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摘掉落在頭上小揪揪的梅花。
小嘴兒叭叭叭的,說的盡是大實話:“他最想要的生辰禮物是娶個媳婦哇。”
這實話戳進了蘇烈的肺管子上。
他那張臉漲的通紅通紅的:“我,我沒有,你別胡說!”
蘇遠清霜的眸落在窘迫的阿弟身上:“既如此,便讓爹娘準備些女子的畫像,看看你挑中了誰。”
蘇烈排斥的咬牙:“不用!”
林宵宵用一副看透一切的小眼神瞥蘇烈。
你給他找七仙女兒都入不得他的眼,他眼里只有于夢萍,他想和于夢萍搞大象。
蘇遠聽后,眉眼更涼了。
于夢萍再怎么也是大伯家名義上的女兒。
他們怎能胡來!
看來要把這事提到日程上來。
看完熱鬧的林宵宵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正迎上從外買早點回來的大哥哥行之。
“哎呦喂,哪來的倒霉鬼。”林宵宵嚇得一屁墩坐在了地上,小肉手擋在眼睛上,卻忍不住撐開五根手指縫縫。
大哥哥印堂發黑,渾身冒著黑氣,這是被纏了霉運哇,還是霉運中的戰斗霉。
行之聽了這話,手里的早飯袋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霉運纏身?
難怪他今兒個出去買早點時,先是摔了一跤,又被一輛馬車碾過了腳丫子,到了早點鋪子時,還被旁邊一個吃灌湯包的人呲了一臉滾燙的湯汁。
竟是霉運纏身!
他最近也沒干什么啊。
眼巴巴的看著妹妹,林宵宵壓根不理他。
鯉魚打挺撅了起來,以百米速度沖到行之面前。
行之想,看,妹妹還是關心我的。
下一刻,被啪啪打臉。
只見妹妹滿眼心疼的捧起早飯袋子:“蛋,我的蛋都碎了。”
行之:妹啊,大哥的心都快碎了哇。
被行之牽回家的林宵宵,被投喂著剝好的雞蛋,一顆接著一顆的。
他垂著頭,說話隱晦:“今兒個出門未看黃歷,總遇到霉事,你的粥……”
他哇啦啦說了半天,發現妹妹半個字回應都沒有。
他回頭看去,呆住。
妹妹臉蛋蒼白,還透著漲紅。
嘴巴張著,眼珠子凸著,脖子往前伸著。
小手還拼命的捶著胸口。
妹妹,被雞蛋噎住了!
“吐,快吐出來。”行之也嚇壞了,上手去摳。
結果被妹妹一巴掌把手打了下去。
她的脖子一拱一拱的,把雞蛋一點點吞了進去,又干了一大杯水,這才緩過來。
差點見太奶,噎死我啦,我是不是被大哥哥的霉運傳染了啊,我得離我大哥遠點啊。
害,我也想救大哥,現在還不到時候,這會兒解了大哥的小霉運,會有超大的血光霉運,只能讓大哥先應下小霉運,才好解除大霉運。
林宵宵離大哥一仗遠:“你最近接觸誰了哇?”
“干了什么事啊?”
行之想了想:“前日,在巷子口遇到了于夢萍,她摔在我腳邊,我……就順手扶了一下。”
林宵宵:……
哦豁,果然跟于夢萍這個小白花掃把星有關。
砰,門被甩開了。
伏笑抱著手臂,身后還跟著伏笑的爹爹和妹妹,她涼絲絲的看著行之:“沒想到林大少爺如此樂善好施,這等人品我高攀不起。”
她掉頭就走。
伏笑的爹爹哼了聲,一甩袖子:“今日理應是我們兩家商量親事的日子,現在看來……林大公子的心不夠分啊,那就告辭吧!”
伏笑的妹妹鸚鵡學舌般咧咧嘴:“告辭!”
行之怎么追,怎么說都沒用。
拳頭往掌心里砸了一下:“真是霉運連連啊。”
好好的日子,都被攪黃了。
伏笑他們怒氣沖沖的出去,全都被于夢萍看在了眼里。
她就站在門口,甚至還用挑釁的微笑同伏笑打了個招呼。
保護神的官方音響起:取到林行之信念口,距撕開還有五日的時辰,超時無效。
于夢萍呼了口氣:相信我,我一定會扯開孟家這條口子的,孟家的信念可是更精純呢。
保護神:你上次吹牛時也是這樣說的。
于夢萍:……
在蘇遠的運作下,他們爹娘也想給蘇烈尋摸女子了。
這日,蘇遠蘇烈爹娘拿了一摞畫像來到客廳。
說親事那是大事,全家人都在,甚至把孟家人也請來了。
林宵宵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腿兒。
蘇州南道:“阿烈,你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提前相看相看。”
蘇烈滕地起身,緊張的下意識去看于夢萍的臉色,結巴:“憑,憑什么讓我相看?按理說,是阿哥比我先成親,我不!”
“你阿哥的玄學學院那邊在成親的年紀上有規定,所以你先相看吧。”蘇州南把畫像遞給她:“里面有個知府的李春春小姐,為父覺得你們脾氣秉性很合適。”
蘇烈的脾氣大,他一甩手,把畫像揚在地上,畫像落在地上。
他還狠狠的,一腳踩在畫像上,接著拂袖而去。
林宵宵打哈欠的功夫,余光一掃,掃到大哥哥,小嘴兒撐圓,撐大。
哦豁,我大哥哥最近不愧是霉神附體哇,那頭頂冒的氣好黑好黑哇。
行之聽的眼皮子直跳。
他都想了,他不出門,這樣霉運就會遠離他了。
說親的家宴不歡而散。
過了兩日,林宵宵在院兒里和肉包豆包打沙包玩呢。
逼u的一下,林宵宵的小勁兒過大,把沙包丟了出去。
“我,我的沙包。”林宵宵急的,生怕被別人撿走,她一轉頭瞅著大哥哥剛從茅房出來,忙揮著小手招呼他:“大鍋鍋,你去外面幫我拿一下沙包,我現在走出這個圈圈,我就該把肉干干輸給肉包他們了。”
她鼓溜著腮幫子,吹了吹頭發簾,像一只蓄勢待發的小河豚。
本想避開霉運,不出門的行之:……
行吧,妹妹最大。
為了妹妹的肉干干。
恩,沒事的,妹妹在呢,他還能倒霉到哪兒去啊。
行之來到門口,把沙包從一個雪坑里挖了出來,又拍了拍上面的雪。
行之起身,正打算回院子,肩膀被人拍了拍。
一道婉轉如黃鸝鳥的聲音飄進了他的耳朵。
“這位公子……”