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隨性,森然的上挑著。
狐貍眸里蕩著滿滿妒婦的光,神情近乎是病態的。
“昨兒個我殺的那小賤人,曾經對我那負心漢拋過媚眼。”
“還有之前的那些,什么小翠小蘭的,有的和他說話了,有的和他笑了,有的和他勾勾搭搭了,還有的給他寫信了。”
“那么多那么多的小賤人們,只要是試圖勾搭他的,通通被我殺掉了。”
“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賤人,真是恨的我牙根癢癢。”
胡美麗伸出纖纖玉指,在掌心上敲了敲,算著,唇瓣上下開合:“大概還有四個,這四個有一個是故意在他面前丟手帕勾搭他的。”
“有一個是故意摔倒坐在他懷里……”
胡美麗就像魔怔似的重復著這些事。
她說著說著,笑了出來:“還有四個,我就解氣了。”
“我的負心漢,哦不,他不是負心漢,他是被賤人蠱惑的。”胡美麗呼了口氣。
“他在考試,他說了,當了狀元會娶我的。”
“呵,我們狐族的人非說人類不可靠,人類的男人更不可靠。”
“我胡美麗偏要讓狐族那群東西看看,我可是未來的狀元夫人。”
夢春看著胡美麗那張漂亮又愚蠢的臉蛋,不知怎么,忽然想到林宵宵對燕春樓那幾個女子說的話了。
「如果你相信愛情,那你注定會被休八次。」
她雖然挺膈應林宵宵的,但是不得不承認。
恩,林宵宵說的話太有道理了!
夢春現在可不敢得罪這個戀愛腦。
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會讓她不高興,只好順著哄著:“你高興就好。”
胡美麗放她離開后,又潛入燕春樓殺了一個女子。
夢春則是做出同她戰斗的樣子。
燕春樓的人紛紛躲起來,直到爭斗聲消弭,聽到了夢春說話的聲音,這才敢捧著蠟燭走出來。
“夢春大師啊,你怎么樣啊,那邪祟抓到了么?”
夢春裝模作樣的攤開手心,一灘黑色的血映入眼簾。
“我把邪祟弄傷了。”夢春道。
老鴇她們面面相覷,沉默了會:“弄傷了……”
“然后讓它跑了?”
“那它恢復了,還不得報復我們啊。”
“我說夢春大師啊,你這不是坑我們呢么,剛開始死了一個人,現在死了七八個了,你竟然還沒有解決邪祟。”老鴇多少惱火了:“這,這樣下去,還得死幾個才能是個頭啊。”
夢春腦子一個抽抽,直接脫口而出:“三個。”
老鴇她們都愣住了。
夢春連忙解釋:“我的意思,不出三天,我會抓住它。”
老鴇:……
她總覺得不對勁兒,一躺下心里就直犯嘀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干脆一骨碌爬了起來,從后門溜出去,在林宵宵家門口徘徊。
好在趕上林宵宵吃多了在家門口散步呢。
“哎呦喂安和公主,我總算等著你了。”老鴇跟見著親人似的,她倒豆子般哇啦啦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宵宵捕捉到了兩個重點:“邪祟的血是黑色?誒不是,邪祟流血?”
一般魂,鬼這種統稱為邪祟。
它們是一種靈體,怎會有血?
她又捕捉到了第二個重點:“她說還要再死三個?”
摸著小下巴,扇乎著又卷又毛乎的大眼睛:“啊,死多少個她都那么清楚,看來她和那只邪祟是認識的。”
老鴇沒聽清楚,呆呆愣愣的發出啊的疑問聲。
林宵宵想到那日看到的幾個燕春樓女子的死亡面相,心中了然。
“人有生有死,有些人的生死是天注定,就算閻王來,那也沒法子。”林宵宵并不打算攪和她們的因果,且還是被拒絕掉的因果。
“你回去叭,不過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恩,沒介入那三個女子的因果,但可以從老鴇身上入手:“你可以讓你們燕春樓的,好像叫蝶蝶,花花,琳琳搬出來住,搬到一個地方昂,然后你告訴我搬到了哪兒。”
老鴇一聽,這安和公主都能篤定的說出名字,絕對是高手啊。
哼,肯定比夢春高手。
那夢春,長著一張嘴就會胡咧咧。
老鴇點頭哈腰的:“行,安和公主,我就照你說的做了。”
林宵宵是好奇夢春的秘密,她為什么會跟邪祟一起搞事情?她們湊在一起搞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老鴇回去之后便勒令蝶蝶她們仨搬到一個客棧住。
她們老大不樂意的,那嘴噘的都能掛油瓶了。
“干嘛讓我們走啊,李公子前兒個都跟人家約好了,我走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是不是有其他漂亮姑娘賄賂您啊?給了您多少銀子,我給兩份。”
“就是就是,哼,都怪我們太漂亮了,所以啊,就糟人嫉妒呢。”
老鴇聽她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聽的頭疼,她板著臉,一甩腦袋,臉上的脂粉都抖了一地:“閉嘴!嘰嘰喳喳的就像麻雀似的吵死了!我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不許反駁!”
夢春站在樓上,將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聽在耳朵里。
她的手握著欄桿,死死的抓住。
這老東西為何忽然讓她們三個搬出去?
難道發現了什么?
她轉身回了房間,拿出一撮白色的狐貍毛。
胡美麗曾經說過,想找她便把傳音符和狐貍毛一起燒掉。
夢春十分緊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本以為胡美麗這只狐貍會非常的緊張,思考事情怎么處理。
卻不想,胡美麗只回了一句話:呵,那群小賤人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她們。
夢春氣得要爆炸了,她閉上眼睛:“重點是去哪兒找她們么!怎么不想想她們為何搬走!”
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林宵宵插手這件事了。
當天夜里,她又把胡美麗叫了出來,和她說了事情的嚴重性:“我懷疑那個林宵宵想對付你,你要小心,我怕你斗不過她,她身邊的白仙,黃仙都被她收服了,而你也屬于同類,你……”
還未說完,胡美麗自負的哼了一聲:“同類又如何?白仙它們蠢不代表我蠢,而且我們之間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