抗這些畫面。

他現在在追逐親情、友誼、工作的意義、戰斗的勝利與建設未來中自己的價值,努力用自己的雙手和行動來說服美杜莎上最為頑固和年長的鋼鐵之手大師們——他當然本可不必如此,畢竟費魯斯·馬努斯在此,即使強令鋼鐵之手們低頭他們也不會違抗父親的命令。

但迫切想要讓自己與“那個”福格瑞姆完全區分開的帕拉斯選擇了嘗試將自己沉入到最底層去,他勞動,他學習,向每一個愿意和他接觸和說話的人學習他們帶來的故事,有些人生故事很平淡無奇而瑣碎,有些人生故事則正是一件驚天動地大事的小小注腳或是其中一個不為人知的細節。

而到了漫游港之后,因為讓瑪格納從兩位佩圖拉博之一那兒借來的幻覺迷彩,這樣的沉入就變得更加容易了——帕拉斯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基因原體被制作得如此巨大,除了出于非常樸實的“大就是好,大就是力量”的信仰之外,是否還有某種別的意味?

“——那我確實覺得,帝皇在設計你們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你們和人類……或者說人民混為一體,你們本身的容貌與體型已經徹底地為你們隔絕了這種成為凡人、理解凡人的可能性。要知道,帕拉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瑪格納與兩位佩圖拉博都坐在中央公園頂部的觀景平臺上吹著風,他們周圍是人造的晚霞,遠處是下班吃過晚飯的漫游港平民在散步,還有小孩子追逐打鬧嬉戲的叫喊聲。“巨人……歌利亞這種存在啊,在舊地球的傳說里可是要被成為王的人殺死立威的哦。”

當然隨后這句懶洋洋的話就立即被瑪格納用其他問題從帕拉斯的思考中引開了,那天晚上他們就偷偷去了下城區的水手酒吧大冒險,那是個難忘的夜晚,他們第一次知道了艦橋下的水兵們與甲板下的人們是如何生活和找樂子的,還認識了幾位很有趣甚至可能有些在犯罪邊緣大鵬展翅的朋友。

切莫斯鳳凰最后的驕傲在漫游港的生活和學習中逐漸蛻去了,但這并非消失,而是一種置換,就像存在于茫茫多礦石中的黃金被逐漸地提煉出來,開始閃閃發光一樣。

他的驕傲依然存在自身,但卻不再需要借助更多在儀式感、外表和言行的體現,它貫穿其內,支撐起他全新的自信、放松、理智與寧靜的心境,這些反過來也感染了所有與他接觸的人。

福格瑞姆·帕拉斯發現自己在凡人之中變得更受歡迎,也其實很擅長聆聽,他學會了如何像一個凡人一樣說話和問候;如何取得一個萍水相逢的凡人的信任,在一張酒吧臺上分享一杯酒和一個故事;最后,他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了如何像一個凡人一樣思考。

當他理解那一瞬間的時候,他仿佛聽到了遙遠的古老恒星殘骸深處,有一個聲音同時發出了惱羞成怒的詛咒和喜悅極樂的高喊,那一瞬間他理解了正是由于世間萬物的不完美人們才會追求完美,假若萬事遂意,萬物完美,那么或許最后他們會選擇打破完美使它變得不完美——

“應當適可而止。”

這句在他們之前一直在觀看的畫面中反復出現過的句子如魔音般在他耳畔響起。

他驚跳起來,抓著萬能螺絲起子的手指指節緊得發白。

黎曼·魯斯目光閃動地坐在他對面,剛剛正是他復述了他子嗣在一萬年前說過多次的話,那一瞬間福格瑞姆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頭如世界般巨大的狼潛伏在魯斯身體背光的陰影中正在露出獠牙。

年輕的鳳凰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在大口地喘息,那種靈魂被五顏六色漩渦瞬間吸走的膠粘感揮之不去,直到白鴿飛過來重新團進他的頭頂,他才感到頭腦逐漸回歸到清醒的現實中。

“剛剛那是什么?”他喘息著問。

“哦,我可不知道,”魯斯輕松地說,“這應該是你們這個時間的某種特產吧,但它顯然不喜歡我。”

