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頷首表示了然。當初在四元素家族偶遇這位風云人物時,他就承諾過要治對方的陳年舊疾。
作為下四門之一的山海閣執掌者,陸軒轅據說已經是六品宗師級別的大佬,比柳傾衣還高出一截。
上回替他清理門戶時,秦峰還意外得了機緣晉升宗師,這樁人情也該還了。
“知道了,診室隨時備著。”
秦峰將玉佩收進貼身口袋,轉頭望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當初在山海閣那會兒,秦峰就已經琢磨出根治陸軒轅舊傷的法子了——醫典里記載的四十針秘術。
不過那時候他剛跨入宗師門檻,雖然醫典突破了四十針層級,但根基還沒扎穩。
要知道四十針級別的醫師雖然能嘗試對應難度的針法,可實際操作起來成功率可不打包票。
特別是當時秦峰根基尚虛,施展起來風險太大。
如今他狀態穩定了,治療成功的把握起碼有八九成,這活兒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難事。
雷銘捧著玉牌解釋:“師傅您老是神出鬼沒的,陸閣主擔心緊急情況找不到您,特意托人打造了這枚追蹤玉牌。
您要是再晚些回來,我都準備殺去天城尋人了。”
秦峰把玩著溫潤的玉牌暗自吐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
真要找人直接打電話不香嗎?
這些武道大派總喜歡把簡單事情搞復雜。轉念又想,手機確實容易出狀況,或許這種古法追蹤反而靠譜。
“老陸頭這舊傷怎么就提前發作了?”
秦峰隨口問道。按他之前的診斷,以陸軒轅的修為至少還能撐上一年,沒想到才過了小半年就出狀況。
“爺爺那邊也沒查明白原因。”雷銘撓撓頭。
秦峰摸著下巴尋思:舊傷提前爆發無非兩種可能——要么過量服藥,但陸老頭又不是傻子;
要么就是動了真格受了重傷,比如類似上回柳傾衣在天城血戰兩位宗師那種程度的廝殺。
“難不成山海閣又出幺蛾子了?”
秦峰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甩了甩頭。真要有事兒也輪不到自己操心,等老陸頭過來給他治利索,讓這位六品宗師欠下人情才是正經。
正想著,雷銘拽著他衣袖耍寶:“師傅給個面子唄,我那幫小弟眼巴巴等著您指點呢!”
自從拜入秦峰門下,原本在四元素家族墊底的小雷子,現在儼然成了年輕一輩的大哥大。
看看醫館也沒預約,秦峰尋思著正好給兩個徒弟補補課,之前當師傅確實有點甩手掌柜的意思了。
秦峰在二樓騰了間診室,專門調教四元素家族這群小崽子。
摸底考下來他挺滿意——到底是醫藥世家出來的,這群人最晚的十八歲就沖破了醫典十針大關,比自家大徒弟宋理文早了十來年。
“師傅您當年幾歲破的十針啊?”有個扎丸子頭的姑娘眨巴眼問。
宋理文和雷銘憋著笑裝聾作啞。
小年輕們七嘴八舌猜起來:“十二?”
“十歲?”
“總不能是五歲吧!”
“都閉嘴!”雷銘實在憋不住了:“我師父胎里帶的醫典十針!”
這邊廂歡聲笑語,城東的崔家別墅卻陰云密布。
昨晚慶功宴被砸場子,崔家主連帶十幾個馬仔全被扣了。
留守的嘍啰急得團團轉,偏生海天二老整宿失聯,直到今早才露面。
“反了天了!”
海老氣的直拍紅木茶幾:“連老子的場子都敢砸?信不信我現在就帶人平了盛世大廈!”
“您消消氣。”
小嘍啰戰戰兢兢遞上熱茶:“那姓秦的小子放話說,咱們敢動他們的人一根頭發,他就讓崔總腦袋搬家……”
話沒說完,海老一掌劈碎整張茶桌,木屑飛濺:“他媽的敢威脅老子?老子現在就去剁兩只手給他們當回禮!”
“站住!”
天老慢悠悠轉著核桃:“殺雞儆猴也得看時辰。盛世大樓三百多號人,你當是菜市場宰魚?”
海老一腳踹飛腳邊的凳子:“這口氣老子咽不下!那毛頭小子絕對不敢動家主!”
天老眼皮都不抬:“家主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拿命賠?”
說著扭頭問縮在角落的崔家員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那員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兒說了一遍。
海天二老越聽眉頭越緊,最后天老摸著山羊須開口:“不對勁。”
海老灌了口涼茶壓火:“龍騰和盛世向來是九弦主外梁鴻管內,這次新區開發九弦當總指揮也算合理。
可前晚在酒宴上這孫子還慫得像條狗,昨晚突然就敢掀桌子?”
會議室里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聲。
“問題出在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崽子身上。”
天老突然拍案:“說是酒店負責人,可九弦在他面前跟馬仔似的。還記得傳言嗎?兩大集團背后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板。”
海老突然冷笑:“老子查了三年都沒逮住尾巴的‘神秘董事長’,該不會是個愣頭青富二代吧?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天老把玩著茶盞:“等這愣頭青的爹媽知道綁了崔家主,怕不是要連夜押著他來磕頭賠罪。”
海老越說越起勁,唾沫星子都噴到茶幾上。
天老捏著茶盞直搖頭:“你這就猜對一半——那小子確實是幕后老板,可后頭的話全是放屁。”
“九弦那小子精得跟猴似的,昨晚上真要怕咱們,早該攔著那年輕人。”
天老沖旁邊縮著脖子的崔家員工抬下巴:“你們說,姓九的當時干啥了?”
有個戴眼鏡的實習生怯生生舉手:“他……他一直擱那年輕人邊上咬耳朵,還幫著叫人上菜呢。”
“聽見沒?”
天老把茶盞往桌上一墩:“人家擺明吃定咱們了!兩大集團又不是傻子,敢扣人肯定有靠山!”
海老揪著山羊胡嘀咕:“查了八百遍,他們背后沒宗師啊。再說要真不怕,咋到現在還不來談條件?”
天老眼珠子轉了兩圈,突然把崔家員工全轟出去。
等門一關,壓低嗓子說:“前天在酒店九弦還慫得跟鵪鶉似的,咋昨晚上突然硬氣?肯定是來了新靠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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