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嘿嘿一笑:“那昆侖山離這兒幾百公里呢,咱們這是天幕雪山,再說,西王母的宮殿傳說是銅造的,這兒不過是個黑鐵宮殿,風馬牛不相及。”
聽胡嘯天這么一說,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秦峰腦門上冒出一滴冷汗,這小子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不過,跟他說多了,純粹浪費口水。
“走吧!進去瞅瞅。”
秦峰一把拉住胡嘯天,往自己身后拽了拽,叮囑道:“跟緊我,別亂碰亂摸。”
“知道啦哥,全聽你的。”胡嘯天嬉皮笑臉地答應。
秦峰這才邁開步子,走上臺階。這臺階一共有十九級,全由黑色材料鑄成,渾然一體。
臺階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黑色鐵門,門上刻著形態詭異的猛獸圖案,那些圖案中的猛獸栩栩如生。
尤其站在大殿門口,那扇巨大的黑鐵門仿佛散發出一種莊嚴肅穆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有種想要跪地叩拜的沖動。
深吸一口氣,秦峰用力推門。
咯吱!
本以為這扇高達三米的鐵門推起來會很費勁,沒想到輕輕一推就開了,伴隨吱吱的響聲,一股塵封多年、原始古樸的氣息從門內涌出。
咳咳!
胡嘯天咳嗽了兩聲,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嘟囔道:“這兒竟然有種怪香,這香氣也忒濃了。”
“香氣?”秦峰有點納悶,他沒聞到什么香味。
“哥,你真沒聞到?”見秦峰搖頭,胡嘯天夸張地捏著鼻子,說:“這么濃,你居然聞不到。”
“我聞到的,是一種古老的氣息。”
“嘿,你這說的越來越玄乎了,古老是什么味兒?”胡嘯天嬉皮笑臉地開著玩笑,手電筒的光往宮殿里面照。
奇怪的是,按理說鐵門后面應該是個大殿,但手電筒的光卻照在了一堵黑色的鐵墻上。
“這是怎么回事?”這詭異的場景,讓秦峰暫時忘了胡嘯天聞到的香味。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著觸碰門后的鐵墻,結果手掌竟然直接穿了過去。
這一下把他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這應該是光線的凝固區,據說被封得太久的地方,里面的光線會凝固,變成固體狀,只要……”
秦峰還沒說完,身后的胡嘯天已經迫不及待,一腳跨進了宮殿。
“我去,這小子,毛手毛腳的,真不該帶他下來。”秦峰氣得牙癢癢。
在這神秘的天幕雪山上,厚厚的積雪下藏著詭異的黑鐵宮殿,牌匾上赫然寫著“王母殿”三個大字,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但胡嘯天這家伙,實在是魯莽了些。
不過他都已經進去了,秦峰只好快步跟上。
一腳踏入大殿,刺眼的光芒讓秦峰趕緊閉上眼睛,他豎起耳朵,細心留意四周。
身后,傳來殿門關閉的聲音。
他一手搭涼棚,使勁兒讓眼睛習慣這地兒的光線,瞇縫著眼四處打量,扯著嗓子喊:“胡嘯天,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兒,別瞎折騰。”
可他的聲音就像扔進深井里的石頭,連個響都沒聽到胡嘯天的回應。
秦峰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轉圈找人,卻發現胡嘯天不見了影子。
這可是大殿里面啊,身后的大門緊緊關著,整個大殿被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輝籠罩,金光閃閃的。
大殿一眼望到底,空曠得能數清每一粒沙子,根本沒有藏人的角落,胡嘯天能跑到哪兒去?
秦峰拼命穩住心神,一雙鷹眼開始仔細觀察大殿的情況。
果然不出所料,頭頂兩座山峰間那塊巨大的黑鐵板就是宮殿的天花板,但是這里除了中央一張孤零零的椅子外,什么裝飾都沒有。
“西王母圖?”
秦峰的目光從中央的椅子上移開,就被旁邊墻壁上的壁畫給勾住了,畫的開頭就是四個古里古怪的字:西王母圖。
他順著壁畫一路看過去,上面畫的都是些《山海經》里才會有的奇珍異獸,還有些栩栩如生的人物,圖案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古文注釋。
秦峰認得一部分,但也有些字眼讓他犯了難,他邊看邊念叨著壁畫上的文字:
“昆侖山丘,有根銅柱子,高得能頂天,就是人們說的天柱。粗得要命,繞一圈得走三千里,外形跟刀削的一樣。下面有個石屋,一百丈見方,神仙們辦公的地方。
上面有只大鳥,叫希有,頭朝南,左翅膀罩著東王公,右翅膀護著王母。背上一小塊沒毛,一萬九千里寬。王母每年都會飛到翅膀上,去找東王公。”
看著壁畫上的內容,秦峰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上面的西王母圖,竟然記載了西王母的宮殿和她的尊貴地位。
特別有意思的是,現在最大的山昆侖山,在古書里就用“丘”來形容!想想看,連昆侖山都只能算個小土丘,得有多大個山才能稱得上真正的山啊。
這幅環繞黑鐵宮殿雕刻的壁畫,詳詳細細地描繪了傳說中的西王母所有事跡。
看完這些壁畫,秦峰直挺挺地站著,眼神里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哇塞,太震撼了。”他嗓子里冒煙,站在壁畫前,感覺自己仿佛一腳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慢慢扭過身子,環視四周,空空如也的大殿讓他納悶,要是這兒真是西王母的家,怎么就這么荒涼,連個裝飾品都沒有?
最后,秦峰的目光落在了大殿正中間的那張椅子上。
他一步步挪過去,每近一步,就像是在接近一個王者,有種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秦峰一臉嚴肅,腳下的步子卻不停,最后在離椅子還有兩米多的地方站定了。
面對這張空椅子,秦峰雙腿發軟,那種想要跪拜的沖動,逼得他只能緊握雙拳,硬扛著。
“一張椅子,真有這么大的威力,讓人敬畏到這種地步?”
秦峰滿腹狐疑,仔細端詳起那張椅子,這張不起眼的椅子也是黑鐵打造,和地面合為一體。
這可不是什么龍椅,更像是一把簡陋的古董凳子,只是凳面上刻滿了復雜的紋路。
匆匆一瞥,椅子好像沒什么特別,正當秦峰準備掉頭走人,椅子竟然輕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