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193.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露卡嘆氣。
骸骨團成員目前的武器都還夠用，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兵刃的磨損會越來越嚴重。
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匠師在，哪怕沒有條件打制出新武器，幫忙維護一下也是好的。
北游大師的鍛造水平怎樣還兩說，畢竟那把平板劍大概才舊改裝刀的層次。
而露卡看得出，上面的研磨痕跡是很獨到的。
換成一般的匠師，他們工于鍛造技藝，但最后的作品總是差著那么點意思。
“或許就是差了一點殺氣。”作為戰士的露卡這么總結。
聯合城那邊的武士在拿到新刀后并不會立刻用于戰場，而是要自己貼身每天再保養研磨一段時間，稱為“養刀術”——養的就是這股殺氣。
也可以說人和武器的磨合。
然而她買到的那把平板劍卻沒有這樣的問題，明明同樣是新制的。
露卡甚至懷疑北游大師自己都殺過不少人，否則不會這么精于調養兵器。
不過她后來打聽過。
其他人雖然沒有聽說過‘北游大師’的名號，但大概知道那家店鋪的匠師是個年事已高的老頭。他一生都沒上過戰場，就是連血都沒有見過幾回。
那就只能說明北游大師是在技藝境界上的出神入化了。
露卡自然不知道別人所說的是那個曾經掛名的老匠師，她只是在為北游大師惋惜。
——若是他在鍛造上的本家工夫再過硬一點，也不至于這樣籍籍無名。
只可惜大師年事已高，恐怕再想精進也力不從心了。
也不知道在北游大師的有生之年，自己還能不能趕得上見他一面。
原本露卡見那家無名店鋪的生意不怎么樣，想著便是邀請大師到骸骨團來也不錯，順帶還能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這位骸骨團的女戰士有些惆悵，起身告辭。
卡文見她遠去，壓低聲音：‘師傅，那把平板劍真那么好么？’
‘一般般吧，’路夢隨口道，‘為什么這么問。’
‘其實……’卡文又湊近了些，‘我把它從監獄塔里偷出來了，發現上面刻著師傅你的銘文標志。’
露卡的平板劍被收繳后，同樣交給監獄塔當做贓物準備拍賣處理。
結果后續卡文參與搬運尸體，又是趁亂故技重施。
路夢：‘你怎么老盯著監獄塔薅。’
那不是您老人家先開的頭么。
卡文沒敢吱聲：‘要怎么處理？’
‘你自己憑本事得來的，’路夢無所謂，‘就一起放在店里寄賣吧。’
卡文連忙道謝。
他原本還有些忐忑，害怕師傅會責怪自己現在才坦白。
不過看起來這點小事根本就入不了師傅的眼。
卡文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學徒當對了，早已忘記了他其實是被半‘強迫’著入了伙。
路夢確實沒有放在心上。
所謂抓大放小。
有時候，強行嚴厲苛責并不能杜絕不希望發生的情況，反而有可能讓對方害怕受罰而故意瞞報。
另一邊。
一個衣著樸素的男人，手握酒杯，里面裝的卻是澄澈的清水。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像是要把杯子捏碎似的。
而男人的目光，則暗暗盯向那一個白發青年的方向，陰鷙又帶著狂熱。
阿西爾背井離鄉，孤身一人，深入異族領地……一直以來，他的心就好似被捏住一般，壓抑不安。
直到剛才，他突然聽到：
“贊美奧克蘭！”
酒吧嘈雜，然而阿西爾訓練有素，加上這語辭再熟悉不過，聽在耳里，就如久旱之人飲下了一口甘泉。
他驚喜地望去，想要看清這個同樣信奉奧克蘭的兄弟。
結果，阿西爾如遭雷擊。
那個白發青年在念著禱詞的時候，身邊還坐著一個沙克人！
天啊。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
后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阿西爾感覺自己的信仰都被玷污了。
這個人類居然還和一個沙克族的女戰士聊天。
沙克人！
女的！
阿西爾完全確信，這個白發青年外表上看起來還是人類，但其實內心早已被娜爾可腐蝕了，里面居住著魔鬼。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過他接下來聽到的東西：
“……北游大師……”
“北游”。
阿西爾身子一顫，慌亂地從懷中掏出一卷莎紙，偷偷展開：
種族：焦土之子
性別：男
姓名：路夢
此人活躍于神棄之地樞紐站，也或下落不明，犯下的罪行有：褻瀆神明、叛國、殘害圣者、教唆黑暗、縱火、奉行巫術……
賞金：50000開幣
別人或許聯想不到，但作為圣國派往世界各地的傳教士兼調停人，阿西爾聽說過，這張通緝令上的‘路夢’，曾用名就是‘路北游’！
加上他這頭發的顏色和褻瀆的行為。
阿西爾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就是被圣主通緝、理應得到神罰的樞紐站惡魔“路夢”！
這可是五萬開幣……不對，這全都是對神的虔誠。
不過即便知道了路夢就在此處，阿西爾也沒有什么領賞的辦法。
這里距離圣國太遠了。
單純把消息傳遞回去，都要上幾個月的時間，審判官們更不會耗費力氣過來逮捕他。
——沙克王國這一關也過不了。
難怪對方不害怕暴露身份。
然而眼下知道五萬的虔誠就在相隔自己兩桌的位置，阿西爾實在心癢難耐。
狂熱與貪婪這兩種情緒同時燃燒起來。
他身負勸說迷途的羔羊皈依正信的重任——這看似是神圣的，實則是扯淡的。
審判官：“你去斯坦沙漠傳教。”
阿西爾：“啊？”
這個教區全是沙克人，除了用武力把他們全都凈化，哪有傳教的可能性。
習慣了生活在水草豐茂的奧克蘭之傲，突然來到斯坦沙漠，阿西爾感覺整個人都要早衰了。
若是能夠把路夢捉到手，無論是提現五萬開幣還是領取對應的功績，自己都不用再待在這個苦哈哈的地方了。
阿西爾飲下清水，不動聲色地退出酒吧。
他曾經是圣選之人，身手還算不錯，否則不可能在斯坦沙漠隱藏生存下來。
不過要想憑這點本事就對付一個娜爾可惡魔，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阿西爾隨身還攜帶了一些資財，偶爾也有那么幾個傻乎乎的秘密信徒送來供奉。
他的目標是中繼站外的那些漂流者們。
無家可歸的人中，不乏亡命之徒。
為了五萬開幣，下點血本也值得。
“他們是誰？”
露卡坐回草墊，一個骸骨團同伴問道。
“一些熟人，和任務無關。”露卡答道。
她突然想起，自己失望之下竟是忘了問那個白發青年是不是也買了北游大師打造的作品。
——好順便借來品鑒一下。
“不要節外生枝，”骸骨團的戰士好心提醒，“這次應邀敵我未明，說不定是陷阱。”
“嗯。”
露卡明白要害，便先將這些雜事拋到一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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