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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牧將公文重重拍在桌上,眼底燃著怒火:“你該問問自己捅了多大的婁子!”
“我捅婁子?”
郭大程扯開衣領露出猙獰傷疤:“看看老夫這身修為還剩幾成!倒是那個秦峰……”
他猛然逼近柳牧:“他怎會有騰蛇長老令?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明白!”
“這話該問你自己!”柳牧甩出仍在播放新聞的平板:“看看你干的好事!”
屏幕熒光映在郭大程臉上,血色肉眼可見地褪去。
頭條新聞標題刺目:《天城武閣暗通沈家鐵證曝光》。九宮格里赫然是他與沈如浪密談的監控截圖,慕容鋒遞文件的畫面清晰可辨。
“混賬!”
郭大程暴怒揮掌,紅木案幾應聲碎裂:“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拍武閣?”
“現在全天下都在問……”
柳牧指節捏得發白:“武閣何時成了豪門的看門犬?你們天城分舵的破事,憑什么讓整個武閣背罵名?”
郭大程踉蹌跌坐在太師椅上。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他額角細密的冷汗。
武閣千年基業,靠的不僅是冠絕天下的武學,更是“不涉朝堂,不沾江湖”的祖訓。
那些世家大族再眼饞武閣勢力,也忌憚著這柄懸在頭頂的中立之劍。
雨點擊打窗欞的聲音漸密,如同千萬人叩問的指節。
江湖規矩從來都有不可逾越的鐵律。武閣作為天下武道中樞,若真與地方勢力沆瀣一氣,怕是早就要觸發監管機構的警覺,更會在市井百姓間掀起驚濤駭浪。
就拿天陽城里的武閣分舵來說,雖然與本地望族張家、康家有些淵源,但不過是兩家子弟中有入閣修習的武者。
即便是這層關系,武閣也恪守著“只授藝不涉俗務”的規矩。
至于寧、黃兩大豪族,明面上自不會因武閣背景就對張、康兩家有所忌憚——不過江湖事向來是臺面一套,臺下一套。
不與地方勢力糾纏,這既是江湖同道給武閣劃下的底線,更是武閣百年傳承的紅線。
正因如此,當郭大程與沈家暗中往來的事被捅破時,這位向來沉穩的武者才會方寸大亂。他赤紅著眼眶嘶吼:
“是秦家那小子壞我好事?老夫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此事與他無關。”
柳牧隨手撣去衣襟上的落塵,平靜的話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如今這已不再是你個人或天城分舵的私事,而是關乎整個武閣聲譽的劫難。”
見對方仍要爭辯,柳牧抬掌止住話頭:“秦峰前日救過老夫性命,更對騰蛇長老有再造之恩。
于情,他斷不會行此陰詭之事;放眼天下,此番輿情已席卷三十六州府,連帝都四城都暗潮涌動。
于理,這般翻云覆雨的手段,豈是區區一個地方世家子弟能施展的?”
郭大程踉蹌著跌坐石階,此刻他不僅武功盡廢,更成了武閣的罪人。
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究竟是誰在幕后布局?若讓老夫查出……”
“現在知道怕了?”
柳牧突然拂袖冷笑:“當年你擅自與沈家暗通款曲,千里迢迢跑來給人當打手時,可曾想過武閣的百年清譽?上回懲戒還沒讓你長記性?”
“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
郭大程突然像泄了氣的皮囊,聲音里透著絕望的嘶啞:
“我不過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出口惡氣,誰料沈如浪那個蠢貨沉不住氣,竟讓人逮住了破綻。”
“這結局也是自作自受。”
“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柳牧翻著手機里的消息說:“總堂那邊剛來通知,會全力控制輿情發酵。”
他頓了頓看向床上的人:“不過,需要你公開檢討說明情況,具體處分還沒定論。”
“但這次影響實在太惡劣,天城分舵主的位置你肯定是保不住了。”
話音未落,郭大程的面部肌肉就抽搐起來。
從基層白衣弟子摸爬滾打二十多年,不知熬了多少通宵搞關系、耍了多少手腕才坐上這個位子。如今轉眼間化為泡影,換誰都難以平靜。
他壓低嗓音試探:“只要輿論壓住了,我再出面認個錯。應該不至于撤職吧?老柳你幫我在總堂說說話?”
“想什么呢?”
柳牧冷笑:“上次天道會突襲分舵,雖然客觀條件不利,但你這個當家的要負主要責任。現在又踩了組織紅線,能留條命都算你走運!”
“別說我壓根不想替你求情,就算真開口,總堂那幫老狐貍能賣我這個面子?”
他扯了扯袖口:“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雖說都是分舵主,但兩人平時沒什么交情,這次柳牧過來純粹是礙于同門情面——畢竟人在他轄區出的事。
“照慣例應該會調你回總堂,那邊有幾個國手級醫師,說不定能修復你的氣脈根基。”
見對方臉色鐵青,柳牧還是補了句安慰的話。
郭大程盯著天花板足足五分鐘,終于從牙縫里擠出:“行,我認栽。”
突然攥緊床單吼道:“等老子恢復好了,那個姓秦的……”
“正要跟你說這事。”
柳牧突然提高聲調:“傷愈后也不許動秦峰半根汗毛!”
“你說什么?”
郭大程眼珠暴突:“那小子毀我根基,害我身敗名裂,你讓我當沒事發生?”
“你落得這般田地都是自己作的!”
柳牧拍著床頭柜:“是秦峰讓你擅離職守的?還是他逼你跟沈家勾結的?”
見對方語塞,柳牧繼續道:“再敢碰秦峰就是第三次重大違紀,到時候別說總堂,老天爺都救不了你!”
郭大程斜眼冷笑:“那小子什么來頭?金貴到碰不得?”
柳牧神情肅穆地開口:“秦峰先后救過我和騰蛇長老的性命,單憑這份恩情,你就不能動他分毫。”
“另外你恐怕不知道,總部監察司已經將秦峰列入重點觀察名單。沒有這份器重,你以為長老令會輕易授予外人?”
他刻意加重語氣:“特別是像你這樣有處分記錄的,若再犯戒律,后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郭大程額角青筋跳動,拳頭在被子下攥得發白。
他始終隱瞞著秦峰晉升宗師的消息,生怕這個驚世駭俗的天才引起總部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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