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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歡用胳膊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屋里的幾人齊齊看了過去。
看到沈知歡神色疲乏,手上還拎那么多東西,蘇子煜擰起眉,心里那個心疼,恨不得起身接過,奈何他渾身劇痛,整個身子使不上一點力氣。
距離門口最近的小士兵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沈知歡面前,紅著臉接過了沈知歡手里的東西。
“你以后想買什么,可以和我說,我腿腳快。”小士兵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好!”沈知歡甩了甩被勒麻的手。
費氣力的活,還得勁大的男人來。
蘇子煜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將小士兵一掌劈了的沖動。
“知歡,累了吧!趕緊坐會。”張鳳霞見兒子的目光在沈知歡身上不轉眼,趕緊將沈知歡拉到挨床邊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在椅子上坐定,沈知歡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人醒了。
“你還好吧?”
“你沒事吧?”
“你難不難受?”
這幾句客套話在沈知歡的喉頭滾了滾,又被她咽下去了。
都進手術室了……
能好嗎?!
能沒事嗎?!
能不難受嗎?!
這特么不廢話嗎?!
“你渴不渴?”看到他的嘴唇干得都起皮了,沈知歡總算想到了個比較不那么白癡的打招呼詞兒。
蘇子煜的唇角微微合動了一下。
太過細微的聲音讓沈知歡一頭霧水,她原本只是想禮貌性的打個招呼,也沒奢望一個術后剛醒的人有精力搭理她。
他這一開口……
她不湊過去聽還不行了。
畢竟……
問題是她問的。
沈知歡慢悠悠起身挪了過去。
蘇子煜的唇角又合動了一下……
再次聽了個寂寞。
沈知歡不得不彎腰將耳朵湊到他的唇邊。
魂牽夢縈的甜香氣息就在鼻息間……
入目的細白脖頸讓蘇子煜的目光微沉,就連一直虛弱無力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渴……”
這一次,沈知歡可算是聽清了。
“等一下。”沈知歡說著拿了搪瓷缸子去里間的洗漱間洗了,又拿暖瓶里的開水燙過以后,給他倒了點。
做完這一切,沈知歡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貨才做了手術,可以喝水嗎?
“小同志,醫生說你家團長能喝水嗎?”沈知歡看向小士兵。
“醫生說,可以喝一點。”小士兵紅著耳根看了一眼沈知歡,小聲道。
病床上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壓下胸口翻騰的怒火。
沈知歡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輕輕吹了吹,又用手探了探搪瓷缸子的溫度,感覺不那么燙了,才用勺子喂到他嘴邊。
蘇子煜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媳婦,喉嚨不受控制的滾了滾,視線舍不得從她臉上移開。
大石頭砸下來的那一刻,他腦子里居然想的全是她。
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他都還沒有告訴她……
他喜歡她!
他想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他想和她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他想照顧她一輩子!
蘇長江睨了眼一副癡漢表情的兒子,別開臉。
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訴他,他的二兒子會瞅著一個姑娘不轉眼,他肯定會吐那人一臉的唾沫星子。
以他二小子屬和尚的性子,不打光棍就不錯了,會死皮賴臉的瞅著人家姑娘不轉眼?
真是天大的笑話。
可現在……
簡直沒眼看。
一旁的張鳳霞看著沈知歡待兒子那么上心,倒是一臉的姨母笑。
喂完水,沈知歡從兜里掏出招待所的鑰匙,挑出大床房的鑰匙給張鳳霞。
“嬸子,你和叔房間的鑰匙,還是你拿著吧!洗漱用品我都放屋子里了。”
“你剛才還去找住的地方了?”張鳳霞皺著眉,一臉心疼。
兒媳婦身子本來就弱,一路舟車勞頓,擔驚受怕的……
“京城人流量大,我怕去晚了,不好找住的地方,所以就找醫院看門的大爺問了,這家招待所離軍區醫院不遠,就兩條街,我們來去也方便。”
沈知歡看了眼屋里站著的三人,又看了看屋里的那三根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蘇子煜半闔著眼,視線落在沈知歡白皙的小臉上,深邃的眉眼間帶著一絲柔情與繾綣。
“小同志,醫生說沒說你家團長什么時候可以吃東西?”沈知歡忽地想到她買的那兩根排骨。
“醫生說,明天可以喝點湯、吃點稀飯。”
小士兵嘴唇動了幾番,又滿面通紅的補了一句,“我已經二十……不是……我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一了。”
蘇子煜咬牙。
要不是動不了,他真想捶爆他的狗頭。
“二十一……”沈知歡微微驚了一下。
看小士兵白白凈凈、未語臉先紅的小模樣,她還以為十五、六歲。
都快被老陳醋淹死的某人剛想開口,病房門開了。
兩個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進來。
沈知歡見醫生來了,趕緊起身讓出位置。
看到沈知歡坐在床沿上,稍稍高一點的女醫生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稍矮一點的女醫生檢查了一下點滴的速度,將一根體溫計放到了蘇子煜的腋下。
“蘇大哥,有沒有覺得頭暈、惡心或是哪里不舒服?”稍高一點的女醫生伸手探了一下蘇子煜額頭的溫度。
蘇子煜皺眉看了眼已經站到了窗邊的沈知歡,見她面朝窗外,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讓人來告訴我。”稍稍高一點的醫生忍不住叮囑道。
蘇子煜輕點了一下頭,神色懨懨的。
“醫生,我兒子的傷不要緊吧?”張鳳霞擰著眉,一臉擔憂的看著為蘇子煜檢查傷口的矮個子醫生。
“蘇團長身上多處骨折,不過還好沒有內出血,要不然真就危險了。”矮個子醫生嘆了口氣。
鄭重叮囑,“最近這段時間一定得格外注意蘇團長的情況,若是他有頭疼、頭暈、惡心、想吐、呼吸困難,一定要告訴醫生,以免延誤病情,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好好好!我們會注意的。”張鳳霞忙不迭點頭。
她雖然不知道什么是不可逆的傷害,但直覺告訴她,肯定對她兒子不好。
蘇長江聽得直皺眉。
多處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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