瑪格納閃出一行字,“看來是直面荷魯斯的具體形象引起了你的這種不適……我們以后要小心防范這件事,帕拉斯,今天幸好魯斯和祂都在這里,之后可能就沒這么幸運了。”

“我會的。”驚魂未定的帕拉斯許諾,“我一定會記得小心這件事的。”

“我們都會。”

“所以他們把荷魯斯就這樣帶到另一個時間點的話難道不會在整個宇宙中引起大問題嗎?剛剛他們還說了是借助卡斯佩爾的夢境形成蓋勒力場過去逮他的呢。可見他們是在不同的時間上吧。”意識到自己剛剛如何失態的鳳凰開始試圖把話題引回眼前的畫面。

“那就讓我們看看吧。”瑪格納閃出一行字,“至少目前來說,我個人并不認為這個家伙是‘荷魯斯·盧佩卡爾’——或者說,絕大部分時間不是他。”

那身著戰甲的身影甫一落地,那身戰甲的顏色就又恢復成了珍珠白與金色,但那張臉孔上的神色并未恢復成那般原本的自矜與高高在上,他蹣跚地站起身來,臉上還帶著一道血淋淋的痕跡,他咬牙切齒想要復仇——足有四五米高或許更高——揮舞著那柄詭異的宿敵刃試圖殺傷任何敢于靠近他的人——

然后在牧羊犬憤怒驚慌的咆哮聲中,宿敵刃的尖端擊中了最靠近他的那個名為佩圖拉博實則拉彌贊恩·卡洛西尼的人。

那一霎那。

在諸多平凡之人或無智慧者的感知中,世界不知為何停滯了一下,但是因為很短而且范圍是如此的全面,所以根本沒有影響到銀河之中絕大部分生命的日常生活,假如有個觀察者的話,也只能看到整個宇宙都像是卡了幀的畫面一樣,在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中順暢地流過了下一秒鐘。

但在最偉大的那些存在、最強大的靈能者們或是對精密技術極度敏銳的那些最為尖端的存在看來,剛剛的事情簡直就像是有人偷走了宇宙中時間的一個畫面一樣,沒有人知道那個被偷走的畫面中發生了什么,因為它已經從“全宇宙”的這部影像中被“偷走了”,沒有占卜或者預言,乃至時空旅行能看到這個畫面,所能知道的就是這個畫面“被抽走了”,除此之外,一切枉然。

下一秒鐘,宿敵刃被丟開到了一旁,非石非金屬的材質掉落在峽谷底部裸露的光滑石頭上,發出了沉悶的當啷啷的聲音,它就像一柄沒有價值的武器一樣被拋開了。

原本握著它的那個存在開始捂著臉在地面上翻滾,哀嚎,尖叫著,馬格努斯就像被靜止了一樣呆呆地站立在那兒,盯著“佩圖拉博”停滯的背影。

歐瑟雷爾喘息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的左臂已經因為阿斯塔特的痊愈機制止住了血,他警惕地盯著那個正在翻滾的東西,一手握著他的等離子手槍;阿里曼則無法站起,他的口唇中溢出鮮血,新鮮的內臟冒著熱氣從被剖開的肌肉層與骨頭中滑落,“別管我!”他如此嚴厲地對烏希扎爾說道,“你不是哈索爾·瑪特——現在還不如去幫助馬格努斯大人穩固周圍的結界……咳咳,不要讓這個東西逃走!”

“什么?這不是狼神大人嗎?!”奧恩·惡冬發出驚訝的喊聲,但同時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立即將自己的斧頭拔出來握在了手里。

“這不是他!這是惡靈!我們所見過的最大的惡靈!”歐瑟雷爾說道,“小心應對!它很強大!”

