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小說小說:、、、、、、、、、、、、
“多謝表哥關心,撐不住隨時找我呀。”
她笑出兩個梨渦,指尖繞著發尾打轉。綠茶屬性點滿的職場新人,最擅長的就是表面甜言蜜語。
秦峰突然停下手頭動作:“江曉晴最近和你說過什么嗎?”
“就些家長里短的客套話。”
楊默默歪頭回憶,指甲蓋無意識敲著桌面。
奇怪的是表嫂總暗示要和表哥保持距離,可既然秦峰這么普通,自己又怎么會對已婚親戚有想法?
寫字樓旋轉門前,火紅跑車囂張地橫在禁停區。
葉紅櫻慵懶地支著車窗,紅綢裹著的曼妙曲線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小少爺真狠心,三天不見就把人忘干凈了?”
染著蔻丹的指尖劃過秦峰側臉,玫瑰香氣撲面而來。秦峰無奈擋住第二波偷襲:“紅姨,說正事。郭青那邊……”
青石板路上飄著油潑辣子香,葉紅櫻打方向盤拐進巷口:“上個月我的人在城西棚戶區撞見她,正被兩個收保護費的混混堵著。”
瑪莎拉蒂軋過滿地碎瓷片,秦峰瞧見墻根縮著個戴草帽的身影。
“當年武閣擂臺上那招‘云鶴展翅’,三十米開外能削斷香頭。”
葉紅櫻熄了火:“如今連掃帚都攥不穩。”
草帽檐下突然甩出半塊板磚,正砸在竄過來的野狗跟前。
郭青拄著竹帚直起腰,脖頸上刀疤在日頭下泛著紫:“看夠笑話了?”
秦峰踢開腳邊空酒瓶,鋁罐叮當響著滾到郭青布鞋前:“郭大程吞了沈家八位數臟款,境外賬戶掛著七條人命。”
他掏出個牛皮信封拍在餛飩攤上:“武閣刑堂的賬本復印件,要看么?”
竹帚“咔嚓“斷成兩截。郭青盯著信封上暗褐血漬,想起那夜刑堂燭火搖曳,師兄攥著賬冊冷笑:
“師父拿你當人肉盾牌使了十八年,還真當自己是郭家大小姐?”
“沈如浪前天剛給郭天下送了輛邁巴赫。”
葉紅櫻倚著車頭補口紅:“你猜這位新閣主拿什么還禮?”
巷口忽然傳來摩托轟鳴,三個花臂青年拎著鐵棍晃進來。
領頭黃毛踹翻餛飩攤:“死啞巴,這個月保護費該交……”
話音戛然而止——秦峰腳尖勾起半塊磚頭,破風聲里黃毛兩顆門牙嵌進了磚縫。
郭青突然笑了,草帽下露出半張清瘦的臉:“你要我當刀?”
她踢開腳邊碎磚:“不怕我這廢人反手捅你心窩?”
“武閣地庫三道玄鐵鎖,除了郭大程親傳的游云步,神仙也摸不進去。”
秦峰拋過去銅鑰匙:“郭天下今晚要在醉仙樓擺升閣宴。”
鑰匙在空中劃出弧線,郭青腕子一抖穩穩接住。
二十米外餛飩鍋突然炸開,滾水澆得混混抱頭鼠竄——誰也沒看清她何時擲出的石塊。
同是父母生養的孩子,這差別也太懸殊了吧。
拋開立場不談,秦峰對郭青確實存著幾分欽佩。
只是當年她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廢去她的修為也是迫不得已——若不下重手,只怕要取她性命。
“雖說離開了武閣,可郭青這些年總該有些積蓄吧?怎么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秦峰握著車把手,看著窗外漸變的街景發問。畢竟以她在武閣的聲望,即便武功盡失,尋常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葉紅櫻轉動方向盤拐出金融區,駛入老城街道:“她從小泡在武閣習武,根本不懂理財。不過作為首席大弟子,確實分得一套價值千萬的別墅。”
“離閣后她就住在那兒。”
“后來著了別人的道。”
秦峰沒有插話。
聰明人受騙的故事他見得多了,研究院的高材生也常掉進電信詐騙的陷阱。
“騙局其實老套得很。”
葉紅櫻指尖輕點方向盤:“對方謊稱有修復丹田的靈藥,開價高昂。郭青想都沒想就把房產全抵押了。”
“等發現上當后去找人理論,反被生生打斷了腿。”
秦峰瞳孔微縮。明知是武閣出身還敢這般行事,看來對方背景不簡單。
“天狼幫的手筆?”
他想起盤踞地下世界的龍頭。四大家族自持身份,呂家和會館更不會做這種臟活。
葉紅櫻投來贊許目光:“正是他們某個堂主。算準了郭青的傲氣不會向武閣低頭,何況如今武閣內斗正酣。每日派人施壓,玩的是誅心把戲。”
跑車緩緩停靠在梧桐夾道的街口。
順著葉紅櫻示意的方向望去,秦峰呼吸一滯。
晨光初露的街頭,單薄身影正拄著纏布條的粗木棍,握著竹掃帚清掃落葉。
棍頭掛的塑料袋里,兩個冷饅頭隨動作輕輕晃動。
正是當年叱咤風云的武閣大師姐。
幾周前在天醫館門口初次見面的郭青,那時還帶著股目中無人的傲氣。
此刻蜷縮在街邊的她卻像換了個人——褪色棉服沾滿污漬,破洞處棉絮外露,原本及腰的長發被胡亂剪到耳際。
她拖著受傷的右腿清掃路面,每挪兩步就得扶著掃把喘氣,動作遲緩得像是被放慢了幾倍。
寒風吹得她單薄身子直打顫,不知是舊傷作痛還是衣不蔽體。
任誰都難以相信,這位落魄的環衛工竟是武閣曾經風光無限的首席弟子。
秦峰望著這個把掃帚當拐杖用的身影,胸口像是壓了塊石頭。
“您別往心里去。”
葉紅櫻伸手按住秦峰緊繃的肩頭:“當時她整個人都被仇恨蒙了眼,要不是您及時出手,指不定要鬧出多少人命。要我說,就該徹底斷了后患。”
“武閣那些舊部隨便找個人接濟,也不至于混成這樣。”
紅發女子踢開腳邊碎石:“死要面子活受罪,連口熱飯都不肯討。”
秦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舊戒痕,眼前浮現出五年前暴雨夜——前一刻還是周氏集團繼承人,轉眼就成了流落街頭的倒插門女婿。
命運翻云覆雨的手掌,從來不講情面。
“天狼幫的馬仔又來了。”
葉紅櫻突然壓低聲音。街角轉出兩個花襯衫青年,吊兒郎當晃到郭青跟前。
其中染黃毛的抬腳踢飛她剛咬兩口的冷饅頭:“武閣大弟子就這德行?爺還沒吃早點呢!”
硬邦邦的干糧被碾成碎渣,混著泥水濺回打掃干凈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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