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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子煜就將蘇麗秀的行李送去了軍區醫院邊上的小院。
蘇麗秀住院期間，除了張鳳霞冷著臉在那兒伺候，再沒人去看過一眼。
小啟平拆線那日，周秀巧抱著兒子又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
蘇長江看著大孫子額頭那猙獰的傷疤，氣得大罵沒蘇麗秀那個混賬閨女。
向來脾氣好的蘇子俊也氣得砸了手里的搪瓷缸子，揚言沒蘇麗秀那個妹妹。
就連沈老爺子和楚老爺子見了，都忍不住罵蘇麗秀蠢笨如豬。
楚老爺子更是連連搖頭，說沒見過蠢成蘇麗秀這樣的，甚至懷疑蘇麗秀的身上壓根就沒長腦子這種物件。
“你要不是我的親閨女，我能在這里為你做牛做馬？！”張鳳霞語氣淡淡，半點沒有要哄她的意思。
這下子好了，一家子娘家人都被她給得罪光了。
再一看灰撲撲的墻面，更不樂意了。
“娘，你不心疼我這個親閨女，也要心疼心疼你的小外孫女啊！她還這么小，你忍心讓她呆在這又舊又破的地方？”
萬一腦子再一熱，在京城給他倆安排個工作，那就真的后患無窮了。
“沒錢，那你說什么？！”張鳳霞輕哼。
她看……
“還有……”小啟平認真想了許久，“穿花衣裳的是小妹妹，沒有穿花衣裳的是小弟弟。”
見張鳳霞沒應聲，蘇麗秀又伸手去扯張鳳霞的衣角。
誰遇上了他乖孫女這樣的嫂子不好好巴結、奉承著，她居然處處擠兌。
就是周秀巧和那個沈知歡故意小題大做。
“你要嫌這院子不好，你可以自個兒去租房子，你想租什么樣的租什么樣的，又沒人攔著你，再不濟，你還可以去住招待所嘛！”張鳳霞輕拍著懷里的小嬰兒。
“你要不怕挨揍，你大可去問問你二哥，那幾間院子究竟是誰的。”張鳳霞真是懶得搭理她。
蘇麗秀一下子就蔫了。
“二嬸，你什么時候給我生小弟弟小妹妹啊？”小啟平輕輕摸著沈知歡隆起的小腹。
她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行！”沈知歡語氣篤定。
出月子的蘇麗秀還惦記著回小院，可張鳳霞和蘇長江壓根就沒給她這個機會。
見小啟平還巴巴的等著答案，沈知歡認真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小啟平知道小妹妹和小弟弟的區別嗎？”
一個月晃眼就過去了。
“還有呢？”沈知歡再問。
“無論有沒有小丁丁，褲衩子遮到的地方都不能給人看，更不能給人碰。”見小家伙懵懵懂懂的，沈知歡又為他科普了一下。
小啟平咀嚼著橘子，認真想了想，咽下橘子以后才慢慢開口，“二嬸，小妹妹為什么沒有小丁丁？”
“你要心疼你閨女，就帶她搬到招待所去。”張鳳霞頭也沒抬。
蘇麗秀即便再不愿，出院那天還是被張鳳霞押去了軍區醫院邊上的小院。
張鳳霞也有些不自在。
“那些院子都是你二嫂的。”張鳳霞皺眉。
見小院破破爛爛的，院里的地面連水泥灰都沒有抹，蘇麗秀就嫌棄得不行。
有小丁丁還叫妹妹嗎？
周秀巧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又難看了起來。
“小啟平喜歡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呀？”沈知歡掰了一瓣橘子喂到小啟平的嘴里。
直接讓蘇子煜將人押上了開往川城的火車。
“有小丁丁是小弟弟，沒有小丁丁是小妹妹。”沈知歡又掰了一瓣橘子喂到小啟平嘴里。
說著，她還指了指墻角新結的蜘蛛網，“娘，你看那兒，還有那么大一只蜘蛛，這萬一要咬著你的小外孫女，你就不心疼？”
她跺腳看向一旁抱著孩子哄的張鳳霞，“娘，我這才剛生了孩子……”
小啟平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
還有二哥和那女人住的院子……
“怎么就都是她的了？”蘇麗秀梗起脖子，“他倆擺喜酒那天，二哥明明說，他買了間院子給沈老爺子和楚老爺子住。”
那院子，她偷偷也去瞧過。
小啟平忙不迭點頭，“長頭發的是小妹妹，短頭發的是小弟弟。”
“娘，二哥那么多院子……”見親娘油鹽不進，蘇麗秀來了氣。
她自個兒的肚皮不爭氣，還把邪火發到小啟平身上。
小啟平撓了撓后腦勺，搖頭。
“還有呢？”沈知歡問。
為的就是將他們一家子趕出來。
沈知歡的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氣。
張鳳霞抬眸看了眼蘇麗秀，沒作聲，又低下頭哄懷里哼哼唧唧的小嬰兒。
那么大一間院子，就住他們兩個人。
“娘，你去和二哥說說，讓他接我回去住好不好？”蘇麗秀輕輕扯了扯張鳳霞的衣角。
“那我可以看別人的嗎？”小啟平皺起包子臉。
他們為什么就不信呢！
何況，就那么輕輕碰了一下，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那天，要不是她給小外孫女換尿布的時候被小啟平給看到，也不能……
周秀巧得知禍害走了，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飯。
“對啊！我們都沒有聽到！”蘇麗麗也起哄。
“我們來京城都花了好幾十塊了，哪還有錢租房子啊？”蘇麗秀皺起眉。
“當然不行，褲衩子遮到的地方是一個人最隱私的部位，不可以給人亂看和亂摸，也不可以去亂看亂摸別人的。”
“沒聽到！”周秀巧故意逗他。
現在更是將自個兒親侄子的小腦袋瓜開了瓢……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閨女啊？”蘇麗秀眉頭擰得愈發緊了。
沈老爺子和楚老爺子一人一間，還能余八、九間呢！
她真怕張鳳霞和蘇長江心一軟，又答應蘇麗秀搬回來。
看到大孫子額頭上的傷疤，張鳳霞就氣得牙癢癢。
“誰看都不行嗎？”小啟平瞄了眼飯桌上的幾人。
小啟平扭頭看向一旁的飯桌，鼓著包子臉，“爺爺、奶奶、爹、娘，你們聽到二嬸說的了嗎？”
大大小小十來間呢！
沈知歡：“……”
“二嬸說，你們以后不可以看我褲衩子遮到的地方。”小啟平一臉認真。
“娘也不行嗎？”周秀巧笑問。
“二嬸說了，都不行！”小啟平皺起淡淡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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