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秦峰凝視著管家捧來的鎏金藥匣,匣蓋上九轉回魂草的圖騰在燭火下泛著詭譎青光。
當星云戴上蛇紋銀指套的瞬間,他忽然明白這場較量遠非表面看來那般簡單。
雷赫英暗自盤算著,雷氏藥草極少公開流通,即便有交易也多集中在秦北省境內。
寧市遠隔千里,秦峰絕無可能接觸過這些秘藏。
想到秦峰即將在星云面前顏面盡失的模樣,他嘴角不自覺揚起。
正要轉身時,雷千立突然按住他肩膀低語。
雷赫英瞳孔微縮:“當真要用那株異草?恐怕難度太高,若兩人都辨不出……”
“平局便由雷家定規矩。”
雷千立輕撫白須,目光掃過場中兩位青年才俊:“尋常藥材怎配考驗這二位?速去取來。”
檀木方匣被鄭重捧出時,秦峰敏銳嗅到空氣中飄散的異香。
僅是淺淺呼吸,連日奔波帶來的倦意竟消退大半。
匣中三色靈植令他瞳孔微顫——白若初雪,墨似子夜,赤如丹砂的葉片錯落生長,暗合三才之數。
“請允許晚輩細觀。”星云躬身請示。
得到首肯后,他指尖虛懸在葉片上方寸許處,看似專注辨藥,實則袖中左手正微微發顫。
雷家特有的防腐劇毒涂層在日光下泛著幽藍,卻掩不住他瞳孔深處跳動的壓抑不住的渴求。
秦峰注意到對方頸后沁出的薄汗,不動聲色退后半步。
雷銘曾提及的“護藥毒術”在腦中閃過,這株珍稀靈植顯然被施加了特殊防護。
他凝神感知葉片脈絡走向,忽然發現黑白紅三色交界處,竟有極淡的紫紋若隱若現。
“半炷香為限。”雷千立的宣告讓星云身形微滯。
年輕僧人合掌退開時,腰間玉墜不慎擦過木匣邊緣,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秦峰捕捉到老者瞬間蹙起的眉頭,心下恍然——這場比試,或許遠不止辨藥這么簡單。
“該你了。”星云整理著衣袖站定。
秦峰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不必了。”
“秦小友這是胸有成竹,還是知難而退了?”星云指尖輕撫過青玉臺面。
雷千立拄著沉香木杖走近兩步:“年輕人不妨再仔細看看?這靈植的葉脈紋路……”
“多謝前輩美意。”
秦峰目光始終落在三色葉片上:“該看的都已看清。”
老族長握著杖頭的手微微發緊。
這年輕人倒是跟顧老信里說的一樣執拗,原想著讓兩人都辨不出靈植來歷,既全了郭其塵的面子,又給顧遠智留個臺階。
可眼前這后生連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倒像是要生生折了雷家的臺。
檀香爐里的青煙裊裊升起,雷千立望著紅木案上的三色草。
此物在族中秘庫沉寂三十余載,若不是上月整理先祖手札時偶然得見,連他們這些守藥人都還喚著錯名。
縱是杏林圣手親至,也難保不出差錯。
“取筆墨來。”雷千立朝長子擺手,卻見秦峰抬手制止。
“讓他先說。”
秦峰目光如古井無波:“若他說對了,我自當認輸。”
星云聞言輕笑出聲:“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這三色同株的靈植……”
他指尖劃過葉片邊緣:“當屬三轉葉清草無疑。”
屏風后的雷銘手中茶盞突然輕響,這名字他曾在某本殘卷上見過。
“糟了糟了,要是真被他說中,師父豈不是連選拔資格都要丟了?”
雷銘急得直搓手,正盤算著怎么攪局,突然瞥見星云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泄了氣——這時候再動手腳,豈不是更顯得心里有鬼?
郭其塵摸著山羊須笑出聲來:“瞧雷小友這坐立不安的樣子,倒像是給星云做了見證。”
這話如同冷水澆頭,把雷銘最后那點小心思徹底澆滅了。
星云指尖劃過靈物根莖,在日光下亮出四色紋路:
“尋常三轉葉清草該是青白褐三色,可這株根須分明多出道胭脂紅。要我說,這分明是四轉靈物。”
他意味深長地望向雷千立:“至于為何只剩三片葉子,估計是保存時疏忽,或是有人提前摘了片葉子應急?”
雷千立撫掌笑道:“秦小友還未作答,老夫暫且賣個關子。不過你這番觀察倒是細致入微。”
話音未落,雷銘已經癱坐在石凳上,臉色煞白。
“這位仁兄可還有什么高見?”星云轉向秦峰,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譏笑。
郭其塵適時擊掌道:“星云雖只是藥童,但隨我研習多年,這般眼力怕是尋常醫師都望塵莫及。”
秦峰不緊不慢轉向郭其塵:“郭大師這般篤定,莫不是要替徒弟簽字畫押?”
見對方臉色驟變,他話鋒一轉:“您就沒注意雷家主方才神色?這般急著下結論,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郭其塵拂袖冷哼:“豎子休要逞口舌之快!按規矩即便答案雷同,也是星云勝出!”
“巧了。”
秦峰撣了撣衣襟站起身:“在下所見與這位藥童截然不同。”
他目光如炬掃過眾人:“更何況,郭大師當真確定自己沒看走眼?”
現場氣氛陡然凝固,郭其塵后知后覺地發現雷赫英眉宇間凝著陰云。
作為被雷家親自邀約的貴賓,雷赫英本該是他最堅實的后盾,此刻反常的神態卻像盆冰水當頭澆下。
莫非自己的判斷有誤?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滅在喉間。
四轉葉清草的鑒定特征他倒背如流,淺褐色的根須層疊如云,這分明就是四轉的明證!
正廳東側的星云突然攥緊了袖口。與郭其塵的盲目自信不同,他在捕捉到雷赫英神色異樣的瞬間就意識到問題所在。
可任憑他如何回想《百草綱》中的記載,仍找不出絲毫破綻。
“關于植株形態,星云道友剖析精準。”
秦峰清朗的聲音打破沉寂,指尖輕撫著葉片邊緣:“不過此物實為三轉葉清草變異株,根系色澤層次實屬障眼法。”
滿座嘩然。
雷千立手中茶盞當啷墜地,飛濺的瓷片折射著他瞳孔里的驚濤駭浪。
雷赫英更是踉蹌著扶住太師椅,仿佛聽見什么顛覆認知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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