牧羊犬發出一連串喉音,沒有人能聽懂他在說什么,他也無暇打字,黑白色的花狗躥到單膝跪地的鋼鐵之主面前,焦急地環繞著他,親昵地用頭與耳朵蹭著他,甚至用舌頭舔著他,完全是一條寵物狗能表現出的、最為擔心他飼主的那副搖頭擺尾模樣——這讓兩位千子都將異樣的目光分給了兩名太空野狼,后兩者則裝作沒有看見。

但他們所警惕的那個惡靈似乎依然十分痛苦,無暇對他們發起更多攻擊,它頂著荷魯斯的龐大外形,如此逼真,在痛苦的翻滾中珍珠白色的動力甲染上了駝色的塵土與彩色的苔蘚汁液,光滑的油漆鍍層被鋒利的石板劃破露出其下的金屬本色,狼皮披風沾滿塵埃。

“呃……這究竟是……”鋼鐵之主在另一頭終于發出了聲音,“我……我……我……是我。”

有著荷魯斯臉孔的這個存在一聲痛呼,反弓起龐大的身軀,動力甲的關節鉸合處吱呀作響。

“哦哦寶貝,是你,是的,是的。我想起來了,別擔心。”

在場的四位阿斯塔特臉上同樣露出了極為扭曲的表情,有兩位看起來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耳朵卸掉,馬格努斯又呆住了,他哆嗦著嘴唇僵硬而震驚地開始來回在這兩位原體兄弟之間打量。

惡靈發出一聲哀嚎,它的雙手抓住了它自己的臉孔,手指絕望地痙攣著抗拒即將到來的宣告。

“別擔心,寶貝,我覺得我好像猜到這是誰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鋼鐵之主寬慰地拍拍狼群之王的頭,緩緩站起身來,LOGOS戰甲幾乎完好無缺,唯有一道嶄新的裂口,但它的周圍并沒有血跡,宿敵刃剛剛好劃破了戰甲厚重的表層與內襯,應該只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的尖端剛好接觸到這軀殼的皮膚而已。

嘶啦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皮肉分離的聲音,就像是熟透的果莢破裂一樣輕易,惡靈從自己的臉上撕下了荷魯斯的臉孔,這張臉皮與其下的物體之間牽連著粘稠的汁液絲線,更多晶亮的液體如甜到發膩的蜂蜜般順著他的下巴流淌下來。

這回馬格努斯在阿里曼與烏希扎爾之前驚呼出聲。

“阿蒙?!”

在汁液流淌之下,在牧狼神荷魯斯的身軀頂端與他的戰甲包圍中,面露痛苦之色的那張臉孔正是千子軍團第九學會的連長,原體曾經的導師與現在的侍從,阿蒙。

原體的身軀與阿斯塔特的臉龐,這景象如此可怖詭異。

“不,不對!”“怎會如此?!”“真的是你做的嗎兄弟?!”

“不是他。”那個鋼鐵之主中的東西說,“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又一次撕扯與破裂的聲音,這一次四散濺落與流淌的液體的顏色是牛奶般的顏色,散發著令人不快的苦味,阿蒙的臉孔就像是一張被剝下的橘子皮一樣被丟開了,隨后在對方的體重下被壓成了更加軟爛的形狀。

這一次露出的臉孔是一張凡人的臉,馬格努斯、阿里曼與烏希扎爾都不認識他,但符文牧師認識。

“納維德·姆爾扎。”歐瑟雷爾眉頭緊擰,“這個凡人……沒想到……”

“他是誰?”

“這個凡人是詩人在來芬里斯之前的同事與同伴。但他應該已經死了,就死在他來芬里斯之前。”

“是的。”面色蒼白的卡斯佩爾說,他剛剛醒來,目睹了姆爾扎的臉孔從阿蒙的臉皮下出現,看起來很想嘔吐,“就是他!我想起來了!就是他!姆爾扎死了!但那天我在泰拉的軌道平臺房間內看到的就是他的臉!這就是那個觸發機制!因為姆爾扎那時候已經死了!死去的朋友出現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那個瞬間的恐懼讓我的心靈有機可乘!隨后我就放棄了一切唾手可得的夢想與目標,直接動身去了芬里斯!”

躺在地上翻滾的惡靈似乎也精疲力竭,它掙扎著,體型開始縮小,變成了凡人的體型,它的動力甲變成了柔軟的學者長袍,它朝著卡斯佩爾哀求地伸出雙手。

“不對。”那個存在說。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這不可以!這不應該!沒到時候!這不——水晶的碎片如流星般炸開,宴會的帷幕后傳來詛咒,王座兩側的顱骨被打落在地,花園中的生靈慌張地在怒火下尋找藏身之所。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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