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無面玉尊轟然炸裂,數不盡的碎石向四面八方迸濺開來。
鄧玉湘卻是沒有太多獲勝的喜悅,畢竟這樣的一幕,已經發生了不知多少次了。
眾人可是燃門巔峰戰力,若是無法取勝,那才丟人呢。
她一手探前,用腕上佩戴的法器·往生錢拘魂,在場的五個輸出位,皆是偽神肉身,靈魂由神魔殘影制成。
換言之,鄧玉湘、武驍等人都具備直接吞噬、消化敵人亡魂的能力。
但現在顯然不是分配戰利品的時候,她一邊拘魂,一邊轉頭看向兩名蓑衣老者:“有情況?”
眾人也紛紛望去,剛剛白雁回的呼喊聲,他們都聽見了。
盧白兩位長老立即趕來,其中白雁回道:“快些吸收,我們快走!”
“嗯。”鄧玉湘接到往生錢的提示,命令道,“衛云,回來了。”
“撲撲撲”
空無一物的天空中,烏鴉扇動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飛落鄧玉湘的肩頭。
“走!”隨著護法大人一聲令下,盧淵張開蒼老的手掌,花兒瞬間綻放,又急速收束。
霎時間,戰場一片空曠。
人影隨花骨朵一同消失無蹤。
而就在眾人離去的幾秒鐘后,忽有數道身影閃爍出現。
“嚕”一只體型頗為龐大的細犬,嘴邊不斷滴落著口水,打量著四周。
“嚕?”
“汪汪汪!”五只惡犬,幾乎同時察覺到了情況異常。
下一瞬,它們已然出現在了戰場中央。
一個個細長的狗頭或抬起、或低垂,一只只狗鼻子動了又動。
而在這支小隊里,還有兩道人族男女的身影。
其中的惡犬男弟子,正跪爬在一處坍塌的石峰上,打量著遍體鱗傷的山體,細細嗅著。
“是他們!”男子轉頭看向身后。
惡犬女弟子面色陰沉。
這群神秘的家伙,不得了啊?
一次兩次逃得無影無蹤,還能說是巧合,但這都四五次了,這群人總是能夠先一步離去,怎么可能是巧合?
這支小隊中,必然有“先知”這樣的存在!
且隊內成員,還擁有大范圍轉移的能力。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群人?
“嗅”
男子低下頭,又深深的吸了口氣,也嗅到了無面玉尊殘留的味道。
毫無疑問,這支神秘小隊剛剛又斬殺了一只無面玉尊!
過往幾次追蹤過程中,他也能嗅到無面玉尊彌留戰場上的氣息,問題是,他也曾嗅到過其他神魔嘍啰殘存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支強大的小隊,不僅有足夠的實力擊潰無面玉尊,也在屠殺神魔嘍啰,削減神魔陣營的力量!
這一點,才是惡犬男女不斷追蹤的根本原因。
“我們回去稟報惡犬大人吧?”男弟子話音剛落,便身子一僵,在反抗、閃躲與默默忍受之中,選擇了后者。
“咚!”
惡犬女弟子一腳踏在男子的后腦,將他的頭顱踩進了坍塌的山體中:“幾天了,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回去稟報,你想被惡犬大人虐死嗎?”
女子越說越氣,狠狠碾了碾腳尖。
邪神·惡犬的性子,你不了解嗎?
就算你完美的完成任務,都可能被折磨、供其娛樂消遣呢!你就帶著這點情報回去,跟求虐有什么區別?
想死別他媽帶上我!
“可可是時間拖的越久,我們.呃。”
惡犬女弟子腳下重重一踏,強行讓男子閉了嘴,她看向四周搜尋的惡犬:“我們最好趕在它們死亡之前,查出一二。”
即便是天境·惡犬,智商也很堪憂,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唯有這幾只惡犬死亡,靈魂回歸邪神本尊,惡犬大人才有可能理清來龍去脈。
為什么說“有可能”?
因為邪神·惡犬本尊的心智也不高,兇殘的獸性蓋過了一切,太復雜的情況,它理不清楚,也不愿動腦。
話說回來,也多虧這支小隊里,幾只惡犬嘍啰的身上沒有承載神明一方·貪狼嘍啰。
貪狼一族,跟這群傻狗可不一樣!
昔日里神魔分家的時候,貪狼應該是帶走了絕大部分智商
這樣想來,惡犬一族擁有瞬移,而貪狼沒有,似乎就說得通了。
惡犬:羨慕我會瞬移么?
