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
蘇烈說著說著,便感覺好似有人拍他。
他晃了晃胳膊,躲開那人的碰觸,就……恩,還挺沒耐心的:“哎呀誰啊,別碰我。”
林宵宵又碰了碰他:“誒不是,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誒不是,我還沒死呢,你瞅瞅我,睜大眼睛瞅瞅我。”
蘇烈覺得這聲兒有些熟悉。
他回頭看去,看到的便是林宵宵那張幽綠色的,泛著綠光的臉。
他的舌頭都打結了,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四肢和身體都是麻木的。
臉煞白煞白的,瞳孔放大,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我,我……你,你……你誰?”
“我林宵宵啊,怎么?我才死了幾天呀,你怎么不認識我了呀?”林宵宵歪著腦袋,還故意吐了吐舌頭。
蘇遠的舌頭重重的發出啊的一聲,整個人往后倒去,直挺挺的倒在了于夢萍的身上。
于夢萍啊的尖叫一聲,被壓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瞬間,于夢萍看清楚了林宵宵的臉。
“鬼,鬼啊!”
林宵宵不知所以的用手撓了撓腦袋。
“鬼?”林宵宵四處看去:“哪呢哪呢?”
少年:……
恩,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像不像鬼?
林宵宵抬手咣咣敲門。
少年忙把她舉在小臉兒面前的夜明珠拿下來。
寫寫寫。
「別嚇到自己家人。」
好在孟家門童開門時,看到了正常的林宵宵,就這正常的,都讓門童激動的差點暈倒。
愣了一會,門童像一只八爪魚似的張牙舞爪的朝里面奔去。
“小,小小姐回來了!”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這句話簡直是等同于往深海里丟了一顆炸彈,砰的炸開了,濺的四處都是睡。
啪啪啪,孟家的燈全都亮了起來。
孟家人就像從海潮邊拍過來的魚,瞬間沖了過來,他們把林宵宵團團圍住。
有的人用手戳戳戳。
有的人輕輕捏她的臉和手,看看是不是溫熱的。
有的人后退幾步走遠一點去看林宵宵的影子。
孟家人議論著。
“有影子,是活人。”
“嗯嗯,我也摸了,是熱乎的,有肉感,是活人。”
咕嚕嚕,林宵宵的肚子響了。
一聲令下,小廚房燈火通明,爐火旺盛。
幾個廚子齊齊上陣,沒一會的功夫,糕點菜肴通通上了。
孟家人看著林宵宵大快朵頤的吃著,也得出了結論。
“是活的。”
他們忍不住抹淚哭了起來:“宵宵啊,你總算回來了,我們以為你……”
孟知微呸呸呸三聲:“行了行了,那話不用說了,不吉利。”
別看半夜三更,因為林宵宵回來,大家伙的精氣神都活泛了起來。
圍著林宵宵問東問西的,林宵宵就跟說書先生似的,她吧近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她說的繪聲繪色,栩栩如生的。
也讓孟家人聽得目瞪口呆。
說的口渴的她,捧起杯子猛喝了一大口水。
軟軟的小肚子被人戳了戳,她低頭對上了林宵宵圓溜溜的大眼睛。
林宵宵總覺得他興奮的眼神像極了村口看到肉骨頭的大狼狗。
她摸了摸胳膊:“你,你想干什么?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孟兆頭興奮的,搓著手問:“你,你能不能再死一次?”
“這次帶上我。”
“行不行?”
“求你了。”
林宵宵用手指頭掏了掏耳朵。
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摸了摸孟兆豐的腦袋。
“我沒發燒啊。”
“你也沒發燒啊。”
“怎么總是說胡話呢?”
孟兆豐躲了躲她的手:“我沒說胡話,我說的是真心話。”
他跟個小鴨子似的,委屈的扁扁嘴巴:“你,你偏心,你都能帶蒼云死一遍,為何不能帶我死一遍呢?”
林宵宵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因為情緒太激動,還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飽嗝:“你,你吃飽了撐的吧。”
“這年頭有人搶錢,有人搶飯,沒想到還有人搶死啊。”
孟兆豐拍拍胸口:“你不懂,我就是想經歷一次緊張刺激的日子。”
林宵宵照他屁股踹了他一腳:“放心,我下面有人,等你死了以后,保準你刺激。”
嘻,那就十八層地獄通通來一遍吧!
林宵宵四處望去,疑道:“黃花菜呢?”
“不知道啊,今天還在呢。”
她使出追蹤符,只見追蹤符在一處地方飄啊飄啊的。
林宵宵跑過去,一把捉住黃花菜的大毛尾巴。
“嘿嘿,狗東西,你還想跑!”
“你在這兒謊報軍情,害得我家人去陰曹地府走了一圈,你是不是想變成黃皮子地毯!”
黃花菜嗷嗷求饒:“小主子,我錯了我,我當牛做馬補償,啊啊!”
“你們黃皮子就會說謊!辦什么事都辦不利索,上次讓你找人也找丟了。”林宵宵道。
說到這兒,黃花菜自信的昂起了頭:“嗷嗷,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冤枉了。”
“我找到了!找到了!”它一聲比一聲高。
林宵宵愣住,她松開黃花菜。
黃花菜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站穩:“我找到了,但是你一直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告訴誰啊,我也不能胡亂泄露情報啊。”
它咳了咳:“要,要萬一打草驚蛇了怎么辦?”
“我都發誓了,你不回來,我堅決保守秘密,你如果死了,我就把秘密帶到棺材里去!”
黃花菜昂首挺胸:“吃一塹長一智,看我這次干的漂亮不。”
林宵宵翻白眼:“說重點!蘇家大房丟失的女兒蘇夢春在哪兒呢?是誰!”
黃鼠狼露出賊眉鼠眼的樣子,趴在林宵宵耳邊:“這個,不可說,得我帶你過去才行。”
林宵宵也不難為它,從破兜兜里拿出一個繩子,把黃花菜給綁住了。
“怕你是敷衍我,拖時辰想要逃走的由頭,所以你今晚不許動,就在我房間待著。”林宵宵把它拽進了房間。
黃鼠狼欲哭無淚:“嗷嗷,你能不能換一種綁法?你綁我的手也行啊,為什么要綁我的脖子?”
“你這是遛狗的綁法。”
“我又不是狗,你還我黃大仙的尊嚴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