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他拿起酒杯跟林煙兒碰杯,旋即一飲而盡。
掃了一眼屋里的布局,秦峰笑道:“好雅興啊,這兒看起來,很有情調么。”
“這可是專程為你準備的呢。”
林煙兒翹著二郎腿,那腳尖碰上秦峰的腿上。
紅唇抿著酒杯,林煙兒那種嫵媚的笑容,再加上此處布置的氛圍,若是換做一般的男人,恐怕把持不住太久。
但秦峰的淡定,讓林煙兒有些詫異。
“是秦董定力強,還是我林煙兒,不夠迷人啊?”林煙兒放下酒杯,問道。
秦峰豁達一笑道:“那自然,我只能選擇前者了。”
撩動著秀發,林煙兒沒有說起,關于電話中談論的事情,而是有些憂愁。
“秦董不介意,我借著酒勁,吐露一番心聲吧?”
“只要不是,關于你我的事兒……”
“不,就是關于你我,今晚,你得在這兒過夜。”林煙兒將他的話語打斷,從桌上拿起一個u盤揚了揚。
“在這兒過夜,它就是你的,我想這東西,落在秦董手里,至少能換取十幾億的股份。”
秦峰緊盯著那u盤,咧嘴笑道:“煙兒姑娘倒是未卜先知,竟然能錄下整個過程。”
“那天晚上,我提醒過你,只是你沒有去做罷了。這可是阿強,熬了一個月,才等到的機會,錄下的視頻,鐵證如山。”
他們在電話里提及的事,就是關于此次,仙月湖項目工程事故的經過,而在林煙兒手里,有整件事完整的錄像過程。
緊盯著面前,這個嫵媚的女人,她竟然猜到了,自己打算拿著這份證據,去威脅江義辰一家。
可他卻是果斷站起身來道:“沒想到,我在煙兒姑娘的心里,倒是挺值錢,一晚上,能換來十幾個億的股份,只是可惜,我媳婦兒還在家,等我呢。”
“別急嘛!你們男人吶,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林煙兒淡定的,為秦峰倒滿了酒。
“我讓你留在這兒過夜,不過就是為了,找個人能吐訴衷腸,又沒說非得跟你干點什么,沒看出來,秦董也是滿腦子想入非非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峰也很想拿到,林煙兒手里的這份證據。
他再度坐了下來,而林煙兒則是將那u盤,放在了桌子的一旁。
碰杯后,林煙兒將大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如果不是秦董這份專情,我林煙兒還真看不上您呢。”
“煙兒姑娘過獎了。”秦峰抿了一口酒道:“你是要跟我說說,離開江家的一些事兒?”
“知我者,秦董也。”林煙兒嫣然笑道:“我跟江家,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因為我一出生,就不知道江家的存在。但當我得知,我還有一個堂妹的時候,說實話的確是讓我,對于親情有種難以言喻的念想。”
她所說的堂妹,就是那江慶東的孫女兒張靈!
江慶東逃去海外時,他認識了林煙兒的奶奶,她是個千金,卻喜歡了江慶東。
“入贅?”秦峰問道。
“是入贅。”林煙兒嫣然笑道。
秦峰的眉頭緊蹙,如果按照入贅來說,江慶東的入贅,而他的子嗣不應該跟他姓才對。
“這就是整件事的關鍵。”林煙兒大口灌了一口酒。
她繼續講述著,江慶東那段海外的”輝煌經歷”。
難怪與其江慶耀乃是親兄弟,江慶東入贅的家族頗有勢力,而他蹈光隱晦,最后一步一步登上權力的巔峰。
在林煙兒犀利的敘述中,讓秦峰感覺到了江慶東的可怕,絲毫不亞于目前的江慶耀。
在無聲的商戰中披荊斬棘,江慶東奪去了,林煙兒奶奶家族的產業,并且坐穩了族長的位置。
“那時候,我才七歲,印象中,爺爺是個狠辣的人,奶奶還活著的時候,在他獨掌大權時,便是給我父親改了姓。至于命運,恐怕還不如,我那未曾謀面的大伯。”
“他死了?怎么死的?”秦峰問道。
“家族紛爭,無非就是權和財。”林煙兒倒是說的從容。
七歲那年,父母病故,奶奶家族的企業,改名為東方集團,而這個偌大的集團,都掌控在江慶東的手里。
林煙兒曾經的過往,在秦峰聽起來,遠比張靈更加的凄慘,因為她親眼見證了,父母在這場利益的爭奪中喪命,而那罪魁禍首竟然是她的親爺爺。
轉念一想也難怪,若沒有經歷這么多,正值芳齡的林煙兒,豈能有今天這般從容淡定。
“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林煙兒起身,端著酒杯,有些醉意熏熏。
她按響了音樂,不是什么高雅的薩克斯,也不是充滿幽怨的古典風情音樂,而是當下最為流行的一首歌:想死卻不敢。
歌聲在灑滿暖紅色燈光的房間里回蕩著,手持酒杯,穿著寬松睡衣的林煙兒翩翩起舞。
把黑夜當作溫暖卻難以入眠,只好對自己說晚安無人在身邊。想要死亡卻又不敢,把難過當作幻念都煙消云散,把感情當作紅線全部都斬斷……
歌詞觸動心弦,旋律挑撥著傷感的情緒。
斜靠在座椅上,端著酒杯的秦峰,突然有種無限凄涼感。
這種凄涼的感覺,并不僅僅來自于林煙兒,還有著自身的過往,仿佛一瞬間被歌聲所感染,難以詮釋那一句:活著才最難。
歌聲悠揚,一曲落下,林煙兒的眼眶泛紅,杯中的紅酒已是飲盡。
她有些醉意,雙臂展開,身體仰面倒了下去,倒在那張柔軟的床上,把她的身體,彈起,而后再落下。
胸膛起伏著,林煙兒毫無掩飾的,把自身最為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了秦峰。
“秦董,我剛問你呢,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躺在床上的林煙兒,扭頭看向秦峰,臉上有著嫵媚的笑容,也掛著一行晶瑩的淚珠。
秦峰拿起酒瓶,慢慢的將紅酒倒在杯子里。
“如果我是一過客,我會覺得,你的故事很悲涼。但作為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我覺得你的故事的確可笑。”
“為什么呢?”林煙兒轉身,側身躺在床上,白皙的手掌支撐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