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前作者:眼淚很咸
因為惦記家里的小肉團子,追悼會一結束,沈知歡就準備撤了。
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被劉從正給叫住了。
“劉叔,還有事?”沈知歡看著驟然間蒼老了好幾歲的中年男人,放軟了語氣。
“沈知歡同志,謝謝你!”劉從正鄭重的朝沈知歡鞠了一躬。
無論是替閨女收拾那個瘸子,還是讓他出來送媳婦最后一程……
他都欠沈知歡一句謝謝。
“劉叔,你言重了,天霞、春花都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沈知歡態度不算熱絡,卻也不顯疏離。
她同劉從正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這次幫忙,也都是看林天霞的面子。
但也僅限于此。
“劉叔,你節哀!孩子在家離不得人,我就先回去了。”沈知歡抿了抿唇。
“行!那你路上慢些!”劉從正點了點頭。
盡管沈知歡再三拒絕,劉從正還是客氣的將人送出了門。
“那個女的是誰啊?劉團長對她那么客氣?”一個小個子女人問身旁的熟人。
“春花的同學,長得妖里妖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人,還有你看她身上穿的那什么衣服,一根繩子系在腰上,生怕男人瞧不見她的楊柳細腰。”茍勝娘撇了撇嘴,語氣刻薄。
自從和沈知歡談崩條件以后,茍勝娘就將沈知歡給恨上了。
“春花的同學,那不也是大學生。”小個子女人眼睛一亮,好似來了興趣。
“大學生怎么了?!就她那樣的,能是個安分的?再說了,就她的那些什么爺爺、干爺爺、弟弟,一家子廢物,誰養得起啊?”茍勝娘嘴角撇得更厲害了。
誰家娶媳婦不是為了家里能多個干活的?!
減少家里的負擔,多個幫襯家里的。
那個掃把星……
人長得妖里妖氣就算了,還敢提那么多條件。
也不瞧瞧她自個兒是個什么條件。
就她那一家子老弱病殘,傻子才會答應。
“什么爺爺、干爺爺、弟弟啊?”小個子女人聽得一臉懵。
“那個女的,家里不光有七十歲的爺爺六歲的弟弟,還有一個什么勞什子干爺爺,都要她養活,人家都說了,誰娶了她,就得幫她養著爺爺、干爺爺和弟弟,真把自個兒當天仙了。”茍勝娘連嘖了好幾聲。
可能是實在恨極了沈知歡,說這話的時候,她非但沒避著人,還特意提高了音量。
“那劉團長咋對她那么客氣呢?”小個子女人不解。
劉團長對她的態度,可不像一個長輩對待晚輩的態度。
“一個男人對女人殷勤,你說是因為啥?!”茍勝娘朝小個子女人遞過去一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眼神。
“你特么腦子里裝的全是大糞吧!”榮月琴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她本想跟沈知歡一起走的,奈何碰到了一個熟人。
剛寒暄了幾句,就見茍勝娘對著沈知歡的背影指指點點。
想著劉家還在辦喪事,她本沒打算多事,誰知茍勝娘越說越過分。
居然當著劉家親戚的面就朝沈知歡潑臟水。
“……我說她,你惱羞成怒什么呀?!你不會和她是一伙的吧?”茍勝娘沒想到劉家的這些親戚里面還有認識沈知歡的,猛的被榮月琴這么一懟,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怔愣也只是一瞬間,不消兩秒,便恢復了戰斗力。
因為人多的緣故,到處都鬧哄哄的,許多人之前還沒有注意到這邊,茍勝娘這么一吼,四面八方的人都看了過來。
見大伙都看向了這邊,茍勝娘更得意了。
“走了一個小妖精,沒想到這兒還有一個老妖精,人家這兒還在辦喪事呢,就上趕著,也不怕春花娘爬起來掐死你們兩個妖精。”
榮月琴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現在她男人王友政的事業又正春風得意,她哪能忍得下這窩囊氣。
再則這事要鬧開了……
榮月琴突然瘋一樣的沖向茍勝娘,沒等茍勝娘反應,她拽著她的頭發就是“啪啪”幾巴掌。
榮月琴不怕事情鬧大,所以下手是發了狠的。
那幾聲脆響,一旁的人聽著都替茍勝娘疼。
站在茍勝娘身旁的小個子女人更是一下子躲出去老遠,一副害怕被誤傷的模樣。
茍勝娘想反擊,結果被榮月琴一個反手按倒在地上。
“老妖精,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男人是誰嗎?”被摁在了地上,茍勝娘依舊不忘叫囂。
“我管你男人是誰,你說我知歡妹子就是不行。”榮月琴咬牙切齒,手下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狠。
茍勝娘被死死摁在地上,仍不甘示弱的死命掙扎,雙手胡亂揮動,想要朝榮月琴的臉上招呼。
奈何她要比榮月琴矮上一大截,人矮一些,手臂自然也要短上一些,所以任她如何揮動,都差了那么一截。
榮月琴仗著身高胳膊長的優勢,薅著茍勝娘的頭發就是一頓扯。
茍勝娘摳不到榮月琴的臉,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摳榮月琴的手。
她摳得越兇,榮月琴薅著頭發的手就扯得越狠。
茍勝娘本是耷拉著的眉眼硬是被榮月琴扯成了張飛的劍眉。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在地上打作一團。
尖叫聲和咒罵聲不絕于耳。
旁邊瞧熱鬧的人有心想勸,可打紅了眼的二人哪里肯聽。
一個劉家的親戚想去將人拉開,結果人沒拉開,反而成了兩個女人的出氣筒,眨眼間,臉上、脖子上就多了幾條抓痕。
劉家人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茍勝娘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最后還是劉春亮和劉春花兩兄妹上去將纏斗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扯開。
就這樣,打紅了眼的兩個女人還一邊叫囂,一邊想沖對方撲過去。
“老妖精,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那個小妖精,你們都給我等著。”茍勝娘的頭發都被榮月琴薅成了雞窩,配上青紫一片的臉,別提有多滑稽。
“我們是妖精,你是什么,三寸丁?丑八怪?”相比于茍勝娘的狼狽,榮月琴也就是亂了幾根頭發絲,衣服上少了兩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