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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花娘看了眼棗樹下神思復雜的男人,知道大勢已去,她踉蹌著起身。
棗樹下的男人一動不動,好似木頭樁子一樣。
何花估計也瞧出來了,一抹眼淚,扶著她娘朝外走。
出了院門,何花娘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背著醫藥箱朝相反方向去的大夫。
“李大夫,麻煩你給我閨女開一副落胎藥。”
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何花娘也沒再藏著掖著。
趙家人不認,閨女肚子里那個孽種自然是不能留了。
還好月份不大。
一副藥下去就解決了。
“娘……”何花皺著眉,好似有些不舍。
“你難道想為了這么一個孽種毀了你的下半輩子嗎?”何花娘沉下臉。
只要沒了肚子里那個孽種,憑她閨女的容貌,想再找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可要帶著一個拖油瓶……
哪個有本事的男人會愿意幫別人養孩子。
何花咬著下唇,不吱聲了。
“李大夫,麻煩你了。”何花娘沖李大夫微微躬了躬身子。
李大夫點了點頭,嘆著氣走了。
何花那丫頭,他也是打小瞧著的。
那么聰明一丫頭,沒想到能干出這么糊涂的事來。
趙、何兩家中間隔著一條人命,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趙家那二小子也是個混蛋玩意,搞出人命,他拍拍屁股跟著知青跑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家里兩個老東西。
何花扶著她娘一走,人群一下子就熱鬧了。
“你們說,何花肚里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趙家二小子的?”
“這誰知道,一個說是,一個咬死了不承認……”
“我覺得應該是,要不然何花娘為什么誰都不找,偏偏要找他趙家。”
“你沒聽趙大力媳婦說是誣蔑嗎?”
“村里這么多戶人家,人家何花娘都不誣蔑,偏偏誣蔑他們家?”
“其實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誰都怪不著,何花要是不點頭,趙家二小子能得逞?”
沒熱鬧可看了,蘇子煜小心扶著小媳婦往回走。
“弟妹,你說何花肚子里的孩子是趙家那個二小子的嗎?”于景嚴問。
“一半一半吧。”沈知歡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你也懷疑她們在栽贓?”于景嚴又問。
“這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沈知歡勾唇。
瞧何花今天的表現,也沒對趙家那二小子有多上心。
與其說今天是來找負心漢負責,還不如說是給她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爹。
沈知歡甚至懷疑,只要有人愿意認下她肚里的孩子,她誰都會嫁。
“你的意思是,那個何花有可能不止趙家二小子一個男人。”于景嚴頗為震驚。
“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性。”沈知歡抿唇輕笑了一下。
雙胞胎都有可能不是一個爹,一個女人同時擁有兩個男人很奇怪嗎?
“蘇旅長,你怎么看?”沈知歡仰頭看身旁的男人。
“何花好似很看重她肚子里那個孩子。”蘇子煜說出了他的看法。
何花娘說要落胎藥,何花眼中的不舍和難過不似作假。
“那是人家身上的肉,人家看重一點不是很正常嗎?”于景嚴微微蹙眉。
視線瞥到沈知歡撫在小腹上的手時,于景嚴又想翻白眼了。
若要說看重,小丫頭好似更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王大菊罵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句,她就差點要和人拼命了。
“我不是說,她看重孩子不正常,我的意思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歡趙家那二小子。”沈知歡說出了她的第六感。
有人說:愛和不愛,就像打噴嚏一樣,是藏不住的。
嘴可以騙人,心不可以。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肚里孩子的爹,才是她最愛的那個人。”沈知歡大膽猜測。
面對她的奇思妙想,于景嚴完全無語,大腦似乎一片空白,無法理解小丫頭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按照你的這個說法,她很愛孩子的爹,那她為什么又愿意將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打掉呢?”于景嚴想不通。
她愛那個男人,又怎么會舍得打掉他的孩子呢?
“那我們來打個賭,就賭她肚子里那個孩子能不能留下來。”沈知歡抿唇。
“你的意思是,她會留下那個孩子?”于景嚴瞇眸。
“對,我賭她會留下那個孩子。”沈知歡一臉篤定。
“你呢?”于景嚴看向蘇子煜。
“我信我媳婦。”蘇子煜想也沒想。
“行,那我就賭,她不會留下這孩子。”于景嚴聳了聳肩。
“既然是打賭,那得有點彩頭……”沈知歡輕輕勾了勾唇,不懷好意的笑著。
“說吧!賭什么?”于景嚴桃花眼微挑。
“我家缺一臺冰箱。”沈知歡一臉眉眼噙笑的模樣。
“行,冰箱就冰箱。”于景嚴應下。
他倒要看看何花會不會留下她那肚子里的孩子。
這年頭,女人,未婚,生孩子,那還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即便是何花娘……
脊梁骨也是要被人戳斷的。
關鍵,這孩子一生下來,何花以后想再找個條件稍稍好些的男人就難了。
就在于景嚴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何花和敦厚男人扯證的消息就在村里傳開了。
不敢置信的于景嚴還親自跑過去瞧了。
他去的時候,敦厚男人正被一大家子指著鼻子罵,特別是他前丈母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邊哭一邊罵,字字泣血,句句催淚。
把外面瞧熱鬧的人聽得眼淚都有些止不住。
男人的前老丈人則手拿一把砍柴刀,一副恨不得將男人活劈了的模樣。
弄清楚始末的于景嚴也氣得想一槍了結了面前這長相敦厚的男人。
直到回京城的路上,于景嚴還一副憤憤難平的模樣。
“我活了二十幾年,還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人。”
沈知歡扭頭看向車窗外,嘴角笑得怎么都壓不下去。
“弟妹,你還笑,你知道那男人去退親的時候,是怎么同他之前那未婚妻說的嗎?他說,人家很能干,就算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何花就不一樣了,何花性子柔弱,現在還懷著孩子,沒有他,何花會活不下去的。”于景嚴氣得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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