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接過銀幣,有些嫌棄地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穢。
他看了眼赫拉格,感到有些奇怪。
看赫拉格雖然長相還行,但是穿著打扮一點也不像有錢人。
更何況還是去莫桑比貧民窟這個地方,有錢人可不會去那里。
莫桑比貧民窟那邊的人也不會通過馬車去那里,他們可舍不得整整五個銀幣的車費,所以車夫一時間也拿不準赫拉格到底什么來頭。
赫拉格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上了車。
車夫也就不再多想,收好銀幣開始駕車。
“在霍格蘭大街停下就行,不用去莫桑比貧民窟那邊。”赫拉格上車后補充了一句。
“好勒。”車夫應道。
霍格蘭大街位于莫桑比貧民窟外面,距離莫桑比那邊還有一定距離,走路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那里算是一個平民區,只是緊挨著莫桑比貧民窟。
莫桑比貧民窟里面有時候有一些發展得比較好的,就會從貧民窟里面搬出來,而霍格蘭大街就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赫拉格之所以讓車夫到那里,是因為他想到了不會有貧民窟的人坐馬車到莫桑比貧民窟。
那里的人不會這樣出行。
而到霍格蘭大街就顯得相對合理一些,那里的人并不像莫桑比貧民窟里的人一樣貧窮。
很多人甚至為了好面子,故意花費重金坐馬車回去,以彰顯自己混得不錯,能在左鄰右舍面前顯擺顯擺。
赫拉格在霍格蘭大街下車后,看了看四周。
這里雖然不像莫桑比貧民窟那里垃圾遍地,污水橫流,充滿惡臭。
但這里也算不上多干凈,地上還是有不少贓物,比較泥濘,遠不如銀月城其他地方,比大多數平民區都要更差。
這次下車后,終于沒什么人注意他了,穿著打扮都和四周的人差不多。
赫拉格低著頭,開啟深藍的環境探測。
他一邊掃描經過的地方,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同時慢慢靠近莫桑比貧民窟區域。
二十多分鐘后,赫拉格再次抵達莫桑比貧民窟,位置和上次下馬車的地方隔了幾百米的距離。
前方就是大片的低矮棚屋,入口有很多,都是一些狹窄的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能通向哪里。
赫拉格通過深藍的環境探測觀察到,這些小路就是莫桑比貧民窟內最主要的道路。
每條小路都極其狹窄,幾乎只能容納一人通過。
這些網狀般的小路聯絡起來,幾乎就形成了一個迷宮,不是本地人的話很容易迷路。
由于深藍的環境探測范圍有限,赫拉格也只能看見外圍的一些區域地形,再往深處的地方就觀察不到了。
赫拉格也不準備親自走進去,畢竟是個生面孔,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這么大面積的貧民窟,一個人進去就跟一朵浪花掉進大海里一樣,翻不起一點波浪。
他雖然是一級液化巫師,也有一點自保的自信。
但是在知道這里面可能有深淵教徒的情況下,還是不能輕易冒險。
一旦遇到一些特殊的手段,即使是赫拉格也很有可能出不來。
如果他在莫桑比貧民窟里面著了道,那再想出來就麻煩了。
這里可是瑟蘭蒂爾也不想輕易干擾的地方。
赫拉格在莫桑比貧民窟外圍走了一段距離,依靠深藍的環境探測錄入了能探查到的范圍內的情況。
但是莫桑比貧民窟兩邊都有兩條臭水河環繞,臭水河的對面就是連綿的低矮棚屋,臭水河這邊則是一覽無遺的平地。
這邊是沒什么人的,赫拉格如果敢走過去遙遙相望觀察貧民窟,很容易就被人注意到。
也就是說,赫拉格在莫桑比貧民窟外圍,只能觀察到這一面的一角。
里面的更大面積的區域,他全都一無所知。
赫拉格看了眼旁邊的酒館,本想進去再想想怎么探查。
結果發現里面全是一些渾身充滿惡臭的醉漢,而且相互之間明顯非常熟悉。
赫拉格這個陌生人進去,那必然會引起注意,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隨即就放棄了進入酒館的想法。
赫拉格一邊踱步,一邊思考著。
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往小巷里看了眼。
他發現小巷里堆滿了垃圾,充斥著惡臭和腐敗的味道,幾只烏鴉正站在垃圾堆上找東西吃。
赫拉格頓時有了一些想法。
幾分鐘后,一只烏鴉從小巷里飛起,在一望無垠的天空里飛翔。
一個無人的角落里,赫拉格手里拿著半瓶酒,靠在墻邊喝著悶酒,看起來和這里常見的醉漢沒什么區別。
赫拉格看似是一個失意的醉生夢死的醉漢,但其實心神都在空中飛翔的那只烏鴉身上。
萬物有靈,精靈族的法術,可以與一切有生命的生物溝通。
赫拉格暫時操縱了這只烏鴉的身體,控制著這只烏鴉在莫桑比貧民窟上空飛過。
在使用萬物有靈這個法術的時候,赫拉格是無法在烏鴉身上使用深藍的環境探測的,也無法感知到深淵位面的氣息。
他只是想通過快速在莫桑比貧民窟上空飛一圈,讓深藍記錄下來看見的景象,形成一副貧民窟完整的地圖圖像。
這樣至少能大概知道貧民窟內部的地形、位置分布這些。
只是問題是,這樣無法得知貧民窟內部到底有多少深淵教徒。
烏鴉在上空快速飛過,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信息,分析不出多少東西。
就在赫拉格操縱烏鴉從莫桑比上空飛過的時候,弗朗茨正在院子里拿著一個水瓢,從旁邊的水桶里舀水澆花。
烏鴉飛過時,弗朗茨抬頭看了眼這只烏鴉,目送著烏鴉遠去。
布朗站在一旁,見弗朗茨一直看著飛過的那只烏鴉,問道:“大人,有什么異常嗎?”
弗朗茨搖搖頭,沒有再去看那只烏鴉,而是繼續給花澆著水。
他一邊澆水,一邊說道:“沒什么,只是一只眼睛罷了。瑟蘭蒂爾的人總是這樣,時不時就從我們頭頂飛過,好像這樣才能符合他們高高在上的身份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