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前作者:眼淚很咸
蘇子煜一臉幽怨的看著言笑晏晏的母子二人。
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氣。
沈知歡低頭逗著懷里的小家伙,那聲音軟得都能掐出來水。
小家伙更是跟個小話癆似的,“咿咿呀呀”個沒完。
小媳婦的滿心滿眼都是咧著小嘴笑的小家伙,而小家伙如黑水晶般的眸子里也只裝著他的親娘。
他儼然就成了那個多余的。
“行……”蘇子煜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院子挨院子,乖乖要吃奶的時候,你娘抱過來就行了,喂飽了再抱回去,啥都不耽誤。”
蘇長江也想嘆氣。
心動!那是毋庸置疑的。
晚些,看到蘇子煜收拾嬰兒床,蘇長江的白眼直接翻上了天。
一邊笑還一邊“咿咿呀呀”的說著只有他自個兒才聽得懂的嬰語。
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
一說相親,人就沒影了。
他一回來,一會嫌他乖孫礙事,一會又要攆他乖孫去睡嬰兒床。
還美其名曰,他外曾孫舍不得他。
他乖孫那么小,這萬一踢了被子,凍著了可咋整?!
“我那不是怕壓著你乖孫嘛!”蘇子煜手上動作不停。
為了防止小家伙不小心磕到腦袋,蘇子煜還給嬰兒床的內側都系上了棉花縫的小墊子。
“你們那床那么大,我乖孫這么小一團,怎么就礙著你了?!”蘇長江回頭看了眼,確定沈知歡沒回來,才小聲道。
蘇子煜心里更郁悶了。
真真是狼多肉少!
一個人抱半個小時,兩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蘇長江看了眼還在隔壁院子嘮嗑的二兒媳婦,皺眉走到正彎腰擦著嬰兒床的蘇子煜身邊。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小子這么黏糊人。
那些年,村里還真發生過奶娃娃被壓死的慘劇。
他本想說借他玩幾天的,可又怕蘇子煜不答應,所以將玩改成了帶。
他那時候作為村干部還去看過,那孩子的鼻子、嘴巴里都是血……
仇人!
要問蘇子煜對這個提議心不心動……
還有他的大孫子。
雖然孫思君幫著收拾屋子的時候都要擦上一遍,但蘇子煜還是將嬰兒床搬了出來。
村里那么多小兩口,也沒見誰把剛出生的娃娃攆去一個人睡。
“表哥,坐!”蘇子煜心思多通透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張忠樹的緊張。
蘇子煜蹙眉看著笑得一臉天真呆萌的小家伙,總感覺自個兒被針對了。
以前,任他們這些做爹娘的把嘴皮子說破,人家就是不相親。
可能是有些緊張,他垂在兩側的手臂都顯得有些僵硬。
待人坐下,他又去泡了兩杯茶出來。
這念頭在蘇長江的腦子里已經過了千八百回了。
沒多會,小家伙的床上用品就都塞進了嬰兒床。
沈知歡低頭在小家伙亂揮的小手上親了一口。
簡直不要臉!
最接近死神的那一次,他滿腦子都是小媳婦的一顰一笑。
這兩個多月里,他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人家拼死拼活掙錢養兒子閨女,他倒好,拼死拼活掙錢養了個……
可小媳婦……
擦完了嬰兒床,就開始鋪床。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沒把小家伙騙到手的于景嚴:“……”
他不在家,屁事沒有。
見人都站著,他去屋里拎了兩把椅子出來。
他以為會洗個屁屁,會換個尿布就能帶好小家伙了?!
天真!
那會兒,他才剛升為村支書,村頭那家的小兒子兩口子不就因為睡覺不小心,將幾個月大的奶娃娃給壓死了。
沒把小家伙甩出去的蘇子煜:“……”
蘇長江看了眼只恨不得把親兒子打包送人的蘇子煜,心里暗罵了一句……
年紀大了,瞌睡本來就少,大晚上的,喝了茶,還讓不讓他睡了。
可沈老爺子、楚老爺子、趙老爺子,偶爾還要多一個于景嚴……
他都兩個多月沒好好抱抱小媳婦了。
要是旁的什么人和他搶小媳婦,大可直接攆出去,偏偏……
“蘇子煜,把你兒子借我帶兩天唄?”于景嚴從逗小家伙的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身邊的戰友兄弟。
蘇子煜又想嘆氣了。
關鍵……
關鍵還有楚老爺子那個賴皮的……
蘇長江直接擺手。
新棉花縫的小墊子,純棉的小毯子,小被子、小枕頭……
小家伙早中晚睡覺還要吃幾口奶過過奶癮,這她都還沒說呢。
視線交纏,二人眼中都是不加掩飾的柔情蜜意。
現在倒好,眼里只有媳婦,親兒子都成累贅了。
蘇子煜輕點了一下頭。
蘇子煜心里嘆氣。
“不行!”沈知歡立馬跳出來反對。
說好一人半個小時,他每次都要拖延時間。
“喔喔……喔喔……”或許是察覺到親娘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小家伙奶萌的嗓音頓時提高了兩個度。
下午也是,一回家就把他的乖孫給扔出來……
晚飯的時候,看到小家伙窩在于景嚴懷里,笑得一臉的軟萌。
蘇長江這下不吱聲了。
可憐見的!
“要不……讓乖乖跟我們睡?”蘇長江試探著開口。
“我就帶兩天……”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他的乖孫還在睡覺,下午好不容易下班,他的乖孫也沒睡……
“小棉被小毯子厚實著呢,凍不著你乖孫。”蘇子煜頭也沒抬,認真擦著他的嬰兒床。
之前溫度低,沈知歡不舍得小家伙一個人去睡嬰兒床,所以嬰兒床就一直都閑置在小家伙的那間兒童房里。
“媳婦……”蘇子煜聲音低啞,隱隱透著點不滿和委屈。
能摟著小媳婦睡,還沒有小家伙打擾,這么好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心動?!
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沈知歡伸手攥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媳婦不會同意的。”蘇子煜聲如嘆息。
“乖乖只吃母乳,白天四個小時一次,晚上十二點還得吃一次,你說你怎么帶他?”沈知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這天氣還不穩……”可能是怕沈知歡聽到,蘇長江的聲音壓得極低。
張忠樹接過茶,沖蘇子煜笑了笑。
蘇子煜的性子本就冷,再加上十六歲就來京城讀軍校了,后又上了戰場。
這會兒往那一坐,周身的氣勢壓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