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齊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但是腦海里隱隱約約還是有些記憶。
似乎他并不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
但是,那是為什么,他不知道!
“慕齊,你被人下了藥,控制了大腦,你還記得是誰給你下藥的嗎?”
阮念念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哪怕只是記得那個人的一些特征也是可以的……”
有特征,他們也能找到那個兇手!
“下……下藥?我被人下了藥?”風慕齊滿臉震驚。
阮念念蹙蹙眉,看了一眼藍無宴。
藍無宴的神情同樣沉重。
“風慕齊,你真的不記得你經歷的事了?”藍無宴又問道。
風慕齊搖搖頭。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藍無宴把風慕齊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阮念念想了想,把風慕齊在村子里的時候一些奇怪的舉止也告訴了他。
兩個人越說,風慕齊的臉色就越蒼白。
等到最后說出他打斷了凌一的腿這件事情的時候,風慕齊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我打斷了凌一的腿,我怎么會打斷凌一的腿?!”
風慕齊捧住了腦袋,神情有些慌亂。
腦袋里嗡嗡作響,但是奇怪的,他的腦海里竟然冒出了一幅畫面——
昏暗的堂屋里,一個人舉著一根大棒子對準了地上已經昏迷的人,然后猛然劈了下來。
他兇狠地打著那個人的腿,一臉猙獰扭曲的笑。
風慕齊努力去看清那兩個人,地上躺著的那個他很快就認出來了,是凌一!
而行兇的那個卻像是在迷霧里。
那個人丟下手里的棒子哈哈大笑,轉身就走!
風慕齊拼命追上去,一把拽過了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
下一秒,他呆愣在原地!
那張臉分明是他的!
可是卻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猛地想了起來,風慕齊的臉色大變。
“慕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阮念念急忙靠近他問道。
風慕齊像是備受打擊,他失魂落魄地抬起頭看著阮念念,聲音悲切地說道,“是我……我想起來了,是我!我……我打斷了凌一的腿……”
“可是我……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那么做……”
“既然你能記起凌一的事情,那下藥的事情你還能記起來嗎?”
聽到風慕齊的話,阮念念的心里升起了一絲希望。
風慕齊皺起了眉頭,閉上了眼睛。
一連串的記憶浮現宰了他的腦海里……
五光十色的燈,嘈雜的重金屬,亢奮的男男女女,舞池里扭動的青春的身體,無處宣泄的荷爾蒙……
他坐在卡座的角落里,手里端著酒杯,意識模糊不清地看著周圍的人。
他面前的桌子上是歪倒的一桌子空酒瓶。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是他要和黎雪訂婚的消息。
是黎北寒逼迫的!
他沒有想到為了知道他和阮念念訂婚的真假,黎北寒這個瘋子竟然用黎家和風家的名聲做賭注,逼著他和黎雪訂婚!
大哥和大嫂知道這個消息欣喜若狂,也逼著他趕緊認下這門親事。
他也知道認下這門親事對風家來說有多么大的助力!
黎家的小輩里只有黎雪和黎玥這兩個女孩兒。
黎玥已經結婚了,現在黎雪就是很多豪門家族盯著的目標。
如果和黎雪結婚,那風家的產業將如虎添翼!
這是送到他口里的肥肉啊!
可是他心里只有阮念念,他忘不了,放不下!
但是和黎家結親的好處……他也放不下……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在這里喝酒買醉!
“念念,念念……我該怎么辦……”
正當他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走到了他身邊。
“你……你是誰?”
發覺那個男人靠的很近,風慕齊有些不耐煩地想要挪動身體。
可是他喝得太多了,根本動不了。
“我是來幫助你做選擇的人啊!”那個男人的聲音倒是好聽的很。
那雙露出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看著也很熟悉。
風慕齊皺起了眉頭,想要仔細看清楚他。
而他說的話更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幫我做選擇,你是什么意思?”
他問道。
“選黎家還是選阮念念,很快,你就知道了!哈哈哈!”
那男人說著低笑了起來。
冰冷的液體隨著針管的推動進入了身體。
風慕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了他是誰!
“你……你給我打了什么!”
那個到嘴邊的名字,他沒有說出來。
“別著急,藥效很快就會發作了……”
那張帶著口罩的臉慢慢變得模糊……
想到這里,風慕齊猛地睜開了眼睛,渾身冒著冷汗,一雙眼睛也是驚恐的。
“慕齊!”
阮念念急忙上前來。
風慕齊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是溫彥!是溫彥給我下的藥!是他,就是他!”
這一刻他心里倒是慶幸的,他慶幸自己被下了藥以后選擇的是阮念念!
原來,這才是他心里最真實的答案!
溫彥?!
阮念念也如遭雷擊!
那個穿著斗篷的身影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他叫她念念!
他說她怎么沒有燒死黎北寒!
他還頂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瞪著那雙無辜的眸子看著她喝下被下了藥的飲料,然后把意識不清的她抱起來甩到酒店的床上,伸手過來撕扯她的衣服……
“是他!”阮念念冷笑一聲,“怪不得他要對付阿寒,當年是阿寒把這個人渣趕出江城的!”
“嫂子,讓他休息會兒吧,以免他的病復發……”
墨夜白走過來說道。
阮念念看著風慕齊蒼白的臉點點頭。
該問的已經問出來的,的確應該離開了。
要讓風慕齊好好休息一下。
“念念,凌一……他怎么樣了?”
風慕齊拉住了阮念念問道,看著她的那雙眸子里滿是愧疚。
“他沒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腿需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以后還要復健……”
阮念念如實說道。
風慕齊的愧疚之色更濃烈了。
“他也在醫院嗎?”風慕齊問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在醫院里。
他斷斷續續的也有一些清醒的時間,只是很短很短,甚至連眼睛都沒有來的及睜開。
但是就是短暫的清醒,讓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醫院里。
一直被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