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什么?”李秋蓮震驚的沖到李夫人面前,伸手抓住了李夫人的胳膊:“這賬本里,你拿走了那么多金釵銀釵,還有一些名字畫和古董,你敢說你都拿回去還賭債了?”
“不,不是這里的賭債,我,還給你哥哥說了一門親事,我把那些東西運回江平縣,打算這段時間就回燕國。”
“你瘋了!”李秋蓮聲音幾近咆哮。
李夫人早已嚇地無言反駁,然后坐在地哭:“你哥哥在江平縣欠下了巨債,咱們家已經變賣了很多家當都填不回去,我看你從辰國世家手里拿了那么多好東西,而且他們也樂意送禮討好賀家,我這才多拿了一些,如果不把那些債添了,你爹也會死在賭場的人手里,你說我該怎么辦?”仦說Ф忟網
“你表姐是皇后娘娘的長嫂,我聽說皇后娘娘很喜歡你表姐,你不如現在回謝家求求你表姐,讓你表姐在皇后娘娘面前說幾句好話,讓皇后娘娘去同皇上說,給咱們李家開開恩,求求情。”
李秋蓮雙手顫抖的越發厲害。
因為她知道,她可以填回自己拿走的賬,卻無法填平李家的,她的哥哥李清越在江平縣欠下了巨債,幾乎把他們李家的家當都賭是進去了。
如今只要皇上一句話,他們誰都逃不了。
她不知道這樣做會觸動龍顏,更可惡的是那些世家竟然留了一手賬反咬她一口。
她一屁股重重跌會回椅子,道:“完了,全完了。”
李夫人爬到李秋蓮面前,雙手放在李秋蓮的雙膝上,道:“去找你表姐吧,她一定會念在你是她妹妹給咱們家開開恩的。”
李秋蓮垂眸看了眼李夫人:“娘,你太天真了。”
自謝詞和皇后出面幫她表姐撐腰后,李秋蓮就看得很清楚,有些事情是皇后與陳清棠一手促成的,今日她鬧成如此局面,怕是難。
不過,她總要去謝家再走一趟,總要看看陳清棠的態度。
畢竟她表姐的態度就是皇后娘娘的態度。
若發現不對,他們李家也好早做打算,大不了,逃到大周去,再也不回燕國或辰國了。
可李秋蓮還沒走出院子,就被監察司衛攔下來,哪都不能去。
而賀遠舟已經去清點庫房。
他不光要把自己府內的銀兩填出去,還要把李秋蓮的嫁妝也填出去。
但是,這遠遠不夠。
因為李夫人和李清越拿走的那一份太大了。
賀遠舟臉色非常難看,這時,春生走入庫房,道:“大人,夫人要出府。”
賀遠舟沉著臉道:“不準她離開院子,仔細盯著她。”
“夫人說,要回謝府找銀子填補漏洞。”
春生說完,賀遠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春生:“她說她要回哪里找銀子?”
“她要回謝府。”
賀遠舟突然沉默了。
他低頭盯著手里的賬,雙手用力攥緊:“你親自跟著她,讓她回謝府一趟。”
“是。”
春生剛要走出庫房,賀遠舟又叫住了他:“等等。”
“大人,還有何事?”
“讓她帶一封信。”賀遠舟趕緊回書房,給陳清棠寫了一封信。
李秋蓮帶著信,出現在陳清棠面前時,早已哭成了淚人,跪在陳清棠面前:“表姐,你可要救救我呀。”
陳清棠坐在飯桌前,處事不驚地喝著燕窩。
聽著李秋蓮說道:“世家們算計我,他們知我是賀夫人,拼了命往府里送禮,我初次掌管賀府,不識禮數,便將那些禮都收進庫房,如今才知,他們要害我,弄不好,他們恐怕會以受賄罪名把李家都抓起來,到時誅連九族,我和母親,哥哥,都要被拉上斷頭臺去。”
“表姐,我看得出來皇后娘娘對你好,你幫我入宮跟皇后娘娘說明實情,叫娘娘千萬別叫那些歹毒的世家蒙蔽了真相。”李秋蓮哭哭啼啼的說道。
陳清棠皺緊眉頭,一臉厭惡:“可我聽到的,怎么跟你說的不一樣?”
姚嬤嬤挺直了腰桿走前道:“你莫騙我家夫人待在府里,什么也不知情,根本就不是世家上門送禮,而是表姑娘你仗著賀大人的威風,四處搜刮世家的鋪子,還搜刮到了皇后娘娘名下的鋪子。”
李秋蓮驚呼,否認搜刮了謝錦云的鋪子:“我,我什么時候搜刮了皇后娘娘的鋪子。”
“藍家一個月前,就已經歸順燕國,將大半家業充盈國庫,皇上體恤皇后娘娘,把藍家名下十幾間開在皇都的鋪子轉到皇后娘娘名下,你們去過的藍家店鋪,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姚嬤嬤冷眼說道。
李秋蓮身子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打擊不淺。
陳清棠見狀,冷道:“你自己心術不正,反怪別人讓你走上歪路,還有臉求到我面前,讓我入宮替你給皇后娘娘求情,讓娘娘給你網開一面?”
陳清棠只覺得好笑:“這不是笑話嗎。”
李秋蓮聽了陳清棠的話后,哭道:“那我豈不是完了,賀遠舟知道我算計她,根本就不打算管我們李家的事。”
重頭戲了。
這也是陳清棠今日見她最后一面的原因:“你如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整個皇都的人都知道賀遠舟有多愛你,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怎就成了你李家的事?”
李秋蓮也是個聰明的。
聽完陳清棠這一番話,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表姐,你是說這件事情賀遠舟也脫不了關系?”
“事情一出來,他肯定已經想好了對策。”陳清棠眼眸微微瞇起:“皇上是最信任賀大人的,再加上這半個月賀大人一直在宣明大殿,他完全可以說自己不知情,然后把你和李家推出去,來個大義滅親,查抄李家,到時,他再對外宣布你騙婚騙吃騙喝博世人同情,到頭來,賀遠舟毫發無傷,而你整個李家都要被誅九族。”
“他敢這樣對我!”李秋蓮眼中只剩下了怨念。
賀遠舟把她當成陳清棠的替身一事,一直讓李秋蓮懷恨在心,現在聽陳清棠這樣分析,李秋蓮心中怨氣橫生,又重新振作了起來,說道:“就算要死,我也要拖著他一起死,他這輩子都休想把我甩開,他做夢。”
“你我表姐妹一場,我并不希望李家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你只要將功補過,皇上會看在你的表現留你一條性命。”陳清棠道。
李秋蓮抬頭看向陳清棠:“我要如何才能將功補過?”
“那你就得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入宮面見皇上,但若你現在這樣回去,恐怕難保性命。”陳清棠說話很輕,卻讓李秋蓮感到陰風森森,陳清棠起身走近了李秋蓮,在她耳邊說:“畢竟他上一個妻子,就是被他拿著白綾從后面勒死的,若他以你畏罪自殺為由,用同樣的方法弄死你……那還是很簡單的。”
李秋蓮被陳清棠的話嚇極,下意識的捂著脖子尖叫了一聲道:“他,他的原配妻子是被他親手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