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晴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只見外面火光沖天,黑夜如同白晝。
她猛地坐起來,使勁搖晃還在熟睡的秦峰,“小峰,小峰……著火了。”
秦峰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窗外,只是“嗯”了一聲。
江曉晴穿著睡衣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火光照亮了夜空。距離他們幾百米外的酒店大樓,大約十七層的地方,火焰熊熊,不少人驚慌失措地從酒店往外逃。
還有些人被困在更高的樓層,因為火勢,電梯停運,樓梯間火舌肆虐,他們根本沒法逃生。
消防車還沒趕到,驚呼和尖叫聲此起彼伏。
“十七層。”江曉晴低聲念叨,突然全身汗毛豎起,“十七層,那不是我們訂的房間嗎?”
咚咚咚,這時,房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秦峰翻身起來,打開門縫,皺眉看著門外一臉焦急的胡嘯天。
“哥,對面酒店著火了,著火的地方正好是我們先前訂的房間位置。”
說著,胡嘯天就要推門進來,秦峰一把拉住門,斥責道:“你嫂子還沒穿衣服呢。”
胡嘯天這才意識到,站在門口催促:“嫂子,快起來,我有事跟你們說。”
“小峰。”站在窗口的江曉晴板著臉,喊道:“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胡嘯天你進來吧。”
聽到這話,秦峰咧嘴一笑,胡嘯天白了他一眼,推門進來了。
江曉晴穿著寬大的睡衣,一臉憂郁地問:“胡嘯天,你也發現了?”
“沒錯,嫂子,那著火的樓層,正是我們訂的房間所在,看來這場大火,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也許,只是個巧合呢。”江曉晴小聲嘀咕。
兩人對視一眼,半晌后,都轉頭看向一直微笑不語的秦峰。
“哥。”
“小峰。”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段允會暗中動手?”
面對這對后知后覺的搭檔,秦峰笑著點了點頭。他雖然在對面汪氏集團的酒店訂了房,卻沒有入住,而是從后門來到這個小旅館,就是為了防范段允的詭計。
“難怪你說晚上有好戲看。”江曉晴說完,目光中帶點責備地看著秦峰,質問道:“你既然知道段允的陰謀,為什么不揭穿他?那層樓里,可能還有其他無辜的人。”
“曉晴啊,你心腸真好。”秦峰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我在汪氏集團的酒店,預訂了整整一層,而且我早有打算,那一層是防火層,火勢不會向上或向下蔓延,很快就能控制住。”
聽到這兒,江曉晴才松了口氣。
胡嘯天攥緊拳頭,滿臉陰沉地說:“哥,那段允太狠毒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在寧市,我們就該把他干掉。”
秦峰擺了擺手,示意胡嘯天別激動,嗤笑道:“留著段允,就是我的目的,經歷了今晚的事,在拍賣會開始前,段允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
“好了好了,安心睡覺吧!明天一早,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在秦峰的催促下,胡嘯天才不情不愿地回到隔壁房間。但他和江曉晴一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窗外,不久消防車的警笛聲響起,這一夜折騰到天亮,才逐漸平靜下來。
第二天早上,秦峰早早地打開電視,早間新聞正播著昨晚魔都汪氏集團酒店的火災報道。
“昨天凌晨,位于魔都康新路的汪氏集團酒店十七樓突然起火,整層樓化為灰燼。幸運的是,火勢沒有蔓延,很快就被控制住。不幸的是,有三位客人在火災中遇難,遇難者身份還在確認中。”
秦峰換了個頻道,八卦新聞的播報更為直白。
“康新路汪氏集團酒店火災,寧市知名企業家,降龍集團董事長秦峰夫婦及董事,不幸在火災中喪生。”
這消息鋪天蓋地,不僅電視上,網上也是沸沸揚揚。
躺在床上,盯著電視,江曉晴靈光一閃,一把抓住秦峰的手腕說:“小峰,那三具燒焦的尸體,是你安排的?”
秦峰笑著點點頭說:“沒錯,汪全兄弟離開機場后,我讓他們暗中找了三具尸體,制造我們在這次事故中不幸遇難的假象。”
“我想這事應該能暫時騙過段允幾天,給我足夠的時間準備。”
兩人依偎在床上,秦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告訴了江曉晴。
從一開始汪遠出現,在飛機上故意挑釁,秦峰就猜到,這次來魔都,段允一定會不擇手段地除掉他們。
既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段少爺,事情辦妥了。”在段家書房里,一個年輕女子躬身匯報。
書房中,段允背著手,聽到這話露出一絲獰笑,問道:“確認了那三具尸體就是秦峰他們三個了嗎?”
女子稍微猶豫了一下說:“暫時無法確認,但從寧市那邊,江威傳來消息,今天早上降龍集團已經亂成一團,董事會成員聯系不上秦峰等人,看來那三具尸體很可能就是秦峰他們。”
段允點點頭說:“沒親眼證實前,我心里總不踏實。你和江威保持聯系,盡快確定這事兒真假。”
“清楚了,少爺。”女子躬身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可她哪里知道,這一切都在秦峰的秘密布局之中。寧市的降龍集團現在的混亂,不過是演給江威看的一出戲。
此時的秦峰、江曉晴和胡嘯天三人,一大早就見過了汪全兄弟,開著借來的豪車,直奔魔都最大的世家——萬家。
路上,秦峰神情凝重。他們來魔都本是為了青龍路地皮的拍賣,但段允臨行前的話,讓他對萬家以及讓萬家不敢插手的原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大早,這輛從汪全兄弟那兒借來的豪華轎車,就停在了萬家大宅門口。
在萬家大宅外,老管家示意保安離開,然后慢慢走過來。
秦峰認得他,趕緊搖下車窗,笑道:“老人家,麻煩您通報一聲,就說老朋友來訪。”
老者大約六十歲,佝僂著背,臉上皺紋縱橫,笑容可掬,但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您是……”他趴在車窗邊,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