智商換的。
如果隊里有貪狼嘍啰,說不定早就自裁、返回神明大人的懷抱,通報這一特殊消息了。
“那我們快,快查吧,能給惡犬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惡犬男弟子顫聲說道。
“嗯。”惡犬女弟子面色難看,冷冷應了一聲。
她并不知曉,就在她雙眼觀望的方向,于數百公里之外,正有一支小隊待在石峰洞穴內。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鄧玉湘手指輕撫斷刃,面無表情,“看來,有一隊人馬在追擊我們。”
洞內一片昏暗,氣氛更是壓抑得可怕。
白饒姿態優雅的站立著,面具后的一雙美目,透露著恐怖的神性,淡淡開口:“這一個月來,我們的殺敵效率很高,被盯上很正常。”
白雁回接話道:“是否為同一隊人馬,老朽也不清楚。”
畢竟山界戰場的強度太高,白雁回又是海境人士,任何來犯之敵,都可能引發咒師心中的不安。
鄧玉湘道:“我們南下,轉移戰場!也免得屠戮過多同類神魔嘍啰,引發不必要的關注。”
白嬈卻是道:“此事,要不要和小陸說說?”
鄧玉湘有些遲疑,并不想過多打擾他。
“夢魘護法!”白雁回再度開口。
“嗯?”
“老朽就快觸碰到修煉瓶頸了,不如我們先返回山界,休整一二?”白雁回提議道。
曾經的無罪谷谷主,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白雁回自然清楚,這群人是何等的驕傲,若是直言“避避風頭”的話,恐怕會引起眾將士的不滿。
“白長老要晉級了?”鄧玉湘微微挑眉,心情難得好了一些。
隊內的先知越強大,小隊自然就越好執行任務。
“是的。”白雁回點了點頭。
自他與咒師神塑融合后,也有四個多月了,天境戰場的神力濃郁程度,遠非圣靈山所能比擬。
作為一尊偽神,白雁回再無修煉上限,成長速度著實不俗。
“行。”鄧玉湘沉吟片刻,點頭認可了這一提議。
征戰一個多月了,也是時候休整一番了,主要是將神魔殘影中蘊含的圣靈之氣,送回本體石塑內。
一向默不作聲的閻丑,忽然道:“我留在天界,繼續收集圣靈之氣。”
若是讓閻丑單挑無面玉尊,的確有難度。
但讓他殺戮其他神明嘍啰、收集圣靈之氣.
閻丑當然擁有足夠強大的戰力和機動性,于此界內興風作浪。
“你孤身執行任務,容易暴露。”鄧玉湘思忖片刻,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閻丑看著年輕女子,不禁眉頭緊皺。
眾人自然都能察覺到,天境大能的不滿情緒,然而鄧玉湘態度強硬,看向男子:“我是他任命的隊長。”
僅僅一句話,閻丑就“清醒”了過來,一身的氣勢迅速退去。
燃門將士聽從第一護法的命令,已經是天經地義之事,不過面對過分強大的云海舊部,鄧玉湘還是得用某人的名義去壓。
見閻丑溫順了下來,鄧玉湘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某人的面龐。
一個多月沒見了,也不知道小陸燃過得怎樣了。
嗯.算是沒見么?
她的本尊石塑,可是一直深藏于他的腦海中,未曾有片刻分離。
陸燃?雕塑園內,夢魘石塑直接喚道,小陸燃?
啊啊?這邊的陸燃剛把何祈風裝進腦子里,才返回天涯海角,就聽見了大夢魘的聲音。
方便說話么?
怎么了,姐?出什么事了?陸燃急忙詢問道。
鄧玉湘心中一暖,連帶著,她冰冷的眼神也柔軟了下來:我想帶小隊返回山界,暫作休整。
陸燃松了口氣:好啊!一個多月了,你們的神魔殘影也該往回送送貨了.要我去接你么?
不用,一會兒見面聊吧。鄧玉湘知曉陸燃身處圣靈山。
畢竟其本尊石塑,一直被陸燃隨身攜帶著,肉身與本尊相距遠近,她自是能有所察覺。
天之涯。陸燃留下了一句,直接去往了崖邊。
隨后,他就見到了一副虛幻的、壯觀的傳送法陣。
“呼!!”
一道道身影墜落而下,清一色的綠蓑青笠鋼面,看得陸燃滿是成就感。
“門主!”
“少主。”濃霧中,一眾人馬朝著崖邊兒的方向恭敬施禮,氣勢滔天!
陸燃心里這個美呦
好好好,都是本座的大將呀!
“各位辛苦了,任務還算順利?”陸燃身朝大海,腦袋卻是轉了180度,看著背后跪拜的一眾大能。
“小隊可能暴露了,我們不太確定,是否有一隊人馬,一直在追蹤我們。”鄧玉湘匯報道。
“哦?”陸燃面色一沉。
此事,的確不可避免。
眾人在天界戰場作祟的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又聽鄧玉湘講述了一番后,陸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園內吧。”
本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燃門又有幾人晉升天境,可以試著拉起第二支隊伍。
但現在這狀況
從龍先生。
門主?
來天之涯,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