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嘯天聞言有些不服,秦峰卻笑著點頭贊同:“阿強說得對,你不是他的菜。咱們是打架的料,人家那是搏命的功夫。不過剛才那事兒,倒讓我稍微放心了點。”
“放心什么?”月華好奇問道,“喀力夙不會亂說,前面肯定有流沙區。”
喀力夙在一旁用力點頭,她對此地了如指掌。
“我不是不信喀力夙,只是這探險剛開始,鄭闊他們明顯是韓楓的人,韓楓讓他們收手,意味著現在還不是跟我們正面沖突的時候。”
話說回來,秦峰那眼神賊溜溜的,嘴角一翹,壞笑道:“咱仨對人家九個,明擺著虧大了,不過,有了喀力夙這地頭蛇,咱們一個個收拾,嘿嘿,穩贏。”
胡嘯天一聽,大腿一拍,激動道:“老大真絕了,在流沙區,消失幾個,簡直跟喝水一樣平常。”
興奮過頭,他差點扯破嗓子,趕忙把聲音壓得跟蚊子似的。
秦峰、胡嘯天和阿強,三人正密謀著大計,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幾位女同胞緊張得不行,喀力夙雖年紀輕輕,卻堅強得很,像個小大人一樣,輕聲細語地安慰著黃涔和張靈。
一行人走了好幾里地,眼前是一片起伏的沙丘,越走越高,兩邊斜坡陡峭。
最平坦的路,就在沙丘脊背上,大家只好排成一列縱隊。
天氣熱得要命,每個人都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
放眼望去,全是高低錯落的沙丘,沙漠仿佛無邊無際,頭頂上是火辣辣的太陽。
“前面就是流沙區了。”
喀力夙挨近秦峰,手指向遠處的小山丘,那邊沙塵滾滾,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秦峰點頭,低聲吩咐:“拜托你,幫我照看著月華。”
見喀力夙答應,走向月華,秦峰快步追上了領頭的韓楓。
秦氏地產的隊伍里,還有四個員工跟著,半天下來,新鮮感早就沒了,只剩下恐懼,秦峰路過時,他們戰戰兢兢,生怕被擠下沙丘。
“韓董。”秦峰笑瞇瞇地湊上去,“穿越南湖沙漠,怎么也得十天吧?”
韓楓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抄近路,不深入無人區,大概十天左右。”
“那咱們帶的食物和水,夠不夠啊?”
“綽綽有余,南湖沙漠有幾個水源點,路過時可以補給。”韓楓回答道。
并肩而行時,秦峰看似隨意地聊著天,眼神卻不時飄向遠方,那片流沙地正悄然逼近。
隊伍走下沙脊,踏上了金黃色的沙地,秦峰、韓楓和高沁走在前頭,鄭闊等人則不得不分散到兩側。
噗嗤!
一聲異響突現,眾人齊刷刷轉頭,秦峰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九名安保之一,膝蓋已陷進了沙里,臉上寫滿了恐慌,整個人僵立不動。
“流沙!”韓楓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急呼:“快把他拉出來!”
領隊鄭闊慌忙從背上取繩索,而離被困者最近的秦氏地產員工,則俯身伸出手去。
那人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員工的手,順勢一拽,將其拖倒在地,接著拼命往上爬,最后竟踩著員工的身體,逃離了流沙區。
這一拉扯,讓員工頭朝下跌進了流沙里。
“卑鄙!”胡嘯天咬牙切齒,“只顧自己逃命,別人的命就不管了。”
月華等人的目光也滿是憤怒,救人者半身已陷沙中,還倒栽著,掙扎只會加速下沉。
不出一分鐘,那人雙腿已完全被流沙吞噬。
秦峰皺眉打量著被救出的安保人員,對方臉上只有脫險后的慶幸,毫無歉意。
“真是個狠角色!”他心中暗道。
秦氏地產的團隊只剩三名驚慌失措的員工,韓楓和高沁雖驚訝,卻似乎對那人的死并不在意。
秦峰踱步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鄭元!”男子答道。
“鄭元!”秦峰點點頭,聲音里帶著寒意:“剛才那人是為了救你,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你踩著別人的犧牲活下來,心里難道就沒一點……”
“在這兒,規矩是這樣的。”鄭元打斷了秦峰,說:“換成你,也會這么做。”
“你這是謀殺,比禽獸還不如。”秦峰故意激怒他,走到流沙邊,指著沙中說:“韓董花大價錢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只顧自己活命,是要保護我們所有人。拿著錢,良心過得去嗎?”
“真是沒人性。”
秦峰的話讓人聽著解氣,尤其是月華他們,在不遠處跟著附和。
鄭元臉色陰沉,貼近秦峰耳邊,低聲說:“先管好你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還兩說呢!”
“我可以打包票,你絕對看不到那一天。”秦峰壓低聲音,反唇相譏。
“別跟我裝蒜,你算哪根蔥。”鄭元說著,手就往秦峰肩上推去。
就在他手即將碰到的一瞬,秦峰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突然,秦峰一側身,像是不經意間絆到了鄭元的腳踝,鄭元一個踉蹌,頭朝下栽進了流沙。
噗通!
眾人的驚呼聲中,剛從流沙中逃脫的鄭元,像之前那職員一樣,一頭栽進了流沙,整個人埋了進去。
“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是他自己不小心!”秦峰攤手,緩緩后退。
鄭闊急呼:“拿繩子,綁住他的腳,老劉,快!”
他把手中的繩子扔給另一個人,其他人緊緊拉著繩子的另一端,老劉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用活結綁住鄭元的腳踝。
起初,鄭元還勉強鎮定,一動不動,流沙下沉的速度放緩,但很快缺氧讓他開始掙扎。
流沙像漩渦,掙扎越厲害,他倒栽的身影下沉得越快。
老劉俯身,竭盡全力伸出雙手,想要抓住逐漸被流沙吞噬的鄭元。
鄭闊心急如焚,扯開嗓子喊:“老劉,快拿繩子,往下跳,先把鄭元的腳綁好,我們一鼓作氣把你們拉上來!”
老劉知道跳進流沙幾乎等于一腳踏進鬼門關,手里雖然緊握著救命繩,心里還是直打鼓。
可一瞅見鄭元大半個身子都快被黃沙吞噬,只剩兩條腿在空中亂蹬,他一狠心,牙一咬,就那么跳了。
時間緊迫,他手忙腳亂地把繩子綁在鄭元腳踝上,自己也死死抓著繩子另一端,聲音里帶著幾分驚恐大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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